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姐,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小就已经习惯了。”
是啊,她也不想从小就离了家,也不想扮作什么公子,更不想去当什么劳什子的驸马,过去自己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营生,一辈子为保全父母的名声不婚不娶,倒也无妨。
可只怪自己老爹是当朝太傅,考取功名,是因着他不想被朝中官员非议自己的儿子没什么成绩,现下又逼着自己和劳什子的公主成亲,她亦能如何呢,金口玉言,皇恩浩荡,她哪里有反抗的机会,只能顺其自然。
“常钦可记得我说过,如若有一天你做不得那驸马了,我会一直等你。”
梁白歌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甚至比第一次说的时候更加坚定了几分。
“我若做不得驸马了,那定是七魂六魄已经湮灭了,到那时梁姐姐你就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给常钦立个碑名,哈哈哈,我此生便也无憾了。”
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她早就将最好和最坏的都想好了,这辈子她生的并不自由,如果有下辈子,她要做最真的自己。
“常钦莫要胡说,你福大命大,当然要长命百岁。”梁白歌说到这里却突然想起来,:“常钦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歹人要刺杀你?”
柳常钦墨色眸子悠悠转转,索性闭上了眼,:“不知道,可能是我看起来就很欠揍吧。”
有些事情她早就想到了,只是在还未经历之前,并不知道深水区究竟有多么的险恶,里面又潜伏着什么样的怪物,现在她仅仅只是站在岸边,那猛兽便想从水里跳出来,将她咬死。
——
“公主,提督他很担心您,想让您去府上住下,咱们为什么要在这处小院里待着啊?”
就算不去提督府上,那刘巡抚住处也是够安全舒适,不明白为啥公主偏要选在这个里,虽然环境还不错,但总归是私人小院,也没得什么安全措施,不让人放心。
“本宫都不曾嫌弃,怎的你还挑起来了。”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公主您的安危而已。”如意紧张的解释着。
“现下鱼儿已经探出头来了,双饵双料,怕不是会争抢起来,你通知提督府,这院内院外多加些人手,暗中观察,能拿活的,绝不要死的。”
如意恍然大悟,公主这是把自己和那驸马当成引子,来钓鱼来了,:“奴婢这就去办。”
南宫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好像今日那柔软微凉的触感定格在了她的肌肤上,让她每每回忆起来心下都不由得颤动几分。
靠的住吗……连一个女子你都无法抵抗,本宫怎么能相信你能抵挡的住这未来的一切。
“楠凝姑娘自己一个人在院中做什么?”
卫扬微刚好从堂中溜达到后院来,看到南宫凝一个人在发呆,便忍不住好奇上前问了问。”
“无事,看看这桃花。”
她回过神来,伸出娇嫩的玉手抚在那桃红之上。
卫扬微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身段婀娜,举手投足间无不展现魅惑的女人,:“我有一事实在想不通,姑娘你和常钦相识也不过两月,为何那么关心他?还要固执的委身屈尊在这小院住下?”
“姑娘不是知道原因吗,为何还要问。”
都已经问的如此直白了,还需要再多此一举吗。
卫扬微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咳咳……,不过……我一直以为姑娘和那刘巡抚当是郎才女貌,怎得突然换胃口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自己说的那是什么虎狼之词,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嗯哼!……”南宫凝也紧了紧喉咙,什么叫换胃口了,刘相秦和柳常钦是完全不同,一个阳刚俊朗,一个清冷俊美,但是她好像从始至终都……都没有换过胃口吧。
“不知道卫姑娘想说什么,不过我和刘巡抚不过是泛泛之交,并无其他,卫姑娘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卫扬微张着嘴慢吞吞的应答着“……噢,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楠凝姑娘,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柳常钦是长的还不赖,但是你不了解她的内里啊,还是不要倾慕的好,况且,她还有婚约在身,姑娘你是没戏了。”
这该死的柳常钦你在屋里躺着,老娘还得帮你收拾外面的桃花,不过这枝桃花这么妖艳如果给你折断了你不会怪我吧……应该不会,毕竟给你,你也无福消受。
“卫姑娘费心提醒了,我倒是不介意他有婚约在身,只是不知道梁姑娘介不介意。”
有这功夫劝本宫,倒不如去劝劝那个女人。
卫扬微面色不惊,可手上的指甲却嵌进了娇嫩的桃枝里,染了一片淡淡的青葱色。
是啊,楠凝姑娘不知道柳常钦是女儿身,可梁姑娘现在是知道的,包括她看柳常钦的眼神那么柔情似水暧昧旖旎……难道……我去!不会吧!
卫扬微憋了一晚上了,终于趁着柳常钦房中没人的时候,悄悄地跑了进去。
“喂,醒醒死鬼!”
柳常钦刚喝了些温热的枸杞鸡汤,现下正精神抖擞,不过是闭目修神。
“我没睡。”
“你大爷的,今天是梁姑娘在,我没好意思说你,你这娘们骗老娘骗的好惨!”
嘴上说着最埋汰的话,手上却不忘给她掖好被子。
“死鬼,你这……你怎么当驸马啊,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被“咔嚓”的。”
这要是跟当朝公主成了亲,怕不是洞房花烛夜当天晚上就被“咔嚓”了,自己咔嚓是小,怕不是要连累家人。
“我自有打算。”
柳常钦侧过脸来淡定的望着她。
“那你们成亲之后,怎么洞房?就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和公主圆房吧?”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话本子没少看。
“……”柳常钦一脸鄙夷的看着她,:“没想过,但是当天应该会装醉装死吧。”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层面,关于一起睡觉这个事,她想了很多应付的招数,如果能避免同床,就不用去想同床之后的事了,不是么。
“我真的服了你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儿戏,你当真该好好想一下了。”
卫扬微差点气的半死。
“卫扬微,我这一生就当如此了,不必担忧我。”
柳常钦面色平静亦如往常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她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她,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
“哎呀,你别这样,无论你日后如何,我卫扬微都不会不管你的,你若真被那公主给弄死了,我便带着你父母亲逃到北境,离的京城远远的,你在九泉之下也好安心。”
“……”柳常钦面色如土,:“我非死不可吗?”
卫扬微在心里附和着,瞒着女子身份娶当朝长公主,你不死谁死。
心里一阵心痛,眼角便落下一粒清豆来。
“卫扬微,你出去哭吧,我要休息了。”
柳常钦直接闭上眼不再看她。
“喂!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为了你这么伤心,你竟然赶我出去!”卫扬微用袖子将眼角的泪痕抹去,转而变成一副泼辣的样子。
“你不理我是吧,哼!本来还想跟你说说今天在院里碰到楠凝姑娘的事呢,你睡了那就算了吧……”
“快说!楠凝姑娘还在梁姐姐这?楠凝姑娘来这是干嘛的?是来看我的吗?她自己一个人来的吗?刘巡抚过来了吗?她…她今天在我房中,可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然后她就生气走了……”
卫扬微面部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快说!”
柳常钦瞪了她一眼似是威胁。
“她还在,住在院里的西厢房,是来看望你的,就她一个人刘巡抚未曾来过,她今天何止是在你房中,还亲自给你喂药了”。
卫扬微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样,一一回答着。
“什么!她还给我喂药了?”
柳常钦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又怎么寻到这处来的?”
“我哪知道!”
卫扬微被这么多的问题问的有些烦了。
“真是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楠凝姑娘神神秘秘的。”
可是她竟然会因为自己受伤专门来探望,又给自己喂药…还住下来了……住下来?住下来干嘛?是准备留下来照顾我吗?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奇怪。
“喂,死鬼,你脸红什么?”
卫扬微凑过身子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张渐渐荡漾出红波的脸来。
柳常钦赶紧偏过头去:“没有,有些热而已,可能被子太厚了。”
卫扬微拿两指捻了捻柳常钦身上的薄被,:“就这么丁点儿厚。”说着还不忘用两指比划着被子的厚度,不过一本薄书的厚度。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常钦你睡下了吗?我怕夜里冷,给你抱了床褥子过来。”
卫扬微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梁姑娘不必麻烦了,方才柳常钦还说“有些热”。”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接过梁白歌手中的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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