“我害怕,但我对死亡的恐惧感已经渐渐麻木了。因为可怕的不是死亡之后,而是活着……”
我把夜视仪从头盔上放了下来,打开了开关——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地窖,用来存粮的,我快跑几步,躲在了一个水泥平台后面,大口呼吸着空气,我能感到我的心跳在加速,血压在急速上升。
无数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
“啪”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脚步声放缓了下来,只听见带着沙子的鞋底和水泥地面轻微摩擦的声音……
我紧紧握着我的枪,把身体缩成一团,希望这个用来当桌子的水泥平台能把我的身体全部遮住,这间地窖的黑暗也给了我很好的掩护,整个地下室唯一微弱的光线来自于地下室的打开的门那里。
他们迟迟不进来搜,也不离开,时间越久,我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但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呢?我握紧手中的m4a2,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要临死前带走几个极端分子……
紧接着,我隐约听到几人在低声细语说着什么,我摘下夜视仪,缓缓转过身看了看光线照进来的角度,不停观察着门口的人影,同时一声不发的往地下室的墙角方向挪一挪,这个角落应该会更安全一些,即使被发现了,在这里交火还算有一些优势。
突然间,我的手按到了什么东西上!
我赶紧重新戴上夜视仪,一个右腿裤子被血浸透,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横躺在我的面前……
幻觉吗?
不,感觉不太像,而且我还提高了摄药剂量……
刚才我差点吓得叫出了声,如果他也是惩罚者怎么办……
我轻轻推了他一把,但我完全没注意到,他一直醒着,他微微举起右手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嘘——”
可是,他穿的这身衣服,为什么这么眼熟……
“阿普杜勒……”我吃惊的在脑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原来藏在这,如果不是极端分子把我追进这间地窖,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
如果现在不是极端分子还站在门口那里,我可能现在会过去狠狠揍他一顿,无缘无故的逃跑,害得我和银牙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追她跑这么远。况且,响尾蛇14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及时撤离,还是他们已经因为掩护我们而遭遇不幸?不,那不是我现在应该集中注意力的事。眼下,我要想出一个办法给自己脱险,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干掉这个军火贩。
“哗啦哗啦”的清脆金属声音从门的方向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一袋钢珠或是铁球互相摩擦碰撞的声音。
他们还在用伊斯朗语议论着什么,突然间,“嚓”得一声脆响,两声,三声!
紧接着三个金属的东西被抛了进来,一个砸在了我的身上,两个被抛在了房间的另一角,木门已经被“啪”得一声关上了……
像被一块比石头还硬的东西砸了一下肩膀……
“什么鬼东西……”我一把抓起来打得我生疼的金属球——手雷。
“啊——”我用力一扔,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角,试图最快速度平趴在地上……
还没完全把身体在地上“摆平”,“嘭”得一连串似乎能把天震得塌下来的巨响直击我的耳膜……
“呃啊啊——”我的胸口感到一阵酥麻,同时传来像被一个铁钩勾住心脏的“奇怪”痛感。
“啪”得一声,门被踹开了……
“妈的,恐怖分子果然恐怖……”心里不停咒骂着……胸口的疼痛感正在逐渐加剧,我难道被弹片击中了?疼痛感逐渐在不受控制的无限量扩大,我有点忍不住了,强行忍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但我却难以控制我呼吸的粗细和速度。
糟了!
踹门的人听到了我的呼吸声,嘴里大喊着一句伊斯朗语,然后拎枪冲着这个角落开始疯狂盲射起来。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半聋的听觉,我只能听到他开枪枪膛不停炸出子弹的重低音,勉强能听到子弹向我飞过来的声音……
右手食指轻轻拨动了一下枪侧面的保险开关,调成了连射模式,忍着胸口的剧痛迅速从地上坐了起来。
从侧面探出枪口,大概差不多对准了门的位置后扣压扳机,三十发的弹夹在几秒内直接清空,子弹把门打成了一片一片的碎木板,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缓缓从掩体中探出头部,一排子弹从门口外直射而来,“嘭”得一声闷响,一发子弹如铁锤般击中了我的头盔,夜视仪也被其打碎,飞到了身后。
就像是一个人用尽全力给了你头部一拳,我感到一阵恶心和头晕眼花,我想站起来,减缓下恶心的感觉,但我强迫着自己紧紧地趴在地上,不然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脑袋就可能开花。
我后悔刚才做出的反击,现在有大概五六个人堆在门口朝着我这里开枪,但我更怕的是他们再扔进来一颗手雷,我就彻底玩完了。
“轰”得一声巨响,震地地面一晃,地下室的顶部开始落下上面堆积已久的灰尘,随着那声巨响,屋顶的水泥开始出现了裂痕……
这是剧烈爆炸的声音,可这爆炸是从哪里来的。
“轰!”又是一声巨响,门口的惩罚者似乎都跑了出去,外面响起了很激烈的交火声音……
看样子有人来救我们了……
由于门整个被打碎了,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我回头看了下阿普杜勒,角落里微弱的光线照射着他那已经变得苍白的脸。
“是时候结束这个任务了……”心里这样想着,我正准备举起步枪瞄准他的脑袋……
“杀了我……”阿普杜勒奄奄一息的说道。
难道这不是我现在就要干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手?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着阿普杜勒,他身上已经被手雷弹片打穿数处,甚至他的左胳膊基本快被割断了,大量鲜血从胳膊里陆续喷涌出来。
“好……疼……”他的嘴里也开始出现血液,看样子已经活不过五分钟了……
“你会说奥特兰语?”我这才回过身来。
“没错……我……我不是真的……”他被从内脏反进口腔的血液堵住了嗓子和呼吸道,导致他根本无法说话。
“你不是真的什么?说清楚。”我问道。
阿普杜勒开始剧烈地咳嗽,一口血吐在了地上,用刚刚换出的一口气说道:“我很抱歉……你们一直以为我是真的……阿普杜勒。”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难道是我耳鸣听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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