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叩拜的百姓,都是在为缘因大师祈福?”
江晚晚沿着山路,从庙堂下山,发现有不少人三步一叩首,嘴里还念叨着缘因大师的名字。
“听说缘因大师时常帮助贫困百姓,山脚原本是不允许摆摊的,许多年老的山户下山不方便,还是缘因大师跟官府沟通,才允许买卖。”
“还有缘因大师本来应该去护国寺,百姓们舍不得他,缘因大师便为百姓们留了下来。”
路边摊贩听见红鸥在夸赞缘因大师,也热情凑过来。
“小娘子不知,这缘因住持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我家之前穷,没钱送儿子去上学堂,缘因大师路过,见大家的孩子多是不识字,好心让寺庙的高僧免费为孩子们上课。”
“我们这些没钱进城的山户,全是靠着寺庙生活。”
“缘因住持……”
一说到缘因住持,商贩们停不住的美誉,说到缘因住持的身体,不少人不禁流下热泪,江晚晚和红鸥也深受感染,红了眼眶。
没过多久,老夫人启程回家,回程途中,江晚晚发现似乎有自家家丁在搬草铺路。
“红鸥,那是我们家的人吗?”
“正是,受难的人家,多多少少都出力帮助修缮。”
“明日下课,我准备些点心,你能帮我送来吗?”
“家中会给家丁们准备饮食的。”
“我想给那些沙弥,还有叩拜的百姓享用……可以吗?”
红鸥没想到江晚晚会有如此善举,挠挠头说:“小姐吩咐便可,不过小姐,你有钱吗?”
“十两够吗?”
“粥饭十两肯定够,点心的话至少二十五两。”
“应该够吧,我回去数数,够的话你明早直接去置办,不比候我放学。”
到家后,江晚晚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总共有六十几两,虽然其中五十两是昨晚江佑瀚赏的。
给了红鸥三十两,江晚晚嘱咐她定不能少帮忙的沙弥,还要注意买的点心不能冲突和尚的忌口。
第二天江晚晚去上学堂,红鸥按照吩咐买了许多红豆点心,又给了店家一点运费,让一位伙计用拖车拖到到寺庙的山路上。
一开始给沙弥送吃的,沙弥们全都拒绝,说不能拿施主的吃食。
还是红鸥软磨硬泡,死缠烂打说是为了让沙弥们更有气力修缮,才勉强一人拿了一块,死活都不肯多拿。
分发过沙弥后,红鸥又给在叩拜的百姓一人送出去四五块。
江晚晚给的银钱足够,红鸥买的量足够多,发完后还剩余许多。
然后红鸥又找上在工作的沙弥,说不吃就浪费了,劝着沙弥把点心都吃光了。
沙弥询问红鸥是哪家的,也好替施主诵经感谢。
江晚晚不想出风头,吩咐过红鸥不要留名,红鸥当然照办,没漏一点口风,分完点心就跑。
有人匿名送温暖的事传到首座缘之耳中,因为送的不过是些吃食,缘之总不会大张旗鼓去找人,只在心中为好心人祈福,顺便把此事说与在房中养病的缘因大师听。
首座缘之想要照顾缘因住持的心情,基本只挑好事跟缘因住持讲。
“那位施主才是赤心之人呐…”缘因大师卧在靠椅上,手中佛珠不停转动,眉眼间难得有股笑意。
“正是,好事不留名,这种人不多了。”
答话的是一名黑衣男子,锦衣软甲,仅仅看身形就有股肃杀之气,与寺庙的氛围格格不入,也不知为何会在缘因住持的房中。
“子铭你不也是,不求名利帮扶寺庙不少。”缘之脑中回顾寺庙现在的风光,一切都少不了眼前这位少年的帮扶。
“我不过是在报恩,算不得什么。”
“滴水之恩能涌泉相报,也是难得的赤子之行。”
曲子铭不接话算是承下长辈的夸奖,重新开启一个话题:“近日找来的人渐多,需不需要我帮忙阻拦?”
“无碍,”缘因缓缓摇头,“不过是些妇孺旧友。”
“我会注意着。”曲子铭没说不阻拦,看时间不早后起身,“我隔日再来探望,有事便找我。”
两人望着曲子铭匆匆离去的背影,皆是一声叹息。
“也不知他这性子,究竟是好是坏。”
“他心中自有思量,以后还要师弟多加看顾……”
“师兄…我也是看着子铭长大的,定会护他。”
曲子铭出了天葵寺,寺外停着他的车马,随从武将递过一枚书简,上面赫然是江晚晚的名字。
“属下已查明,购买发放的皆是中书侍郎江家七娘江晚晚婢女红鸥。”
“中书侍郎?”
“今日江七娘跟随江家祖母一道去寺庙,未曾见到住持,江七娘曾跟商贩们攀谈,据说深受感动。”
“下次再来,盯紧她们!”
“是!”
如若真是一片善心,曲子铭必然会对其敬佩有加,但要是倚靠这些小手段想谋取什么,他也不是吃素的!
江晚晚并不知道有人会把她送食的举动看做别有心机,她现在正在皓星阁中进行魔鬼训练。
新人必是要在宫廷年宴中亮相,这个传统在教坊使职位设立之初就存在了。
并且新人总有新本事,所以年宴中新人的表演还是年宴中的重头戏,若是能在年宴中一展身手,那可真是在权贵圈中出名了。
目前距离年宴还有小半年时间,家中长辈时常提醒她此事,连唐氏也从未有过地前来提点她。
“啊啊啊,疼!”
皓星阁的舞阁中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董园园趴在地上,江晚晚站在她身后,手还放在董园园的背上,显然江晚晚在给董园园压筋。
“江晚晚,真的好痛,为什么要做这种练习啊?”
“当你的身体更柔软,才能够做更难的动作。”
江晚晚进入皓星阁后,才算真正了解到这个时代的舞蹈水平。
在这里,舞蹈的专业性还比较模糊,主要是类似京剧的杂技类表演盛行,似乎在那里才需要练功夫。
舞蹈在人们眼里,更偏向对美丽的欣赏,追求服饰的华丽,动作的优美,技巧并不是重要的追求。
稍微一些有技术的动作,也是想要区别他人想出来的动作。
皓星阁内的舞姬日常主要是凑在一块商量编舞,几人组好队练习练习,个人能力的训练很少。
不过江晚晚来了,肯定不会遵照她们的练习方式,而是所有人被江晚晚的训练震惊到了。
下腰劈腿,跑操瑜伽,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搞得浑身汗津津的。
韩晓跟江晚晚说过年宴亮相表演的事,她作为主角,表演的所有都要江晚晚自己搞定。
那么首要就是确定是独舞还是带舞伴,江晚晚优先选择定是带舞伴。
古代舞台大,又没有望远镜等东西,她一个人的气势太小,要撑起舞台太难。
可虽说是伴舞,但基础也是需要做到的,所以江晚晚还得在构思舞台的基础外,花力气找能跟她一起表演的舞姬。
桑红林是她第一个选择对象,在学习了江晚晚的拉伸方法后,已经可以很好的自己练习了。
跟桑红林比较亲近的徐敏彤和董园园是优先推荐给江晚晚的。
徐敏彤柔韧度较差,胜在脑子聪明,看的开,能举一反三。
能搭上江晚晚的亮相舞台,对她没有害处,辛苦点训练算不得什么。况且江晚晚只要求她们达到基础,徐敏彤自然不会拒绝。
董园园属于有天赋却懒的类型,劈叉稍微练练就能做到,看过江晚晚的舞蹈才一遍,竟然能记得差不多。
所以江晚晚为了不浪费人才,对董园园那是严格教导监督。
当然,江晚晚自己的训练也毫不松懈。
让桑红林几个人帮自己开胯,在舞蹈房装上扶杆。
唯一的缺憾是镜子实在是个难题,等身大的昏黄铜镜,几块拼接在一起,勉强能照见舞姿。
在细节方面,江晚晚只能倚靠经验,摸索着精细。
一连几天,江晚晚专心扑在皓星阁,没有再跟着老夫人去天葵寺。
倒是老夫人,身体不怎么爽朗,却总去探望。
蹲守在寺庙周围的守卫记下每一位想要探望住持的人,每晚都向他们的长官汇报。
包括江晚晚祖母徐君茹在内的几位老妇人,皆为某位太妃的亲信。
“都督,前两天高价被收购的墨梅图也被送入寺内,住持不想收,推脱不掉。”
“倒是处心积虑,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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