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坐在沙发上,喻生给她倒了杯水。
他们两个人的嘴都亲的红肿了,她看着喻生嘴上那点血迹,是她刚才太用力不小心磕到的。
她现在才想起来就脸红,喝水掩饰了下。
“喻生。”她叫他的声音有点哑。
“嗯?”喻生平静地回复。
“我们明天还去学校吗?”
“不去了。”他坐到她身旁。
“江老师不是叫我们最近还是去吗?”她不停喝水,一杯水已经见底了。
喻生又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杯,“不管他。”
“啊?”那你还真是……挺任性的哈。
她看着喻生舔了下被她磕出血的伤口,“诶,你别舔。”
“嗯?”喻生笑着看她,眼里有戏谑的意味,“别舔哪儿?”他明知故问。
林静闭了闭眼,“喻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喻生在她嘴唇上啄了下,笑得张扬,“怪谁?”
“林静,对你,我一直都这样。”他盯着她,“你能接受吗?”
林静大胆回望他,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唇,眼神坦荡明烈,“当然。”
两人又一次吻得难舍难分。
“喻生,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林静一大早就被喻生拉起来,打了个哈欠。
“带你去见个人。”喻生卖了个关子。
“什么人啊。”
喻生牵着她的手到了车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静还有点困,被喻生牵上公交车,靠在他肩膀上补了个觉。
她中途醒来看了看,“喻生,你是带我来c城了吗?”她以前是在c城读的初中,认得路。
“嗯。”她出了汗,喻生正在细细地给她擦拭。
“我以前在这儿读的初中。”她说起来有些怀念。
“我知道。”
林静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喻生笑了笑,没回答她。
林静很快也忘了这事。
他们下了车,喻生牵着林静去了一家花店。
“麻烦给我两束白菊花和两枝月季。”
“请问需要什么颜色的月季呢?”
“有白色吗?”喻生问。
“有的。”店员取了花给喻生。
“您的花。”
“谢谢。”喻生接过,付了钱,和林静出去。
林静接过喻生手里的一束花,这才明白喻生带她来干嘛了。
“喻生,你是要带我去看你母亲吗?”她记得喻生说他把他母亲的骨灰带回了z市。
“嗯。”喻生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买两束啊?”
喻生依旧目视前方,“我以前在墓园里见过你。”意思就是说……他知道她的父母也葬在那里。
“啊?难道你那么早就认识我了吗?”林静有些惊讶。
“对。”
“那喻生,我有点怀疑你对我是蓄谋已久了。”她觑着他。
喻生笑意更甚,大胆承认,“不然呢?”他转头看她,歪了下头。
林静一时无言。
“你还要去看我爸妈吗?”林静问。
“嗯。”他唇边带笑。
“那我们这算见家长吗?”林静看着他。
“对啊。”
“啊……这么快啊……”林静一下子有点紧张了。
“快吗?”他甚至想现在就把她娶回家去。
林静点头,然后又问,“喻生,那你买月季干嘛啊?”
“你知道月季花的花语吗?”喻生问她。
“知道啊,”她以前疯狂地迷恋过月季,“月季花的花语好像就是什么幸福快乐的心情,美丽动人的光荣什么的。”她想了想,“不过也有细分的,白色月季好像有尊敬的意思,倒是挺适合送长辈的。我以前也送给我妈过。”那时候只是因为喜欢,也没想过合不合适,后来才去查了花语。
喻生牵她更紧了些。
他们到了墓园。
喻生先带林静去了他母亲的墓碑。
慈母陈梦笙之墓。
上面有一张陈梦笙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陈梦笙笑着,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是黑白色也掩不住的美丽明艳。
陈梦笙过世的时候也才刚刚四十岁。
林静看了眼喻生的表情,他正认真地扫去墓碑前的灰尘,表情看上去好像已经释然。
喻生不是一个肉麻会说话的人,除了极少时候会逗逗她,其他时候都是少说多做的。
喻生把一束白菊花立在碑前,仔细调整好位置,再把一枝月季靠在碑侧,花枝被他修剪得短了些,立得很稳。
“林静。”喻生笑着向她招手。
林静走过去,喻生顺势牵起她的手,“妈,我们来看你了。”他脸上有浅浅的笑意,喻生此时整个人都温柔到了极点,因为面前是他的母亲。
林静有点拘束,她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做什么,手指紧张地抠着喻生的手背。
喻生手指按了下她,“别紧张。”
林静其实一直觉得对着墓碑说话有些尴尬,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对着照片默默伤心。但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说些什么。
她扬起笑容,“阿姨好,我叫林静,是喻生的女朋友。”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喻生,“喻生,我应该说什么啊。”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来的路上想好的话全都忘了。
“你就说你想说的就好。”
也许只有这时候说的话才最真实吧。
“我现在是喻生的女朋友,以后会是喻生的妻子。”她说得很肯定。
喻生眼神突然波动,转头深情地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应该跟您说什么,喻生说他一直很想您,您走之后他很孤单,我会一直陪着他的,我会和您一样爱他,我发誓!”她说得格外认真,又有些小紧张。
“今天没有准备什么很抱歉,下次我和喻生会再来看您的。”说完后她浅浅地鞠了一个躬。
她无措地舔了舔嘴唇,转头想看喻生,结果一转头她的唇就被喻生堵住。
林静瞪大了眼睛,喻生的唇凉凉的,并没有停留多久。
“你干嘛?”她不太满意地看着喻生,“这样好吗?”在你母亲的墓前。
喻生摸摸她的头,“她看到我这么喜欢你,才是最高兴的。”
之后喻生也去了林静父母的墓碑,他们是合葬的,喻生也认真地和林静把花立在碑前,喻生难得说了很多多话,林静觉得,没有人会比他更让她安心了。
“喻生,你的病是怎么好的啊?”
喻生只看她,“你不知道?”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了。
“因为我吗?”她其实一直都不太确定。
“不然呢。”喻生歪头笑。
不是因为你还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我那次救了你吗?”就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就喜欢上她了吗?
喻生想了想,“不完全是吧。”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喻生也说不上来,“因为你是唯一的。”他这话的意思不明。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管这闲事的吗?”一般的人看到这种事顶多报个警,不会像她这样,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
她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走进去,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如果她没有走进去,她就不会遇到喻生,和他在一起,全世界最最最最最好的喻生。
“那看来我还真是走狗屎运了啊。”她牵着喻生笑得很开心。
喻生笑笑没有说话,眼里却多了点不可察觉的别的情绪。
“喻生,我饿了。”她不自觉有点撒娇的语气。
喻生宠溺地对她笑,“去吃饭。”
“嗯!”
“喻生,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吗?”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但喻生丝毫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
“嗯,你以前不是在这里上学吗?”喻生牵着她往山上走,“明天再带你回去看看。”
“你陪我啊?”林静甜甜地问他。
“嗯。”
“那我们上山干嘛?”
“累吗?”他问她。
“那倒没有。”林静看向他,“你不用背我。”
被她猜中了心思,喻生也没有难堪。
只牵着她放慢了脚步。
“山上有间小客栈,是我妈的好朋友开的,我也很久没去了。那里景色很好,早上还能看见日出。”
他们没走多久,林静就看见对面有一座很大的一座园子,里面亮着灯,林静看出来那好像是座花园。
“喻生,那里是什么啊?”林静有些好奇。
喻生在意料之中,“过去看看。”
“真的?不好吧。”嘴上说着不好,身体却很诚实,蹦蹦跳跳地牵着喻生跑过去。
这里全是草坪,很开阔,但是却没有什么人,唯一的几座房子都是别墅风格。
“这里是别墅区吗?”
“好像是。”
“这里是一座花园吗?”
林静走过去,外面是一圈铁栅栏,很密,衔接着一道铁门,透过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在里面有一座很大的庄园。
里面的栅栏上攀着各种颜色的玫瑰,她们这个视角看到的以红色玫瑰居多。
“这是一座玫瑰庄园吗?”林静问。
“不算。”喻生回答。
林静转头疑惑地看他。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座月季庄园。”
“你怎么知道?”林静上前去扶上铁门,“这里怎么都没人守着,太惹眼了吧,就不怕有人……啊!”
“别碰!”喻生赶紧过去把她的手拉开。
她的手已经被电红了,喻生反应快,没有太严重,喻生赶紧给她轻轻吹了吹,用手揉了揉,仔细认真得过分。
“这门有电?!”她已经大小眼了。
“不止门,围栏也有。”
“怪不得没有人守,这电流也太大了吧。”能把人电死,“怪不得里面还有一座围栏,花要是长在这上面都死完了。”
“你看那边。”
外面的栅栏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块很大牌子,周围还有小灯,挺明显的,上面写着,“高电压流通,勿碰。”下面还有一行小点的字,“出事概不负责。”
呵,呵呵。
好吧,她眼瞎。
在距离外圈围栏很远距离的地方才是庄园。他们这个位置的正对面才是庄园的大门,现在正值玫瑰花期,各色妖艳的玫瑰杂乱生长在里圈的黑色栅栏上,张扬恣意,是一种没有规矩的,自然的美感。
“月季的刺少,玫瑰的刺多且密集细尖。除了围栏上的玫瑰,里面的都是月季。”
林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么远,你连它们的刺都能看清?”
喻生看她两眼,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串精致的钥匙,插进了铁门上那个颇为复杂的锁。
然后,门开了?
“我以前在这里做过打理的园丁。”他说。
喻生开了门,“要进去看看吗?”他向林静伸手。
“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却又有藏不住的小激动。
“当然,没人知道。”
“喻生你变坏了。”
“进不进?”喻生作势要关上门,一开门铁门上的电流就消失了。
“进!”不进白不进。
“喻生,你说要是下雨天这儿会怎么样啊?”
“下雨之前电流会消失,每隔一段时间电流也会消失变弱,而且不是每一处地方都有电流。”
“你怎么知道?”
“偶然发现的。”他在这儿待的久了,也没有谁会大下雨天来这儿。
林静和喻生进了庄园,草坪上算是各色的玫瑰花瓣,鲜艳绚丽。
喻生开了庄园的门,像一个骑士一样,弯腰请他的公主进去。
林静笑着牵住他的手,她激动地牵着他跑进去,果然跟喻生说的一样,除了栅栏上攀附着的玫瑰,庄园里的都是月季。
“这也太大了吧。”她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园子只能看见它的一角,根本看不见它的全貌。
庄园里的花有规律地分布生长着,生长密集,草坪上全都是花瓣,根本看不见半根草的绿色。
“这才是真正的走花路吧。”庄园上方挂着暖色的灯,整个氛围十分温柔。
一眼望过去全是五彩斑斓和灯光交映在一起。整个人都被包围在月季芬芳的花香中。
林静觉得有些熟悉。
“喻生,你昨天是不是来过这儿啊?我在你身上闻到了这里月季花的味道。”昨天他亲她的时候他身上的花香就被无限放大了。
“嗯。”喻生没有否认。
林静抚上身旁的红色月季丛,它们仰着头,有种高傲的姿态,火红妖艳的花朵在枝头怒放,颜色浓郁纯正,简直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她的心。
它们被保护在这个庄园里,有玫瑰为它们作掩护,有人精心照料,是被人真心爱护的。
“它们的主人肯定特别爱花。”林静不禁感慨。
“不一定。”喻生头一次在这种事上和她有了不同的意见。
“为什么?”林静问。
“猜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林静无语。
“那就是为爱人种的。”反正这个地方就已经特别浪漫了,林静已经幻想出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了。
喻生看着她,只一眼就收回去,眼神隐在长睫下,看不清。
林静拉着喻生逛过了很多不同种类的月季花丛,穿过了很多道由各色月季围成的通道,里面还有秋千和小桌凳,还有很多玻璃花房,里面是一些很名贵的品种,被娇养在温室里。
“这里为什么都没有昆虫啊?”她进来连只蚊子都没看到。
“地下有喷防虫剂的装置,味道不大,人不会在意,但昆虫会毙命。”喻生说,“而且有电流,进不来。”进来了也会被电死。
林静哆嗦了下,“这儿的主人可真细致啊……”太狠了。
喻生笑了笑。
林静往对面看,这个庄园好像中央的位置,有一棵……松树?
“喻生,那是一棵松树吗?”在一片绚丽的花海中,这棵松树隐匿在黑夜中,高大挺立,却没有显得格格不入,而有种守护者的感觉,是公主的骑士。
“这儿种棵松树干嘛?”
“不知道,这么大一棵,处理起来应该比较麻烦。”喻生说。
“也是。”林静附和。
林静兴奋地拉着喻生到处逛,她特别特别喜欢月季花。
喻生看着林静高兴的样子,也开怀地笑起来,眼神柔和得不像样子。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这儿也太大了吧,逛到明天也逛不完。”林静有些遗憾,但她也确实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要是这儿的主人来了就糟了。他应该没有大晚上的让你过来打理花丛吧。”
“我们走吧。”林静拉着喻生转身。
“等等。”喻生没有动,把林静拉到怀里。
“怎么……”林静的后脑勺被他扶住,他揽过她的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喻生这次的吻很温柔,和月光一样温柔。
林静的手搂上他的脖子,喻生弯下腰将就她的身高。
他的女孩不需要垫脚,一切都由他来。
林静闭上眼享受他的亲吻,连风也温柔,善解人意地带来一阵清风,带来阵阵芬芳,环绕着他们。
温和的晚风卷起他们的衣角和发梢,月季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旋转落下,缤纷温柔,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落在他们的脚边,仰望着他们。
他们在一片花海中接吻,连月也逊色,花也艳羡。
他们接受着世界温柔明媚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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