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防御力极强,身上皮肉比铜墙铁壁还坚固,却被戎有古弯刀轻轻斩开,精血顺着刀刃上的纹路没入弯刀内,刀刃上萦绕着的红光越发妖异起来。
这弯刀竟然如此不凡,还能吸收血液,增强自身的实力,戎有古挥动弯刀从怪物背后划落,切开怪物身体,怪物哀鸣一声便倒下。
他滑落在地,一只巨脚踩向他,他在地上翻滚几圈,堪堪避过,却被另一只怪物抓住,怪物力气很大,戎有古被握得喘不过气,他狂刺怪物的手,想让怪物松手,反而让它握得更紧,他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捏碎。
反观亓官阳与的处境也不太好,被十几头怪物围攻,身上染了不少血。
天上巨大的窟窿还在隆隆作响,一只只怪物不断从窟窿中下来,让人难以一战。
一只怪物举手砸向祭坛,戎有古心中大急,身体一动,便想冲过去阻止,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
他的挣扎让怪物大怒,抬起手就要把他放入嘴里,他双脚抵住怪物的嘴,无奈怪物嘴太大,他的脚无处落脚,两脚一伸,显得他迫不及待想进入怪物嘴里。
“呆瓜。”
戎有古莫名其妙的动作落入亓官阳与眼里,以为他失了智,急得大叫,想唤回他的神智。
戎有古脑子本没有什么问题,被她这么一唤更加清醒了几分,取出弯刀扎进怪物下颚。
此时的他已经被怪物完全放入了嘴里,只能利用弯刀扎进怪物的嘴防止自己被吞进肚子里。
亓官阳与有意前来救他,从怪物中杀出一条血路,没走几步便被怪物拽住了脚踝,扯了回去,让她方寸大乱。
戎有古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声叫嚷示意她不用管自己,手上不自觉力气加重了几分,刺得怪物满口鲜血,把手伸进嘴里将他掏了出来。
怪物吃了亏,不再急于将他扔进嘴里,而是把他握在手里打算捏死再吃。
戎有古被捏得七窍流血,眼睛突出,进的气少,出的气多,眼前一片模糊,只瞧见天边散发着柔和的光,一如天国般温暖,让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不停往下坠,坠入天国,躺进天国的云雾,慢慢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啪”的一声脆响,把他打醒,他捂住左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张脸在他眼前放大,他吓大叫一声往后一缩。
“啪。”又是一声脆响,右脸也开始火辣辣的疼。
亓官阳与一张绝世的脸在他眼前展现,一脸不满。
“我长得很吓人?呆头瓜,你这么笨难怪叫呆头瓜。”
亓官阳与嗤笑。
我叫呆头瓜?我什么时候叫呆头瓜了?明明是你一直在那叫,戎有古很无语,一醒来就被打了两巴掌让他很不满,要不是看你是女,我…我…诶…
“谢谢你。”
“呵,谢我什么?”
“我知道,刚才你很担心我。”
“呵,我是怕你死了,不能帮我找人。”
“那也是担心。”
哼,亓官阳与不理他,戎有古缓了一会才观察四周的环境,按理说他已经死了,但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反倒是那些怪物全部倒在了地上,天上怪物进出的那个窟窿已被修补好。
半损的宫殿露出残缺的祭坛,在怪物的猛攻下,祭坛依然没能幸免,但总算在最后一刻成功启动。
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地底,天地间涌入麒麟,再涌入玉石花,涌入尖塔上的宝珠,宝珠释放出比太阳还璀璨的光芒,启动小世界自我修复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小世界的残缺,绞杀这些外来怪物。
紧接着,一抹红光打向亓官阳与,让她脸色变得痛苦苍白,身体浸出血来,气息变得微弱。
很快,戎有古明白了过来,祭坛的复苏,不但可以绞杀怪物,还能清扫外来人。
亓官阳与不属于小镇,所以祭坛要把她也清理掉。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连亓官阳与都没预料到,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还不想交代在这,竭力寻找离开小镇的方法,但小镇的空缺都已填补上,她已经无法离开这。
她神色痛苦,身上不断溢出血来连皮肤都在龟裂,戎有古轻轻将把抱住,希望能为她挡去一部分伤害。
但亓官阳与生来便没与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哪能容忍他抱住自己,双手一推,把他推到在地上。
戎有古倒地,弯刀也掉落在一旁,隐隐红光越演越烈,形成一个半圆弧状,驱散亓官阳与身边的强光,将他两包裹在内。
这把弯刀是他舅舅留给他的,他一直视为至宝,没想到在这个时刻起了大用,他拾起弯刀,在亓官阳与身边挥舞,确保不会有一点强光落在她身上,伤害到她。
他的行为很傻,落在亓官阳与眼里更傻,但很真诚,真诚的特别,她身边不乏对她好的人,对她这样的却是不多,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因为说不出,所以特别。
不过还是很傻,她挥挥手,轻揉额头,示意他不要再动作,就在这时,戎有古手中弯刀与祭坛产生共鸣,刀刃中红光大盛倒映出一个少年。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面红齿白,眉目俊秀,模样稚嫩,气质内敛,沉静,骨子中透出一份果敢坚硬,与戎母倒有些相像。
他脸上带有血污,身上全是血迹,显然受了很重的伤,不知为何来到了祖地。到达祖地宫门前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血液滴落在宫殿门前,变相地完成了一场血祭,宫殿大开。
少年进入殿门,来到一侧偏殿,偏殿供有一副画像,画像上的人气质超凡,剑眉星目,面部线条硬朗,轮廓消瘦,犹如天神。
画像下的案台上供有两把双刃弯刀,状如月牙,刀身花纹繁复,内敛红光,展露碧青刀身,与戎有古手上的两把弯刀一模一样。
少年取走案台上的两把弯刀,宫殿瞬间地动山摇,少年拖着重伤的身体奔逃,逃出宫殿,来到山涧,漫无目的地行走,渴了喝露水,饿了打野物,嚼草根,累了席地而卧,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来到一个了光墙前。
光墙犹如天幕直通天际,如围墙将少年,树木山川圈围在内,少年跟着光墙一直走,始终走不到尽头,他双手捶打光墙,如捶打在棉花上,使出的力全反弹了回来。
少年取出弯刀,用刀划进光墙,光墙如光幕一样被挑拨开,露出后面的泥土,以弯刀为攀岩工具,一步步爬了上去,从此没了音讯。
再见少年已是五年后,少年破开天体,从天上降落在祭坛上方,他浑身是血,没了曾经的俊秀,脸上有一条疤痕,从右眼额头一直划到了脖子,非常的恐怖。
他衣衫破烂,身上全是刀痕,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衣衫,刀口深及内脏,已是垂死之人。怀中抱了一个婴孩,强撑着一口气,将婴孩带出祖地。
少年五年未见,已经今非昔比,无视宫殿的结界杀阵,带着婴孩穿过百丈高的巨门围墙,前往平清小镇,倒在了一扇不起眼的小屋门前。
一个绝美女子,听到门前声响,开门走出,瞧见少年,哇的一声跪到在地,抱起少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为女子擦拭泪珠,将怀中孩子连同弯刀递给她,说了几句话就再没了声息。
两把弯刀很不凡,保存了少年的起始与陨落,祭坛启动的力量唤醒了弯刀本身的力量,回现了少年的曾经。
戎有古双眼婆娑,他想他已经找到了亓官阳与要寻找的那个人。
母亲曾说过,他的弯刀是他舅舅所留,而少年的弯刀与他弯刀一模一样,那个开门走出的绝美女子正是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只有他一个孩子,为了他,一生未嫁人,种种迹象都已说明了一切,那个影像中的人就是他的舅舅,戎百期。
他之前之所以承诺为她找人,只是凭着自己是小镇中人,利用他对小镇的熟悉,为她寻人。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件极不简单的事,没想到她要找的那个人,自己还没找就出现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空荡荡,莫名的压抑。以前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舅舅,他只是最近才听她说起,知道自己有个舅舅。
他还未真正认识过舅舅,舅舅早已为他做了这么多。母亲也为他承受了那么多,这些种种都让他如鲠在喉,心中如同千斤压顶。
亓官阳与对出现的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的惊喜,意外,神情一如以往的冷淡,无悲无喜,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很平淡地对戎有古说了一句“走吧!”便踏上了少年曾经走过的路。
戎有古心中一暖,她知道自己想去舅舅曾经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故此先他一步提出,踏上了那条路。
戎百期曾经走过的路对戎有古两人来说并不难走,难的是距离太过遥远,戎有古两人在山林涧疾驰了一个月还未见到戎百期曾见过的光墙。
他们走的路不经过山涧,悬崖全以飞行代步,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可曾经的那个少年,身受重伤,行走全靠他的两条腿,山涧悬崖只能用双脚双手去一步步攀爬,其中的艰难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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