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和权裴领旨退下,一路相伴行至禁军巡逻的宫墙,屏退其他人只留有两人。
赵梓扫了一眼周围,警觉的眼神看着黑暗处。
“方才有人跟着我们?”权裴转身,双手撑在宫墙上俯瞰着前方,语气淡然。
“不,不知道臣便觉得有人跟着我。”赵梓背靠着墙,舒了口气。
禁军的位置他们想要盯必回被发现,这会他俩说什么也不害怕被人听见。
“看来,我们是被人盯上了,本王从早上就发现有人跟着我,宫里除了陛下对我恨意如此的便只有权文锦了。”权裴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太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殿下近日还是要小心为上,也不知道纪伏找到密旨了没有,也不枉我们辛苦拦住陛下。”
两人同时叹息,抬头望向天空。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有人走过拉着权宜出了洞口,找了间屋子重新将她和权盛丢了进去,门再次落锁。
“看好了,别到时候让人跑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权宜这下肯定这就是尤辛的声音,她太熟悉他的声线,她所熟知的人里也只有尤辛会变声色,看这路程,他们起码走了两个时辰,看来不禁是出了宫还出了城。
不杀他们,把他们带出城,应该是要交换什么东西,这东西一定可以影响大局,没有傀儡皇帝,尤辛的贼心是不可能磨灭的,他想自己当皇帝。
权宜双手被绑着,只能解了蒙在面前的黑布,屋内没有烛火,但外面已有天亮的意思,灰蒙蒙的光线照进屋里,不算太暗。
她接着外面的光看见一张案桌,桌上摆着水果盘,还有早已灭掉的香炉,高桌后面还有一尊佛像,出城最近的距离只有几年前被废弃的皇庙。
宫里,城外的地点的密道,尤辛都打探的清楚,他是有备而来,此人的心思缜密再次震惊到权宜。
“皇姐。”权盛不知道何时揭了蒙着眼睛的布,凑到她跟前小声唤了一句。
“我们这是出了城?”权盛扫视一眼周围,猜测道。
“嗯,你怎么知道?”权宜不解。
“课上先生交过一点追踪术,城里现在必是封锁,这一路密道不可能在城外,再看这佛像我记得清楚,是旧皇庙。”
“还算不赖,看来有好好听先生教诲!”权宜轻笑一声,两人找了快干净的干草堆坐了回去。
“皇姐,我们怎么才能出去,侯爷他们会知道我们在这来找吗?”
权宜望着地面,坚定的点点头“会的。”
尤辛这般放肆,按照纪伏的性子早就查到他头上了,现在还没找来必然是被尤辛要交换的东西困住了脚步,只是她一时还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尤辛吩咐完,从皇庙正门出去,趁着天未亮,重新潜入京城。
国公府外。纪伏下了马,快步跑上台阶,在门前轻扣几下赤色木门。
门里的护院听见声音开了门,靠着门望了一眼,看见纪伏时眼神一亮,将门开的大些,拱手一礼:“奴见过朔风侯。”
纪伏头一歪,往门里看了眼,收回眼神:“敢问尤侍郎可在家中?”
护院摇摇头,“侍郎已去刑部,您找他有事?”
纪伏盯着护院,眼神并未见闪躲,料他没撒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劳烦交给侍郎,告诉他,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得嘞,您放心吧!”护院接过信,郑重的保证道。
刑部大牢里,床被硬的沈旭之一夜没睡好,腰酸背痛的。天一亮有光从他头顶的小窗透进来时,他便再也睡不住,起来打拳活动身体。
“侍郎,您今儿怎么过来了?您放心吧,这有小的出不了事。”昨天接待沈旭之的牢头边开门,一边还不忘赔笑讨好尤辛。
尤辛看了眼他,淡淡的问道:“昨日沈旭之被押了进来,在哪?我要见!”
“哦,沈公…”公子二字未开口,他就闭上嘴,尤辛明显眼色都变了,他拍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破嘴,什么公子,是犯人沈旭之,他就在里面呢,您跟我来。”
几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沈旭之早就嗅到了味道不做理会。
“哟,沈少卿这么有闲心,一大早起来就连功啊!”尤辛在沈旭之牢房外站定,看沈旭之没有理会他的一丝,轻嗤一声。
尤辛正打了一套太极,听到这话收了功,转过身来,牢房处于半地下,灯光昏暗,天光大亮投进来的光也是屈指可数,迎着桌上的烛台,尤辛才得以看清沈旭之。
脸上洋溢着肆意洒脱,身上的衣服虽然被牢房浸染的有些脏乱,但是沈旭之身形板正,个子又高,即便在这般落魄的情形下也丝毫没有丢掉世家公子的气概。
“哟,侍郎,昨天可并未见到侍郎的面,怎么今日一大早便来见我,我这面子也太大了些!”沈旭之轻扬唇畔,说出的话看似得体,却句句带刺。
尤辛退回桌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沈少卿的三寸不烂之舌,本官是见识过的。是你通风报信给纪伏他们,你是如何猜到我身上的?”
“侍郎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沈旭之不屑,抚平衣摆盘腿坐在地上。
尤辛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轻蔑一笑,站起身拔了牢头的刀,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道刺进一旁的狱卒身上。
那狱卒反应不及,握着刀身不可思议的望向尤辛,“侍郎,你!”
话还没说完,那狱卒头一歪便再也醒不过来。
沈旭之一怔,慌乱起身扒着牢房门,双眼通红怒骂道:“尤辛,你这是做什么?你个畜生,人命对你来说算什么!”
尤辛淡定收刀,神色淡然,杀人对他来说显然没有任何冲击力,他将沾满血的刀递给牢头,老头一脸惶恐,始终不敢接过刀。
“本管让你拿着!”他厉喝一声,吓得牢头战战兢兢的接过刀。
“你的人出了问题,你还不自知,再有下次别管我翻脸不认人。”他威胁牢头,牢头麻木的点点头,应道。
“来我刑部,沈少卿应当是还没见识过刑部的刑具,今天我心情好,陪沈少卿玩个遍,把他给我带出来!”尤辛淡定的拿出丝帕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指着尤辛的牢房。篳趣閣
见过刚才的场景,在场的狱卒都不敢怠慢,怕稍有不慎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狱卒押着沈旭之,将他绑在十字架上,沈旭之怒气正盛,“你是如何得知?”
尤辛站起身走至一旁的炉火,捞起一块烧红的烙铁细细打量着:“我觉得比起这个问题,沈少卿现下该担心担心自己。”
他眸子狠厉,拿着烙铁逼近沈旭之,在他脸旁边比划一番:“脸上倒是有些白瞎沈少卿这张小白脸。”
“陛下可没有说过刑部可以动死刑,我爹为大都征战一声,陛下若真要罚我可轮不到你尤辛,你就不怕惹了天怨。”
尤辛不屑的耸耸肩膀,“你觉得我能如此胆大,陛下当真什么也不知道吗?”
沈旭之眸子一凝,虽一早有所猜测,可尤辛这般说出来,却是实实在在坐实了陛下和他合作的事实。
他一时走神,尤辛却不容他走神,直接拉着烙铁贴在他胸口处,“啊!啊!”
牢房内一时响彻着他痛苦的尖叫声,除了一头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去,烙铁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犹如剥皮抽筋之痛。
尤辛拿起烙铁,胸口的衣服被烙铁烧焦,形成黑红色的洞,冒着热气,沈旭之长着嘴巴,吃力的踹息着。
“啧啧,真惨啊!沈少卿从前一个洒脱不羁的人,是什么时困住了你?不如你告诉我那个东西在哪,我就放了你如何?我与沈少卿素日无仇,没必要如此为难你!”
“咳咳!”沈旭之剧烈的咳嗽着,好不容易停下,轻蔑的望向尤辛,“你这厮,也妄想配得上本少卿的洒脱不羁,我呸!你永远别想得到那东西!”
沈旭之说着啐了一口尤辛,尤辛闭眼彻底被他激怒,抬脚在沈旭之腹部几脚,沈旭之本就虚弱,被他发了狠的几脚踢得吐了一大摊血,他抄起桌旁的鞭子使劲一抽,又听得一声闷哼。
沈旭之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迹,如尤辛说的白净的脸上,出现一扫血痕,白色与血色交加,犹如雪天的冬梅一样。
沈旭之咳嗽过后,垂着的脑袋,不屑的发出笑声,似乎在挑衅尤辛一般。
尤辛手一顿,欲再次提鞭子,牢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报!大人,国公府的家仆来找您了,说是今早收到朔风侯的信,不敢停便急忙送过来了。”
尤辛眸子微眯,突然想到了什么,丢下鞭子,转头望向沈旭之,犹如胜利者一般的姿态,轻蔑道:“看来沈少卿说错了,我马上就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他一挥袖,指着沈旭之:“好生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沈旭之被人解开绳子,直接瘫软在地上,碰到胸口的伤处时,又是忍不住翻了个身,狱卒犹如拖死尸体一般将他丢进牢房,再次锁上门。
他一点点挪动到墙边,坐起身,手轻轻捂在胸口,望着牢房外的烛火,心中期望自己的付出不要打了水漂才好。
门外,国公府的护院已在等,着急上前将信交给尤辛,他打开信封,只见一行字:午时皇庙见。
“谁送来的!”他揉成一团揪着护院的衣领质问。
“朔风侯亲自送来的!”
“快,备马!”尤辛冲身后的牢头喝道。
牢头不敢停,让人牵来快马,尤辛跨上马夹紧马肚子立刻前往城外。
刑部某处屋顶,在尤辛离开刑部时也消失不见。
门外依旧是在冷宫守着他们的人,不见那大哥的面,权宜一敛眸子,退了回去,推到佛像前一个助跑,冲到门前一撞,没将门撞开,反倒将自己弹到在地。
声响巨大引来外面人的注意,两人提到冲至门前,“做什么?”
“我要出恭!”权宜喊道。
“屋里解决,哪来的公主性子!”黑衣人踢了一脚门,喝道。
“那我就一直撞,你们的钱还没拿到手吧?若是我出了事你们不仅拿不到钱,或许还会丢命。”
门外黑衣人相视一眼,为难道。“这……”
“老大说了,她们要什么就给什么,我们看着出不了事,放她出来吧!”
其中一黑衣人想了想,提出建议,两人思议过后便下了决定,开了门。
“走吧,公主!”
权宜瞪着来人,出门前望了眼权盛,冲他点点头这才跟着黑衣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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