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柚正身面对石砚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意思是，这次北沧上校约束你的，可能还是一份合约。”
石砚清眉头微蹙：“又有合约？他还没完没了了。”
“这份合约，应该还是直指食物问题。”
石砚清点了点头，说：“没错，他说过的，星际帝国的三艘捐赠星舰，目前只来了一艘。”
“但我觉得，为了剩下的两艘星舰，北沧上校可能开出的条件，是跟其他地方的一些人和事有关。”冬柚拧住眉头，纳闷道：“这个卦象我不是很明白。”
“冬天师也有不明白的地方？”石砚清笑了笑。
“可能是对这个时代的全貌缺乏了解，”冬柚想了想，说：“我觉得很奇怪，既然是其他地方的人和事，那为什么又会和仆役宫有关？”
“仆役宫是什么？”石砚清接口道：“是跟奴隶，仆人有关的吗？”
“嗯，差不多，还代表动物。”
石砚清将这些迹象连接起来，说：“所以，北沧将会以其他地方的一些人和事，或者动物之类的事情，来约束我，如果我不同意，就不大会给那两艘星舰里的食物了？”
冬柚震惊地望着他，并轻轻地鼓掌，道：“你好厉害！”
石砚清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不过，”冬柚转而又沮丧了起来：“这个卦象里还透露着一个很大的危机。”
“什么危机？”
“水火相交，高挂天顶，”冬柚艰难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小心，别跟星卫军他们，或者巴佐将军发生冲突。”
石砚清：“……”
“尤其是，如果有擦枪走火的事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冬柚再三叮嘱道：“我怕有人逼迫你。”
石砚清点了点头，苦笑道：“知道了，我会慎重的。”
车内稍稍安静了一会儿，石砚清又道：“其实，命理玄学也很有趣嘛！战争结束后，你教教我呗！”
“行啊！”冬柚满口答应道：“但现在，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石砚清冲着前方的路段，开心地咧嘴笑了笑：“答应你一辈子也行啊！”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冬柚一下子僵住了，旋即，她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在双膝上两只手，左手上的中指那儿，还戴着石砚清给她的戒指。
她看着那戒指，不由得笑了笑，转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侧脸，正色道：“今晚开始，你带大家操练的时候，我也想去。我负责纠正大家的错误动作，好吗？”
石砚清：“……”
“你如果答应我的话，所有人结束后，我亲自手把手教你华山派技巧，怎样？”冬柚将“手把手”这三个字咬得异常清晰。
她觉得，对于两人的关系，自己已经很表态了。
石砚清自然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只能艰难地一咬牙，说：“行！”
当两人到达黑塔大门时，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星空蓝轿车了。
守卫森严的星卫军们列队一排，手持长枪，横挡在大门前。门口有两个位阶稍微高点儿的，正对进出人员做身份核对。
冬柚认出来，其中一人就是北沧上校的保卫队队长，涅瓦。
冬柚和石砚清两人对他递上邀请函，他跟石砚清寒暄了两句之后，便直接对冬柚眨了眨眼，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们北沧上校等了你好久。”
石砚清：“……”
冬柚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话音刚落，冬柚抬眼往黑塔一楼大厅望去，却见北沧上校正迈着急促的步伐，大踏步地向着门口这儿走来。
冬柚身后的风雪似乎越发紧了些。
北沧上校跟石砚清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引着他俩走进了一楼大厅。也许今天是宴会日，一楼里也没什么人在忙碌。
但冬柚敏锐地发现，今天一楼天花板处的监控，似乎比往常多了些。
红光闪闪，监视着每一个角落。
北沧上校带着两人进了电梯，到了十楼。
刚出电梯门，宴会大厅里暖热且温馨的气息铺面而来，石砚清贴心地帮冬柚脱下军氅，谁知，北沧上校亲自将军氅接过，递给一旁的勤务兵，并对石砚清说：“有个会议要开，石长官你要跟我一起去一趟，就在十一层。”
石砚清：“……”
北沧转而对冬柚说：“这里有很多你没尝试过的美食，随便吃。”说罢，他对冬柚亲和一笑，便带着石砚清走回电梯。
冬柚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再回头看一眼这热闹的宴会大厅，忽然间，有一种今天是一场鸿门宴的感觉。
由于基地军方高层人员大部分都被带到会议厅去了，这个时间，十楼宴会大厅里虽然有很多欢快聊天的人们，但冬柚扫视了一眼，发现这里大多数都是星卫军的高层人员。
只有寥寥几个地球基地军方，也是单独聚在一起站在落地窗旁，与这个宴会厅异常不合群地聊着天。
宴会厅很大。黑塔本就是一个圆形的建筑，这个会议厅又在黑塔的中间层，整个大厅环塔而成，周边一圈全是落地玻璃窗，一时间，让冬柚有些震撼不已。
大厅的一侧，横放着两条长桌，长度约莫二十来米，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一时间，让冬柚的小心灵震撼不已。
她走到右边那张桌子前，震惊地发现，这上面的小甜点竟然有各种花样。之前她在地下城二层见过三四种蛋糕类型，她以为，那已经算是多的了。
谁知，这桌子上摆放的小甜点竟然有十来种！
冬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四周，见没有人在看她，便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个小碟子，那上面放着一块三角形的小蛋糕。
造型不大，两口就能吃掉。但冬柚惊讶的发现，原来蛋糕也不完全都是微苦味道的。
她嘴里的这块三角形小蛋糕是玫粉色的，竟然是甜中带有点儿酸酸的感觉，那味道有点儿像是梅子。
香甜而不腻。
好吃！
她又向着前方走去，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碗，碗里是奶白色的羹汤，里面竟然有各种小小的水果粒，还有一些透明的小颗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冬柚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没有人看她，便又拿起了这个碗，欢快地吃了下去。
哇，浓浓的奶香味！
还有水果的香甜。
太好吃了！
冬柚刚准备再往前走去，猛然想起，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孙奶奶一定都没吃过吧？
今天都来黑塔了，不去看看孙奶奶不合适吧？
更何况，孙奶奶是那四人之一，找个机会排解排解她心底的忧愁，让她凡事儿看开点，千万别想着自寻死路，才是正事儿！
想到这儿，冬柚又拿起一个水果羹，向着电梯方向走去。
电梯旁守卫着的那两个勤务兵看了她一眼，冬柚心虚地问了句：“我能带着这个好吃的去其他楼层吗？”
那两人没吭声，倒是让开了一步，让她上了电梯。
冬柚在心底欢呼雀跃了一番，进入电梯后，便摁了17层。
孙奶奶所住的房间，是所有无间者里空间最大，采光最好的一间，并且是位于黑塔的南边。哪怕这会儿外面阴沉，满是风雪，她的房间里也是温暖敞亮无比。
见到冬柚前来，孙奶奶更是激动极了。她一把抓住冬柚的手，说：“我听洪教授说，你今天会来，我还特意留了好些他们的军方营养液给你。”
说罢，孙奶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大把营养液塞进冬柚的口袋里。
冬柚笑着将手中的水果羹递给孙奶奶，说：“孙奶奶，这个是我刚在十层宴会厅拿的，这个超好吃！你快点儿吃，我特意拿给你的。”
“哎，你来参加宴会，还想着给我带吃的。”孙奶奶一把感动地接过水果羹：“快，到窗边儿上来，这边风景特别好，我最喜欢坐在这儿。”
冬柚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觉得这里既暖和又温馨，她跟孙奶奶坐在床边，看着孙奶奶在小口地吃着水果羹，她忙问：“孙奶奶，星卫军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哪儿能呢？”孙奶奶笑着将水果羹放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上，对她说：“每天倒是定时给我们做检测，我的数据始终是0，所以北沧上校也从来没为难过我。”
“哦，这就好。”冬柚放下心来，这会儿两人坐在窗边，光线绝佳，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孙奶奶的整体气息，总觉得，她的周身隐隐有着一团黑气。
冬柚的心中一紧，想起火光里看到孙奶奶的身影，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对了，冬柚，我正好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呢！”孙奶奶将最后一口水果羹喝掉，舔了舔嘴唇，笑着对她说。
“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到的，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啊！”冬柚拍着胸脯说。
孙奶奶拍了一下她的手，说：“没那么严重！就是昨天晚上北沧上校召集我们几个无间者开了个会。”
冬柚：“？？？”
这北沧上校似乎很喜欢开会啊！
“他说，我们几个无间者身体里的异变指数倒是都很稳定，始终都保持在临界点十以内。但他们星卫军的医疗团队觉得，目前地球上的各方面环境指标都不大适合我们无间者生存。”
冬柚一懵，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轮廓。
紧接着，她听见孙奶奶说：“你还记得上次星卫军安排了38个无间者去弗洛星的事儿吗？”
“记得的。”说到这儿，冬柚心中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
“北沧上校说，想安排我们到那上面去生活。那上面不管是空气，还是水源，地质，都比地球上好太多。”孙奶奶认真地看着冬柚，说：“冬柚，我记得你上次跟我们说，你是好多年前的一个天师穿越而来的，对吗？”
“是的，孙奶奶，我生活的地方叫做大齐。”
“我想请你帮我用天师的法力占卜一下，看看弗洛星我要不要去。”孙奶奶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不大想去的。但北沧上校给我们看的那个星球似乎也确实不错，更何况，那之前是我们地球的一个附属星球，所以，我也有点儿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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