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舞蹈是一个很枯燥的过程,每一个动作都要扣到极致,一遍又一遍下来,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机械,安上了发条,重复地一次又一次抬腿,点翻,下腰。
校庆正好赶上一个好天气,只是天气太好,阳光反倒因为灼热而让人蔫蔫的。
虞琛撑了把伞,身边站着林枫深和罗西,林枫深是隔壁大学的,过来只是凑个热闹。
“你们晚会是在今天吗?”林枫深跟着虞琛逛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他本就是一个宅在家里的弱鸡,平日里连太阳都少见,哪里像今天晒了这么久。
“就今晚,你来吗,我可以帮你找个位置。”虞琛羡慕地盯着他手中的雪糕,他要保持体重,前两日还被说了。
林枫深一口回答:“来!”
体育馆内有表演赛,虽然他们没什么兴趣,但里面没阳光,还凉快,虞琛被罗西和林枫深拉着就要往里走。
不知道学校里哪来的那么多蝉,鸣叫声一刻也不停,但要刚想去听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些蝉又像是看得见一般齐齐住了嘴。
林枫深人不见了,也没告诉虞琛他干什么去,只让这两人在树下等着。
大夏天的,树下的阴凉也不能缓解燥热,虞琛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罗西聊着。
罗西对于晚上的表演有些紧张,虞琛听说过他的毛病,他基本功很好,身韵也漂亮,只是心态不够,如果说台下他能发挥到九分,到了台上,就只能发挥到七分。
虞琛想了想自己上台时的经验,说:“到时候你不用看台下就好了,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动作上。”
“那也不行,我怕到时候太关注,动作错了就完蛋了。”罗西摇着头。
虞琛:“看身边的人呢。”
罗西:“我试试吧,你就在我身边嘛,到时候我就看你。”
两人说的入神,一时没察觉到旁边的教学楼里走出了一群人,等到那边的人说话声穿进耳朵,才注意到是许多人在参观。
“诶,白萧也在。”罗西转头一眼望见人群中的人影。
虞琛没说话,他也看见了,白萧在那些人里太显眼,高高瘦瘦的,站的笔直,昳丽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在有人和他说话时,才勾出一抹客气的笑。
“他也是咱们学校的啊,没听说过啊。”罗西在一旁疑惑不解。
说话声如同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朦朦胧胧地传到虞琛的耳中,他没听清,因为那边的白萧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已经看了过来。
虞琛来不及收回的视线就直白地对上他的眼睛,一眼望不到深处。
他点了下头,便当是打了招呼了,一旁的罗西却是眼里带着兴奋,准备着什么时候有机会,他就过去要个签名。
机会很快就来了,只见人群中的白萧低头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接着,白萧就大步走了过来。
因为来参加活动的原因,他并不像虞琛那日见到他时穿的那么休闲,而是穿了一件黑衬衫,下面搭的也是西裤,皮鞋,衣服倒是正式,手上却多了几枚银色的戒指。
银色在阳光下会亮的刺眼,一步一动的,好像手中抓住了太阳,阳光从指缝中泄了出来。
他走的近了,虞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生疏地喊了一句:“白先生。”
“还是叫学长吧。”白萧视线从他的脸上划过,落在了他握着伞的手上,手指细长,指腹有些肉,和黑色的伞把手对比的明显。
“学长。”虞琛喊了一句,他眨了下眼,又想起那个因他而登上的热搜,于是,又补上一句:“抱歉。”
“什么?”白萧没听清,又或者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热搜的事情,如果那天我没开窗的话,你就不会被拍到了。”虞琛提醒到。
白萧反应过来,无奈地耸了下肩,他习惯了被肆意诬陷,也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一下子得到个道歉,居然还有些吃惊,扯了下嘴角,满不在意地说:“和你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还是该道歉的。。”虞琛想的简单,他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那他就应该道歉,至于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别人在有意编造那是另外的事情。
“随你吧。”白萧对这件事的反应冷淡,他已经看向那栋刚从中出来的教学楼,说:“不过几年,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变化。”
“学长是什么时候毕业的?”虞琛问道。
“五年前。”白萧说,他总是忍不住将眼睛朝着虞琛的脸上看去,那张脸长的太完美,也太和他的心意,让他想将人装进衣服的口袋,偷偷带回家,然后藏起来,只有自己能够看见。
白萧又一次从虞琛说话的唇上移开,他刻意将眼神落在其他地方,比如那节纤细有力的腰,又比如那双手。
白,细,假使拿最好的玉石来雕刻,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他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中指的戒指有个中空的设计,轻易就能转动,全部心事反应在转动的戒指上。
白萧忽然想到,那双手如果带上一枚戒指应当会很好看,他侧耳听着身边两人的说话声,但飘忽的思想早已让他集中不了注意力。
那个他不认识的少年似乎叫罗西,和虞琛站的很近,说话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朝虞琛身上靠,再这么继续下去,过不了多时,两人指定要抱在一起。
白萧忽然出声道:“小学弟。”
虞琛一时竟未反应过来这称呼是叫他,怔愣了两秒,才疑惑地说:“嗯?怎么了。”
“这个送你。”伴随着话音的是戒指从白萧手中抛向虞琛的那一道弧线,银色戒指在空中宛如流星,准确地落入虞琛的手心。
银白的戒指上有一抹幽蓝,很随意地一抹,却让它添上几分肆意,这是从白萧左手无名指取下的,看上去崭新,应该没带过几次。
送东西的举动太过突然,虞琛疑惑不解地眯起眼睛,稍歪着头,问:“为什么要送我?”
白萧张口,刚要说话,眼尾的余光瞥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直直地朝这边走来,他想起那个夜晚,同样也想林枫深从前偶然露出的意图。
他皱了下眉,动作很快,让人注意不到他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原本已在嘴边的话突然没了意思,还泛着讨人憎恶的苦茶气,连带着看向虞琛的眼神又恢复到了从前客气却又虚假的温柔。
“枫深,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虞琛注意力被吸引,没有注意到白萧的反应。
林枫深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两瓶水来,冰镇过后的水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中,丝丝往外冒着凉气。
他将一瓶水递给罗西,另一瓶塞在了虞琛怀里:“这下不热了吧。”
肌肤触及到冰,虞琛腹部的肌肉都一瞬间提紧,掌心的戒指被压在水下,正好硌着了骨头,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感。
虞琛忙想将戒指还给白萧:“白萧也来了。”
一旁却早已没了白萧的影子,虞琛朝四周张望,穿着黑色衬衫的背影恰巧消失在转角处。
“他在你接水的时候就走了。”罗西提醒道。
“是啊,一看见我就跑,哎,果然还是之前表现的太明显了吗?”林枫深说着另外两人不明白的话。
“琛儿,你什么时候买的戒指,看上去还挺好看。”
“白萧送给我的。”虞琛说。
一说完,林枫深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虞琛将戒指放进口袋,还小心地拍了拍确保它好好地躺在那里,不管为什么要送他这个,但别人送的礼物,他总是很珍惜地收好。
体育馆的温度吸引了不少乘凉的人,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对运动感兴趣的,没意思地转了几圈后,虞琛和罗西却要离开了
他们晚上有演出,现在时间不早,排练,化妆,衣服哪一样都要时间,不可能一直陪着林枫深四处瞎晃。
林枫深摆摆手,故作夸张地松了一口气:“你们走了,我就能回去打游戏了,琛儿演出要加油呀。”
夏天的夜晚和白日里温差很大,白天热的人发慌,晚上热气被风吹散,凉爽的让人想要长叹。
校庆晚会在图书馆前举行,舞台的背后刚好对着图书馆的建筑,横跨舞台的横梁上刻着他们的校训,在往上刻的是代表着音乐和舞蹈的图案。
人声沸沸扬扬,即便虞琛在后台,也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再加上罗西紧张的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好脾气的他都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骂人的恍惚。
晚上七点半,盛明空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今天比平常有些晚了,前面开车的司机偶尔会和他聊上几句,他一般会接话,但今天他有些累,司机挑出的话头,他都没什么兴趣。
开车是件很无趣的事情,司机姓吴,胆子大,性格外放,还有些话唠,见老板不搭理他,也克制不住话头,啰啰嗦嗦地就说到了虞琛。
“最近怎么很少见到虞琛小少爷了,盛总,你可得劝劝他,我前两日还在新闻上看见他和你个明星在一起的照片呢,那明星名声可不怎么好,可别把我们小少爷给带坏了。”
盛明空抬起头,没有说话,他有些不耐烦了。
司机专心开着车,没有察觉,还在说着:“好像叫什么白萧,就那个唱摇滚的。”
“小琛学校是不是今天校庆?”盛明空猛然打断了他想要和自己开始讨论音乐的话,他记起之前虞琛和他说过,校庆时,他会上台。
“对对对,我今天还从手机上看见消息呢。”司机连连应答。
“去南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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