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好了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心里准备,但他就这么问出来,还是让苏心悦有些措手不及。
精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气,她抿着唇反问他:“你怎么知道?你是跟踪她还是在跟踪我?”
不管祝以安的答案是哪一个,都能让她不满。
这也是她这么问的原因,与此同时,她也很快在想着自己的后招:该怎么跟他解释当时的事情?
不过,祝以安显然没有被她所放出来的烟雾弹迷惑,他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问她:“上次,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的麻烦?那一次晚宴,她落水,是你和苏心柔的杰作对吗?”
苏心悦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件事都弄清楚。
心里震惊,面上虽然有所表露,但逻辑确实更加清楚了。
她很快找到了说辞,“是我没错,我也去见过她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祝以安虽然生气,但也因为她的坦诚而惊讶到了。
有几个人能在自己做错了事情之后如此坦然的?
他知道,他所认识的心悦并不是这种人,她爽朗大方,根本不会和苏心柔沦为同一类人。
果然,接下来,他就听到她的解释:“我当然是为了你啊。”
苏心悦半咬着唇,委屈中透着一丝坚强倔强的意味,“你以为我想害人的吗?还不是为了帮你!你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楚楚身上胎记的事?”
“记得,所以你就要将她推下水?”他有些怀疑。
苏心悦冷笑:“我知道楚楚是你心尖上的宝贝儿,可除了用那种办法,我还能怎么做?只要在水里,被水打湿了衣衫,她总会换吧,届时不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祝以安抿唇,似乎是在考虑这话的真伪性。
毕竟是他订过婚的女子,说完全不相信她,也是不可能的。他轻轻点头:“那你看清楚了吗?”
苏心悦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顾澜刚落水,沈以辰就来了。我倒是不要紧,只不过心柔……这件事是我叫她帮我做的,要是让陆陌笙知道了,指不定又得怎么为难她了。”
“只要顾澜和沈以辰不说,这事不会让第六个人知道。”他是在保证。
见他已经相信了自己,苏心悦索性继续“坦白”:“我后来去找顾澜,也是想验证她的身份。可是你知道,因为上次的事,她对我已经恨之入骨,所以,我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就被她甩了一巴掌。”
这事儿祝以安也知道,当初他也曾亲眼看到顾澜打了苏心柔一耳光,所以知道她地脾气。
此刻也就越发心疼苏心悦了,明明是市长的女儿,为了他的事情,挨打了不少,还要受他的质疑。
心里地愧疚重了,他也不再提这些事,叫了一些苏心悦爱吃的糕点当做赔罪。
看穿了他的心思,苏心悦假装不领情,低着头沉思了好久,突然抬头对他说:“以安,有一件事,我们想和你商量。”
“嗯?”
“我们……做朋友吧!”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他不是不懂,而是不太相信。
她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以前能够接受,是以为她死了。我总在安慰自己,死者为大,你和她计较什么呢?可是现在,她可能还活着,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又区别吗?”他不解地同时又加了一句:“也许,她根本不是楚楚。”
“不是的话,就更要解除婚约了。”她努力地抬头,使劲地憋着,不让眼中的湿润滚落下来。“我也有我的骄傲啊。顾澜只是有可能是楚楚,你对她的关怀备至就已经超过我,超过了一切。我真不敢想象,如果你知道她是楚楚之后,会怎么对她,又会怎么对我。”
这话问到了祝以安的心坎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在见到顾澜之后,就一门心思地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楚楚。
至于以后的,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过了一会儿,他轻叹了口气,用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很反感我对她好,如果她真的是,那我会尊重她,不去打扰她。”
只要知道楚楚是否活着,了了他一个心愿就够了。
可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却惹得苏心悦落泪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看,是因为她不想让你对她好,你才不这么做。以安,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吗?如果你对我能有对她一半那么上心,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
他莫名心疼,伸手过去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推开:“别同情我,我不需要。”
祝以安上前,突然将她拉起来搂进了怀里,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脸。
“别傻了,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一直在你身边。”
“那我们的婚约呢?”
他笑着说:“当初订婚,北市几乎人尽皆知,突然悔婚,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苏心悦突然就笑了,用力地在他心口捶了一下:“你还怕丢人吗?”
“当然了,这么大个活人,怎么能说丢就丢了?”搂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苏心悦没有丝毫地不适,反而心里甜得冒泡。
高兴之余,她也不忘问祝以安,“那顾澜呢?你又打算怎么对待她?”
揉了揉她的头发,祝以安说:“你为了我的事,也做得够多的了,余下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好。”
苏心悦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到了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死心吗?
而且,他要一边对自己好,一边继续对顾澜关怀备至?
苏心悦再有不高兴,也没在肢体上表现出来,加之她是被祝以安抱在怀里的,他根本没看到她的脸上的表情。
不说这个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自然和缓了不少。
从咖啡厅出来,又去了电影院看了一场爱情电影,苏心悦回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祝以安送她回来,在苏家客厅坐了一会儿,和苏扬、连初玉聊了一会儿天,这才会去。
看着他驾车离开,苏心悦才上楼。
只是,刚到二楼的走廊,就遇到了苏心柔。
这段时间,苏心柔和陆陌笙之间没有任何进展,她几乎已经心灰意冷了,住在苏家的时间比在陆家更多。
“人啊,总是认不清现实。先前劝人的时候还言之凿凿,现在自己也拎不清了。”她鄙夷地耸了耸肩膀,和苏心悦擦肩而过。
苏心悦气得浑身发颤,“我们的情况能一样吗?陆陌笙对你已经毫无感情了,可以安对我不是。”
“怎么不一样了?祝以安不是和陆陌笙一样,心里始终都有顾澜的位置?”她翻了个白眼,加快了步子,似乎不屑和她争辩了。
苏心悦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却对她的想法清楚得很,“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沉得住气。”
她们都想对付顾澜,但又不愿意亲自去,故意想用话来激对方,好让对方上当呢。
苏心悦没那么蠢,且不说沈以辰已经将顾澜看得严实,不让任何人接近,单凭陆陌笙和祝以安对顾澜的关注,她就不能冒这个险。
被她这么一说,苏心柔果然愣住了,她小跑回来,将苏心悦拉进了她的房间,皱着眉说:“姐,我们可是亲姐妹,又有共同的敌人,既然能在晚宴上同仇敌忾,现在为什么不能了呢?”
“我没说不能啊。”
“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个的心思可是一样的。”她朝苏心悦递了个眼色,“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苏心悦笑着回答她:“你手里不是还有一张好牌吗?”
“你怎么知道?”苏心柔不觉皱眉,这件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吧?
“很重要吗?”苏心悦摊了摊手,“你放心,这件事我谁也没说。既然我们都已经无计可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这张底牌了。”
她用手做遮掩,在苏心柔的耳边悄悄帮她出谋划策。
正在写稿的顾澜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忙抽了一张纸出来擦了擦嘴角。
她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反倒是仔细地考虑着剧本中女主和女配互相算计的事情。
沈以辰难得偷懒了一天没去公司,听到她的喷嚏声,很殷勤地将外套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好了,不要想太多,小心头会疼。”
“太久不用脑子了才会疼,因为都生锈了。”她指了指外面:“你先出去,你在这儿我没办法思考。”
他只好去了外面打电话,“有结果了?”
听到否定的回答,他皱眉,“还没找到?你是怎么办事的?半个月之后,再没有消息,你也别回来了。”
放下电话,脸上的戾气才慢慢散了。
上一次在君越大酒店发生的事,澜澜不肯告诉他,他只能在暗中调查。
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哪知这群废物居然至今都没找到相关的人。
不能再等了,半个月之后,这次的车祸的结果应该也能出来,到时候,他会和一些人算总账的。
想到这儿,带着些杀气的眸子半眯着,他随手又打通了一个电话,但语气却没之前那么暴戾:“给我定三张去洛杉矶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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