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阑走近，笙箫默收了观微，决定不再好奇与这个小孩有关的任何事情。
两人沉默着同行一段，刚出禁制区，便看见一个妃色留仙裙的少女御剑而来，头上步摇轻拂，腰间秋香色香囊欢快滚动，“漫天！你回来啦！”
笙箫默笑眯眯地看着她下了剑冲他问礼，“儒尊。”
红阑脸上也多出一些笑意，“文湘。”
“瀛洲圣女？你还在长留啊？”
红阑微微睁大眼睛，她猜过文湘是否来自瀛洲，可没想到笙箫默说她是瀛洲圣女？
是那种种马男主小说里专门等着给男主献身的圣女？还是打着大女主旗号的宫斗宅斗里扮演恶毒女配白莲花的圣女？
笙箫默有些惊奇红阑的反应。
——她在惊讶什么？
文湘低敛眉目轻轻一礼，“湘儿还想跟漫天再多相处一段时间，仙剑大会之前会离开的。”
笙箫默轻咳，“我不是赶你走，只是瀛洲那边”
“湘儿明白。”
红阑暗地里朝他翻白眼，这还叫不是赶人家走？
笙箫默有些不自在，托词有事腾云回了销魂殿。
红阑见他离开，又注视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笑了一下。
文湘挽上她的胳膊，“漫天似乎心情不错？跟儒尊玩得开心？”
这回换红阑有些不自在，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没避开，只是试探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文湘随口回答：“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拿来玩闹的风铃草，我之前给你的香囊里塞了一株，你回来了它会告诉我的。”
红阑的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香囊，想要摘下，不过还是放下手指，心里盘算起怎么攻入《六界全书》了。
虽说她从花千骨那儿拿到了书，却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六界全书》被下了禁制，只有手持茅山掌门宫羽的人，或者和清虚道长修为差不多的人才能打开。
像她这种又没宫羽又没修为的小菜鸡，不是打不开，打开了也只有四库全书一样的六界常识，虽说知识涉猎广泛内容齐全，到底不是涉及秘辛的那部分。
红阑已经翻阅过了，她最想知道的瀛洲反正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也属于被禁制保护起来的那部分。
其实早该想到的，《六界全书》和掌门宫羽同属茅山信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人看到。
而和清虚道长修为差不多，又愿意让她看书的——
她想来想去，除了笙箫默那儿有点人情，其他人要么是修为不够，比如她远在蓬莱的便宜老爹，要么是拿了书就不会给她，比如白子画摩严之类。
可是路上她也旁敲侧击问过笙箫默，儒尊大人显然是被她那句“不该有的好奇心”给刺激了，傲娇得不肯帮忙。
其实距离仙剑大会还有很久，红阑不急，但笙箫默居然问文湘为什么还在长留，这忽然让她心里有些慌张。
心不在焉地应了半晌，红阑终于抬起头，反握住少女的柔荑，“文湘，陪我去仙剑大会。”
文湘沉默下来。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沉静下去，那眉宇带笑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冷淡。
“漫天，你知道的，历代瀛洲圣女，根本没有活过十七岁的。”
“而我，还有六个月，就是十七岁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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