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从上次与玉烟烟交谈过后,姬无书就再也没见她来找过自己。偶尔从她的房间经过时,里面时不时会传出奇怪的声音,仔细听起来就像风在耳旁呼啸的响声。
姬无书为此亲自下楼验证,结果在旅店后院里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大风吹过,问了店里的伙计,伙计告诉他这块地区地势较低,除非登上后边的山脉,否则是感受不到很大的风。
姬无书十分迫切的想知道她房间里有什么秘密,那好奇心就像被点燃的火,没得到答案前只会越来越旺盛。
但是又不敢敲门,万一惹毛了她
一想到这,姬无书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些痛。
退一步又不是他的风格,前后为难的他只能在一旁等着,等玉烟烟开门装作偶遇。
清晨等到正午,正午等到傍晚,傍晚等到夜深。
他自己倒是饿得不行,但房间的门始终闭着,最后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悻悻地回到了房间。
啃着早上剩下的馒头,稍稍恢复了精神的他开始思考下一步对策。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姬无书,“谁啊?”他一脸不情愿地下床前去开门。
门外的是店里的伙计,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准备给他。
“这是给我的?”在他印象中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只在那封说明信中写到了自己会向东,也没说会在天玄城,更没提到自己会住哪里。
姬无书一脸疑惑地接过信件,看着还没走的伙计,也是瞬间心领神会,转身给了伙计一些赏钱。
“诶,小二,向你打听个事呗。”“那个我隔壁房间,就是一个长这个样,穿成这样的女子。”姬无书对着小二一顿比划,显然还对玉烟烟房间中的声音好奇。
拿到了赏钱的小二丝毫不吝啬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姬无书。走之前姬无书又给了小二一些赏钱,叮嘱其有了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他。
“奇怪,一天吃两天不吃?”姬无书喃喃自语道。
店里的伙计刚才告诉他,玉烟烟曾经嘱咐过掌柜,三餐间隔两天一送,并且要最好的规格。
姬无书这下更搞不明白了,就算最高规格的餐食,那也顶不了三天。“这个玉烟烟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她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浮现。
姬无书打开了先前伙计转交给他的那封信,来信之人正是那许久不见的李管事。
信中先是一阵嘘寒问暖,看得姬无书直翻白眼。
他和李管事最多只是个合作关系,到目前为止也就产生了一个时辰不到的关系,信的开头却写得跟慰问亲人一样。
信中大致提到了行动过程,以及注意事项。
整篇写得滴水不漏,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并且还保证事成之后还有他的一份好处。
如果放在姬无书什么都不了解的前提下看这封信,自然是欢天喜地,但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反而让他觉得整篇信有着避重就轻的嫌疑,更加深了他对李管事的顾忌。
一处院落中,庭院里的花开的正茂盛,都是清一色的浅黄。
与花色一样,花香也有些含蓄。淡雅而不单调的花香充斥着院落,闻多了反而会感到清新。
透过花,有两人正在并排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香茗,不时地小嘬一口,然后接着聊天。
“这花开得倒是准时。”
“一年一季,都盼着呢。”
此时,店里的伙计径直来到一人身旁,弯下腰在其耳边低语。
男子听罢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伙计退下。
此人正是李管事,一旁之人则是当日为姬无书问诊的药师。
站在身后的侍女见到杯子里茶水见底,便想要为其续上。“不必了,退下吧。”李管事摆了摆手道。
一旁的药师早就喝光了杯中的茶,将杯子握住把玩。
“和我预料的一样,他们造了座大船,看来对这次航程倒是看得重。”李管事说道。
一旁的药师摇了摇头,道:“一群井底之蛙罢了,到死也可能明白究竟该追寻什么!”“只顾着享受祖辈的福泽,在如此丰厚的先天条件下却只贪图人世间最俗气的东西。”
李管事笑道:“这是他们活该,原本念在祖上有着不浅的渊源,想要与他们一荣俱荣,可惜那时候看我们像看蝼蚁。”
“那句诗怎么说的?什么月亮什么沟渠的。”李管事看向药师笑道。
“奈何明月照沟渠!”
“哦哦,还得是我阿弟!”“可惜没人认出你这个璞玉,还好我慧眼识英雄!”
被称作阿弟的药师皱着眉看向李管事,奈何李管事像是故意不看他的脸色,还沉浸刚才的玩笑中无法自拔。
李管事笑尽兴后,不自觉地看向了药师,恰好目光相撞,后者讪讪一笑赶紧将目光移开。
清了清嗓子,道:“知错了,为兄知错了,继续说正事吧。”
白了一眼李管事后,药师缓缓开口道:“据我所知,关于这次天玄岛的航程,无事楼内部应该有几名不同的主导者。”“关于欧阳老鬼,肯定背后会有动作。”
李管事听后没有插话,药师继续道:“如果有收获,其他六个家族肯定是首先把关,就算有那神丹仙药也是会他们先得到,欧阳老鬼不会甘心得到他们选剩下的。”
“这都与我们无关,至诚之人已经找到。”
在两人谈话的期间,不久前还是万里晴空的天气此刻已经黑云遍布。
李管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向廊边的栏杆走去。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看了看庭院中心的盛开的花。
“哎。”一声低叹。在他心里,他怜悯这些刚开的花,不希望这场大雨来的这么快,却又无可奈何。不知为何脑海中联想到了姬无书,虽然是名义上的各取所需,但他心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状的感觉。
他摇了摇头,将其抛到脑后。
他和药师在天玄城那六族看来,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旧族,实际还是可有可无。
为了看上去更符合传说,或是维持天玄城一致对外的形象,在他和药师流浪街头时将其接了回来,让他们两人认祖归宗,重新延续断绝许久的天玄城李族的香火。
他生性大大咧咧,而弟弟药师则恰好相反。
起初回到天玄城时,他认为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以前的他食不饱腹衣不蔽体,受尽苦难。
在其他几族的高层的带领下,共同完成了回归仪式。他为族长,药师则是副族长,族人只有他们两人。并且每个族长还送上了丰厚的贺礼,随便一份都可以让一个普通人荣华富贵几辈子。
坐在自己的宅子里,一眼望去金银珠宝摆满了整个屋子,就跟做梦一样。当天太过高兴,倒在钱堆上就睡着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背地里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盯着他们这块肥肉。
最开始的恶意是来自于天玄刘族,其中的一些同龄人故意和他搞好关系,天性大大咧咧的他没有什么防备,自然以为别人想真的和他结交。但是弟弟药师一脸拒人千里,在那些人几次碰壁后就没再搭理药师。
那些结交朋友天天带着他花天酒地,进出天玄城各种风花雪月场所。最初这些结交朋友都抢着买单,甚至大有为买单打起来的阵仗。
没过几天他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开始主动抢着买单,那些朋友起初还装装样子,到后来都起哄让他买单。
再到后来,朋友们不满足于小打小闹,进出各种地方都要求包圆,或是各种借口向他借钱,为了面子他也不好拒绝。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载后,突然有一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而是盯着曾经摆放金银珠宝的地方出神。
原本保他一生荣华富贵的资本如今所剩无几,他想起那些借钱的朋友,登门拜访时却被告知没有此人。
天性乐观的他并没有过多难过,想着还有多处地产,出租了也能挣回来,于是发布招租信息。
不久天玄城赵族前来,在来人一番感情牌后,没有防备心的他便与之打成了口头协议,结果可想而知,钱没得到地产也被霸占。
眼见危难之际,只好厚着脸皮求助弟弟,这才保住了他们的安身之地。
经过此番事件后,他也是全程听取弟弟药师的建议,几处地产得以收回并利用起来,生活开始逐渐走上正轨。
期间有几批人前来,各种天花乱坠的话术试图引诱,经历过教训的他又岂会轻易走入圈套中,在弟弟的出谋划策下,不仅给予这些不怀好意的人当头一棒,有的甚至被反骗。
后来他才明白,当初那些人都是其他几个家族的,虽说高层不允许互相内斗,可是这种不撕破脸皮的暗斗早已被默许。如果他们连这些都抗不过来,也见不到以后的更多绊绳。
昏暗的天空被一道银光撕裂,随即雷声接踵而至,豆大的雨点肆意向着天玄城撞击而去。
“当年之事,虽然那群老鬼极力掩盖,以为万无一失了,到头来却是自作聪明!”沉默了许久的李管事突然开口道,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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