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祁燃问了疗养院的地址,跟着导航一路开到了南郊,两人一路无话。这时,祁燃才反应过来,景年的住处应该是为了方便照顾虽可心特意选的。可如今,却为了他离开。
“老师,要不您把可心转到三院吧,那里条件更好……”祁燃看着前方简陋的疗养院,试探性地开口。
景年开车门的手-顿,语气微流,“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祁燃眉头夹得死紧,远远地看着景年走近疗养院的大门,心中憋阏得像是要爆炸,余光瞥见车台上的烟,海着脸抽出一根,一言不发地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公司目前可用资金有多少"
对面的人克制又隐忍,“哥,您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祁燃本就折起的眉头越打越紧,“闭嘴,回话。"
询问的声音臭然而止,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最近公司业务拓展较快,流动资金,不足……一千万。”
"挪两百万出来,给南郊疗养院添-批药物和器材,条件是让他们紧着一个名叫虽可心的女孩儿,所有的查源都以她为先。”祁燃思考了一会儿,吩咐道。
"哥,您这样挪用公款,财务部和研发部那边该有意见了。”祁衍有些无奈。
祁燃没好气道:"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业务拓展先暂停,最多早个月,资金流转就会恢复正常,也少不了他们什么。
没等祁衍再说什么,祁燃直接挂了电话,按了按眉心,眼里的披惫清晰可见。他现在其实并不好受,从昨晚到现在没上过一点药,以至于浑身上下都在疼。
一整个下午祁燃都等在外面,景年不出来,他便一直等着,中午没吃饭,到到两三点时实在饿得受不了,去附近的超市天了个面包随意对付了一下,又继续等。
所以,当景年从疗养院出来时,就见祁燃站在车门前怔怔地望着他。
灯火阑珊,暮色微合,挺拔的身影与十年前的记忆渐渐重合,那个少年好像一直站在那里,多年未变。
景年眼眶微湿,好像曾经一切的付出都有了着落,为了那么一份倾心相待。
他走过去,声音有些哑,“一直等着"
"嗯。”祁燃替他打开车门,"我怕您反悔,不和我回家了。"
景年也不知信没信,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坡璃罐塞到他怀中,“送你了。"
“这是”祁燃将玻璃罐放到眼前,只见里面装满了各种折纸,千纸鹤、五角星、太阳花、小兔子,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景年坐上副驾驶,眼垂得很低,“可心做的,她手工很好。"
祁燃无言了片刻,也跟着上了车,路上,犹豫了很久,祁燃还是开了口,"可心……她情况怎样了"
景年闭上眼,静静地呼吸了一会儿,才道:"浑身上下,除了手和头,没一处能动。"
“怎么会……”祁燃声音很轻,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他想过景可心的情况会很精糕,可没想到会如此糟糕。
可是,还不止,景年再次吐出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实,"她还有遗传性哮喘,因为兔疫力太差,随时会引发多种并发症,日子……很苦。”
以前他还会每天去看她,哪怕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可等虽可心渐渐大了一点,她便不让他天天去了,她说:"我要做爸爸的小公主,不想你看见我丑丑的样子。"
她哪里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丑样,分明是不想他看见她发病,然后自贡痛苦。
早慧坚强得让人心疼。
祁燃也不知道说什么,疾病面前,任何安慰都显得苍日多余。
回到祁家,景年没给祁燃任何反应的时间,三两下将人摔到沙发上,撩起他的袖子,迅速地从兜里掏出在疗养院买的云南日药,将祁燃两只手臂喷了个遍。
祁燃也不反抗,任由景年动作,只是眸色深了又深,连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他压着声,“老师,您对谁都这么好吗"
对谁都能倾尽所有,看悔无怨
景年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顿下身,去卷他的裤脚,“我没那么伟大。
滕盖上也泛起了点点青紫,虽然没手臂上那么严重,但看着依旧骇人。景年无言了片刻,想不通像祁燃这样骄傲的人,是如何心甘情愿地跪在他面前的
他叹了口气,将药喷在掌心,轻柔地替他揉了起来,“你可真能思。"
其实并没有那么痛,只是看着吓人,祁燃连眉头都没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光越来越深。“老师,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不忍又能如何疼了看人诉,累了无人管,哪怕去医院也是形单影只,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如今多了一个要平,让他早就淡漠的心涩得发软。
曾经的他梭角分明、骄傲张扬,如今的他圆滑世故,处变不惊,他知道这种转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心在对这个世界潮渐尘封,再无任何事可以挑动他的情绪和兴趣,剩下的只是生存的经验和本能。
而景年这个人喜怒注于丰满,哪怕他很少表现,却总能在细微处体察一二。与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更轻松。不需要压抑,更不需要带着一张连自己都厌恶的假面。
景年起身,将他按在自己怀里,“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你大了,怕你难为情。
祁燃动了动唇,闭上眼,声音又哑又派,“老师,我可能……没办法让您再离开了。"
“怎么,要养我”景年推开他,挑眉问。
“也不是养不起。”祁燃低声道,声音都轻缓了几分。
气氛正隆,却发生了一件十分熟风景的事,祁燃肚子啊了起来,他捂着眼,没脸去看景年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公司气场一米八的祁总。此刻只想装貌马。
"家里有吃的吗我去给你做点”景年难得有些好笑。他还没见祁燃因为什么不好意思过。
祁燃连忙道:“有,我下午让吴泽采购了一些,厨房也查了一遍,可以用。”
景年转身去了厨房。他其实还有很多事没问,比如为什么他家在艺菀,而不是学校学生档案上留的地址没问他这些年怎么愚心一个电话都不打,害他以为他发生了意外。
可一想到他父母双双离世。他就不恐去戳他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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