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一开始,谢韵生也跟着开启了点评模式,她不愧是新生代修界弟子中的翘楚,眼光毒辣得很,台上的人本事高低看得极精准,几次绝地反杀都叫她提前点出来了。
折花会是新秀赛,赛场只有三档,炼气、筑基、金丹,至于年纪轻轻就修成元婴以至于错过折花会的人也是有的,比如逄霁,他当年就是因为天分太高,老早就是元婴修士以至于从来没作为选手参加过折花会。不是观众就是嘉宾,这次也一样,他是代表天剑痕来做评委嘉宾的。
幸好自己溜得早,不然还得跟逄霁照面。
“这个也不行,没什么看头。”谢韵生漫不经心地对着现在上场的几人指指点点。
因为人数多,炼气跟筑基的比赛是同时进行的,每组每次都会上场好几对,具体通过抽签决定,发给参赛选手的玉符会为选手显示抽签结果。
陆远的玉符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可见是还没抽到他,反倒是姜渔,比赛开始没多久就抽中了他。
姜渔跟几人暂别,上台去了。
先前一直没什么精神头的谢韵生眼前一亮,指着在台上打出架势的姜渔说道:“他身手很好,肯定能留到后头,这次参赛的筑基没几个是他的对手。”
祝柔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问:“你这么确定?”
“当然了,我眼光很好。再说,新一代里头那几个本事出众的我都认识,他就算跟齐廷谷比也是能比划几下的。”
“那你觉得你跟他比呢?”祝柔继续问道
“我?很悬。我天分很好,但也没出众到能把众人甩出千里的地步,真打起来我不是齐廷谷的对手,陌鹦就更不必说。我本来还想着再次也能保个前三回去,没想到还有我先前完全不了解的黑马。”
“你觉得你赢不了小渔儿?”
“对。”,谢韵生爽快点头,“若是发狠死斗,他绝对拼不过我,但是这只是比赛,我不会用太多会给自己造成负担的招数,他必定能胜我。”
“诶,那你觉得小渔儿能得个第几?有冠军的可能吗?”
“看运气。在我知道的人里头,一个齐廷谷,一个陌鹦,他们两个都能对付姜渔。他要是想拿冠军就要看运气。最好的情况时,陌鹦跟齐廷谷捉对,他俩伯仲之间,又都有折花会上争魁首的心,想赢必要互拼全力。姜渔对上我,我反正已明知自己寻常切磋赢不过他不会跟他白费力气,比上两三式我就自己认输了,到时候他以逸待劳,不论最后跟他角逐的是陌鹦还是齐廷谷,经历过那么一场大消耗,短时间内是拿不出原先的水准来的。”
“陌鹦……”祝柔微微垂眸,念叨起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
谢韵生见状,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不会吧,陌鹦出名都出到你们那种小地方去了?”
“她很出名?”,祝柔挑眉。
“什么啊,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她的大名呢。”
“愿闻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谢韵生耸耸肩,“她出身不好,原先是却月宫的奴隶,后来除籍了,在我们这一辈里力压群雄。”
“原来如此。”陆远恍然大悟,他原先也听说过陌鹦的名字,不过只知道她很厉害,除此之外完全不了解,一直没闹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出名,好像是个人都会说两句跟陌鹦有关系的事。
“你不知道?”谢韵生有些惊诧。
“呃,我不知道也很正常吧?”,陆远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是很清楚自己没朋友的属性么,自己那个窄的吓人的交际圈子,不知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当初她除籍可是方少座钦点的。你居然不知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方烁居然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他那个人不向来是个封建顽固分子么,居然还有开明的时候,想不到。
“当初动静可闹得不小,你从小在方少座身边长大你居然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方烁爱干嘛干嘛,我又不会去打听。当年我在擢星馆的时候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当透明人。
在擢星馆那十年里,自己最有存在感的时候还是去年闹着要搬出去的时候,平常自己的活跃度向来是跟馆内的花草摆件争先后的。
“陌鹦当年好像才七八岁,胆子大得很,拦了方少座的驾。”
“厉害。”陆远肃然起敬,敢拦方烁的都是狠人,自己可没有她这样的豪胆,实在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嘶,方烁这人有没有什么忌讳?”祝柔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从先前听见陌鹦的名字起他就有些沉默,原先都不带停的嘴后面几乎没说什么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个啊?”谢韵生敲敲脑壳,“我也说不好,大概就是不能冒犯?尊敬点应该就可以吧?我倒是没怎么听说过方少座有什么大忌讳。哦,原先是有的,就是逄首座,现在没了,他跟逄首座和解有点时间了。”
说罢,她指了指陆远,示意祝柔去问他,“你问陆远啊,他肯定比我知道。”
“哦对,我之前就想问了,陆远你跟方烁什么关系?你在他跟前长大是怎么个说法?”,祝柔扭头看向陆远,问道。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陆远摇摇头,嘴角拉平,不怎么积极地提了几句自己跟方烁之间的情况,“我之前在他的擢星馆里住过很长时间,不过也称不上多熟络,基本上能躲着就躲着,他前段时间刚把我抽了个半死。”
“他是陆近侍的儿子,陆近侍是方少座眼前的红人,很受看重,他沾了他爹的光。”,谢韵生看不惯陆远这别别扭扭不想说的模样,直接把缘由点透了,替他答了祝柔的话,又对陆远扁扁嘴,“直接说清楚不好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陆远承认那种说了但没完全说的行为确实挺烦的,叫听者抓心挠肺,只是他不太喜欢聊关于方烁的话题,尤其是跟自己有关的时候。
“人嘛,都有不想说的话,没必要非得说的一清二楚。”祝柔朝陆远笑了笑。
笑着笑着,他忽然像卡了壳一样,整个人僵了一会,转瞬他脸上的笑就落了下去,皱着眉头问谢韵生,“那个陆近侍叫什么名字?是陆屿吗?”
这会没等谢韵生答话,陆远先有些惊奇地应了,“你知道我爹?”
“你爹?!”祝柔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爹是陆屿?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陆远无语道,“我爹叫什么我还会不确定吗?”
祝柔整个人都蒙了,他愣愣地保持着先前姿势,眉关紧锁,呼吸有些急促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陆远关心道。
祝柔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依旧在沉思些什么。
忽然他十分严肃地对陆远问道:“你是亲生的么?”
“哈?”,陆远人傻了,这什么问题,我不是亲生的难道还是捡来的吗?
“你是吗?”祝柔按着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他的表情太严肃冷凝了,甚至搞得陆远都有点不敢确认了,“呃,是、是吧……”
“你确定以及肯定?”
陆远点点头。
“真的?”他还不死心,又追问道。
实在被问得头大的陆远瞪着死鱼眼无语道:“我不是,我是我爹充话费送的。”
“我是认真的!”祝柔晃了晃陆远的肩膀,“你真的是你爹亲生的?不是他半路领养的?”
“对啊。”
得到确定答复的祝柔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弱下去,捏着自己的下颌彻底陷入沉思,谁叫也不应声,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这不可能,祝柔心想。陆屿怎么会有孩子呢?他朋友吐槽这本书的时候有一半都是在吐槽陆屿这个人,自己好奇问了句陆屿是不是那种常见的跟主角抢女主的类型,当时自己朋友确实有说过陆屿单身汉一个不排除有这个嫌疑。
他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孩子呢?因为陆远也是穿过来的所以蝴蝶效应了?还是说本来陆屿就应该有个孩子?
不不不,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屿为什么会针对姜渔。按照朋友的说法,这本书应该是完全以姜渔的视角写的,但姜渔到最后也不知道陆屿为什么针对自己。
当时朋友说,估计作者就是单纯需要个针对男主的反派,根本没用心想原因后面干脆糊弄过去了,反正都是大悲剧了也无所谓什么原因不原因的了。
但他现在穿书了,已经无法用所谓的作者怎么想去糊弄原因了,他必须得先搞明白陆屿究竟为什么针对姜渔。是新仇还是旧恨?
正当他想要开口问陆远详细信息的时候,姜渔回来了,祝柔立刻闭口,不再谈及此事,而是挂出个笑脸,对他招招手,比了个赞,“干的漂亮,不愧是你,小渔儿。”
姜渔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对面不怎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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