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楠躺在床上，身畔是已经熟睡的沈瑜，怔怔望着黑沉沉的天花板，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时，手机闪过一抹亮光，沈楠拿起手机，入目的是顾沉发来的消息。
顾沉：我回a市了。
时间停在03：30，沈楠低笑一声，眼睛莫名有些酸涩。
我就要去远航：顾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偷户口本和你去领证。
顾沉：偷户口本？
我就要去远航：嗯。
顾沉：明天。
我就要去远航：可是明天是周六。
顾沉：交给我。
很神奇，在看见顾沉发来的这三个字，沈楠很快便有了睡意，手机抱在胸前，不一会，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顾沉刚下飞机，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倦意，但他拿着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平时冷峻如冰的脸却如冰雪消融般染上缕缕笑意，春风得意间，是藏不住的炫耀。
“李越，我明天要去领证。”
李越：？？？
！！！
李越的困意在刹那间消的一干二净，瞅瞅顾沉，又瞅瞅窗外，天是黑的，他应该在做梦。
然而，手一拧，极致的痛楚袭来，李越差点没嚎出声。
“顾总恭喜，新婚快乐。”
“下月奖金翻倍。”
沈楠醒来时已经八点半，沈瑜早已没了踪影，外头闹腾的厉害，沈楠揉了揉发胀的额，走出了房间。
邹雨柔在用吸尘器，见他出来扬起笑容，“厨房给你准备了早餐，热一下就能吃。”
“爸和小瑜呢。”
“你爸是单位有点事，你弟你还不清楚，这一放假就跑的没影。”卫生打扫的差不多，邹雨柔收好吸尘器，将热好的早餐递到了沈楠面前。
“我给你约了人，中午你去见一面，多认识些人，你毕业以后也好找工作。”邹雨柔说的轻巧，言语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像上次一样，把我将礼物一样送出去？”沈楠面色极冷，在觑见邹雨柔面无不变的脸笑出了声，带着讽刺，也带着奢望。
“喃喃，你是在怪妈妈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家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处境，这是你欠家里的。”
“你爸在单位高升无望，甚至还有被裁的风险，你大哥创业资金遇到问题，小瑜也还在上高中，家里一分钱我都恨不得掰成两分用。”
“我给你约的人不管是身家还是长相都是一顶一的好，你过得好，我们家也沾光不是，妈妈也是为你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衣服都给你备下了，妈妈出去一趟。”门从外面关上，沈楠的手抵在胸口，等待那抹钝痛消失，“这是最后一次。”
吃完早餐，沈楠翻出了户口本，看着镜子里略显颓然的自己，穿上了邹雨柔为他准备的衣服，是一身灰色西装。
他穿上时没有小孩学穿大人的既视感，反而衬的他身材愈发修长，细腰盈盈一握，倒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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