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年就出了门,祁安起的时候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他轻轻笑了笑。吃完早餐,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去补访宋家,宋家和他关系最好的不是宋寻音,而是宋寻音的哥哥宋寻真。
宋寻真和他同龄,从幼稚国开始就同校同班,不管干什么都形影不离。他当年离开的时候只见了他一个人,让他将祁家的钥匙交给宋老爷子保管,即便这些年在国外,他们也没断了联系,在生意上也偶有往来。
但这段时间,宋寻真去了国外进修,并不在家。
祁安在宋家一直待到下午,回来时景年已经在家了。桌子上堆了许多佐料,像什么桂角、香料、大品,恨不得一下子全都备齐。祁安哑了片刻,将过塑料袋,“您需要什么和我说,我让人准备就好了,何咖劳您跑-趟"
景年没理会他的殷勒,看了他一眼,“是你给疗养院捐的药和设备"
语气很淡,仿佛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疑问,可祁安只觉得心中一紧,垂下眼,"是。"
涨默在无形中蓦延,过了好一会儿,带平才开口,“你自己的钱”
祁安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所做的事不会被景年所允,哪怕在他看来这件事微不足道。公司是他一手创立的,当初为了注册才拉了两个合伙人,而那两个人除了出钱收钱,其他-概不管,所以他拥有公司最大的话语权。
别说两百万流动资金,就是他把公司卖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可他知道,景年这种正到骨子里的人,不会允许他做以权谋私之事。
没什么好狡辩的,他曲膝跟下,回他,“不是自己的,挪的公司资金。"
这些年,他的私人财产全都投到了公司,只留下了够自己日常生活的钱,祁安垂下眼,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艰苦异常的岁月,不去想那些噬骨入魂的恨意,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报复,更忍不住……迁怒。
景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祁安这么做是为了他的女儿,他没立场指责什么,只是觉得压抑。
他没再看地上的人,转身取了系围裙系上,“想吃什么"
祁安摇摇头,“我都行。
景年没说什么,也没叫他起来,只身走进厨房。祁安帮他,受关的人是可心,作为一个父亲,他该感激他的。可也因为这样,他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和祁安的关系,他到底是把他当学生,还是提款机
景年在厨房待了多久,祁安就在客厅跟了多久,直到饭菜上桌,景年才道:“起来吧。"
"您不巫究”祁安抬头,问
景年也看着他,“我以什么立场追究"
祁安一怔,嗓音微哑,“抱歉,让您为难了。"
"行了,起来吃饭。”景年语气淡淡。
景年没罚他,可祁安心中却越来越不安,尤其是看到每天早上的各种早餐时,一天两天是享受,可持续半个月后依旧如此,祁安心情开始发派。
餐桌上,他夹起一个荷包蛋,咬了一口,神思不属,“老师,您没明要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
景年快速地喝着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人老了,觉少,早上起来瞎鼓捣。
说着他抬头猛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是专门为了你吧”
祁安:“……"
他十分后悔开了这个口,显得很自作多
就这样,景年一如既往地负责家里的伙食,祁安理所当然地顺吃顺喝。
周二是祁安的晚目习,景年因为有点事提前回了祁家。还没走近,就见一名青年在门口徘徊,他上前,那青年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您是虽老师吧我哥呢"
“你哥是祁安”景年问。他打量了青年一眼,约莫二十二三岁,穿着朝气,一双丹风眼微微上句,自带风流。
俊俏是俊俏,就是有点不正经,这是景年对眼前之人的第一印象。
青年点点头,“我叫祁衍,祁安是我表哥,我找他有点事,但他一直不接我电话。
"他今晚的晚目习。十点半左右才能回来,你要不先进来等"景年自然不能把人晾在外面,开口邀请。
谁知祁衍摇了摇头,语气低派,“我哥不会让我进祁家的门的。"
景年愣了一下,不再言语,他一问不过问祁安的私事。但就这样把人留在外面他也做不到,于是搬了两把凳子放在门口,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很快景年就发现,祁衍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口风紧,不该透露的东西丝亲不虎,甚至稍不注意还会被他反套话。虽平奇异地打量着他,“你不知道我和你哥的事"
祁衍怔了一下,垂下眼,谁都不是傻子,景年在打探祁安过去的十年,而他在打探祁安的十年之前。
“我哥做事,哪里容得了我置喙”祁衍自嘲地笑了下。“要不是我死乞自赖缠着他,他大概早就想摆脱我了。"
景年拧了拧眉,但并未开口询问,有些问题碰了就是过界。他想了想,开口道:“祁安高中时是我带的,我们大概有那么一点师生情谊。
祁衍笑着摇了摇头。“您大概不了解我哥那个人,心如磐石,我有时候都在想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打动他如果仅仅只是一点情谊,他不可能让您踏入祁家老宅。"
他其实能明日祁安的心理,他们相逢于彼此人生最灰暗的时光,参杂着算计与背叛。而景年不同,景年代表着祁安那段最璀璨的青春,以及回不去的过往。
留住曾经的人,就好像留住了曾经的单纯。祁衍有点悲哀,他没想到原来祁安也是个贯会自欺欺人的。他看了景年一眼,莫名地有点难过,为祁安以后的路感到担忧。
飞蛾扑火,山花向阳,有时候是希望,但也可能是绝望,就像他。
景年不是个会聊天的,祁衍不说话,他也只能沉默。
没过多久,祁安捉着一袋水果走了过来。但看见门口的人时,眼神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祁衍低下头,“我您有点事。"
祁安没接他的话,指着花坛边一个阴影处,“哪儿,跪两个小时再和我说话。
祁衍眼神都没动一下,显然习以为常,低声应是,垂着眼走到花坛边,曲膝跪下。祁安避开景年审视的眼神,“老师先进屋吧,外面湿气重。"
景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往回走,刚到客万他就停下了脚步,回头顶问。“知道外面湿气重,你还让人在外面跟着你这是一个教育者该有的姿态吗"
祁安有点烦躁,压低了声音,“祁衍的事,您就别管了。"
景年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管,也轮不到我管。"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祁安张了张唇,还是没开口叫住他,眼里泛起几丝无力。他和祁衍之间的思怨过往,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他甚至知道,祁衍找他并不是真的有事,只是想接近他而已。可他看到祁衍,就会想到那此令人难堪的过往,被亲人背叛算计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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