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斯年的话，叶行舟眸中幽芒一闪，压低声音：“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所以，你的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甚至能让你放弃生命去调查真相？难不成……”
顾斯年眸色深沉如夜，拉长声音：“你喜欢他？”
就连叶行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他抿了抿唇，搪塞道：“我和他只是朋友，仅此而已。”
幸好顾斯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叶行舟堪堪松了一口气。
“那我呢？”顾斯年沉吟许久：“你只把你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当做朋友，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叶行舟怔然一愣，眸光微深，声音凉薄：“连朋友都不算，我们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不要多想。”
三年前他就心如死灰，顾斯年凭什么觉得短短几周的相处就能让死灰复燃？
“是吗……”
顾斯年的声音里没有勃然大怒，没有纠缠不休，只有充斥落寞的两个字。
叶行舟嘴角一僵，喉咙发紧。
落寞两个字，出现在顾斯年身上实在荒诞，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顾影帝，是显赫一时的顾总，却因为他的一句不喜欢落寞不已，还怪可怜。
其实，他现在也搞不懂他到底对顾斯年有什么样的感情。
他想去忘记过去的一切，想去讨厌顾斯年。
靠着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他看起来的确成功了。
可他一旦看到顾斯年真正因他的话受伤时，心底那一潭死水，也微微泛起涟漪。
叶行舟唇角微弯，半开玩笑：“你没必要在意我的感受，你喜欢的人，应该是你心底那个不知姓名、身份的白月光，而不是我。”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想不起来那个人，或者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会发生什么。”
顾斯年垂眸，松开搂住叶行舟的手臂，转过身平躺在床上，正对着天花板。
骤然，他抬手指向天花板：“有关他的记忆被镂刻在夜空之上，而我被锁在屋中，只能看到一片灰白。可要是屋外根本没有夜空，同样是一片灰白呢？”
叶行舟沉默片刻。
他明白顾斯年话外的意思，也看得出来顾斯年对他好过头了，完全超出了对待一个替身的范畴。
如果顾斯年想不起曾经的记忆，或许真的会转过来追求他。
他甚至觉得顾斯年已经这么做了。
那样还真算歪打正着。
谁能想到他这个替身就是白月光本人。
不过顾斯年要是一直失忆下去，想不起当年的真相，怕是要一直深情款款的把他当做白月光对待。
这种感觉很奇怪，叶行舟说不上喜欢，甚至有些排斥，但他总是会想起顾斯年在之前的话中对他表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爱意。
叶行舟轻嗤一声：“就算想不起来，或者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又能怎样？你想清楚，你是大名鼎鼎的影帝，江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顾家的家主，顾氏集团的大总裁，多少人奋斗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目标。”
“难道你没有那个白月光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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