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又去了第二处。
第二处房舍的位置, 比起第一处就差了些,非但不在中心地段, 而且是狭长型, 别说宁曼,赵青都看不上。
“其实这地方做点刺绣方面的铺面还是很不错的。”许是看出赵青脸有不悦,马掌柜忙解释, 宁曼笑着道谢,知道对方肯定因为她是个女子,猜错了路数。
“原是我没说清楚,让掌柜误会了, 我想找的,是个适合做餐饮的铺面, 周围人群的消费不用太高, 中等即可,最好是在居民区。”
宁曼轻言细语的说。
马掌柜皱眉, “民居区做餐饮生意, 只怕不是个好选择, 姑娘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如今在外吃饭的人,要不是应酬, 要不是时间忙碌,若都到家了,谁还会出来吃饭,将铺面开在居民区, 怕不是明智之举。
宁曼却很坚持,“劳烦马掌柜了。”
马掌柜便不再说话,想了想说:“既如此,我们也不用去第三处了, 另有一个地方,或者能合了姑娘的要求也不定。”
宁曼笑道:“那就劳烦掌柜带路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柱□□夫,就来到了一处巷口。
“姑娘,这是这里,你看看可合您意思。”
宁曼便下了车,首先入眼的,竟是一间转角的门面,左边略短,大概一丈半长短,右边则长一点,约莫两丈半左右,目测极高,应该有一丈半的样子,她不由就有些喜欢。
马掌柜领两人走到门面的右侧,宁曼这才看到屋子最边上是一扇门,此时门上挂着锁,马掌柜拿出钥匙开了锁,示意两人进去。
“这地方原本是做糕饼生意的,生意一直都不错,只是年前他们家的儿子在旁的地方安了家谋了差事,要接他们过去长住,这才打算卖掉,姑娘您细看看,这铺面开间大光线敞亮,在居民区的入口,又离主街只有几百步距离,做餐饮行业,应该是很不错的。”
马掌柜一面走,一面介绍,宁曼就随着他的介绍,仔细打量起了院子里的布局。
这个院子是长方形布局,从门进去,西南角是铺面的所在,东面则是一长溜约十多米的高墙,墙下种了一排竹子,让这小院多了几分清幽之气,而在院子最北面的,则是是三间正房并两间耳房,院子正西面和铺面连接的地方,则是两个厢房,整个院子布局紧凑却又有条理,而让宁曼非常惊喜的,是在院子一角居然有一口井,要知道,她可是打算做餐饮生意的,家里要有水井那可太方便了。
马掌柜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忙上前介绍:“这口井的水质非常不错,又甘又甜,原本的主家也是用这井里的水做糕饼的。”
宁曼心中此时已有了七八分满意了,但她是个谨慎人,虽知道有端王府的面子中人不会诳她,但还是在院子里转了半天,将每一间屋子都看过了,又走到外面,四周都逛了逛,最后,更是拉了韩青到一旁说话。
没办法,她饶是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无奈原主是个宫女,长年都呆在端王府,对城里情形也不了解,这地方到底如何,还是问问这些长年在外逛的侍卫比较好,做生意可不只是铺面大小要合适,来往人流、周围人的阶层、消费习惯以及消费能力都很重要。
所幸韩青就是京城人,甚至刚好就是在这附近长大的,非常了解周围的情况,理解给宁曼解了疑。
“这周围住的人家都算殷实,虽不是达官贵人大富之家,但绝非那些三餐不继之人,其中又以读书人家或者小吏居多,治安也很好,宁曼姑娘尽可放心。”
宁曼又问了一些问题,便下了决心,她走回马掌柜身边,笑道:“这处房舍倒极合我的意,还请马掌柜帮我问问东家,这房子如何一个卖法。”
这铺面位置好,房舍也新,因此价格着实不低,宁曼好一番讨价还价,加上马掌柜在旁说合,又有端王府的侍卫在旁压阵,最后作价五百两将整套房子拿了下来,谈好价格后,双方马不停蹄去了衙门立了契约,等到一切手续完备,把刚盖了鲜红大印的房契拿到手,已是申末了。
宁曼饥肠辘辘,精神却很振奋,当即请了马掌柜和韩青去酒楼用膳,这时代对女人的规矩相对宽松,大街上时常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女孩逛街,下馆子的也不再少数,宁曼请客,倒也不出格。
用膳的地方是马掌柜选的,就在宁曼新买的屋子不远处,叫一品楼,一共有两层,此时虽未到饭点,馆子却不乏食客。
“这里做的菜是极有名的,听说东家祖上曾是御厨,有好几道拿手菜当年都的了皇帝夸奖,偏偏价格又不算贵,因此一直生意不错,何姑娘等会可以仔细尝尝,虽比不得端王府大厨的手艺,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马掌柜介绍着,又协助宁曼点了菜单上最受欢迎的几道菜:“这几道菜,是他们家点单率最高的。”
这马掌柜真是个妙人。
宁曼既然要做生意,当然要广结善缘,笑着说:“多谢马掌柜费心,改日我那小店开业了,还要烦请马掌柜多多照应。”
她这话却是出自真心,能在京城将牙行这行当做得到风生水起的,背景和人脉缺一不可,以后她大概率还有和对方打交道的地方,远的不说,等到她那铺子站稳了脚跟要买人,也是要依仗牙行的。
马掌柜立刻拍胸脯答应。
饭桌上,宁曼又问了马掌柜,附近哪里有泥水匠,哪里有家具行等等,马掌柜一一作答,最后更是一拍胸脯:“何姑娘是想改造一下那屋子吧?这事你且放心,明日我就荐一个相熟的匠人过来,一定将姑娘的新宅子弄得妥妥当当的。”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饭后,马掌柜告辞了,韩青却没有走,对宁曼说:“我送姑娘去客栈吧。”
宁曼也没有拒绝,此时天色虽还亮着,但她身上还携带不少金银,有人护送总要安全许多。
到了客栈,宁曼道谢后,韩青才离去,宁曼让小二送了水来屋子里,洗漱完后,坐在桌前开始清点剩下的财产。
今天买铺子花了五百两,手上剩下的现银加银票,就只有两百两了,且明天开始还要修整房舍购买家具,这些银子只怕也留不住,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宁曼便把目光落在那些首饰上,说不得手头不方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要卖出去。
把东西都收起来,宁曼正准备休息,突然想起早上凝香塞给她的东西,忙拿了出来,打开一看,荷包里是七八个小金棵子,加在一起足有好几两,她不由就有些发愣,凝香和她不同,她本就是京城人,原是家里穷到活不下去了才卖了女儿,因此这些年来,凝香的月银一直要接济家里,并没有什么余钱,这些金锞子,也不知是她积了多久才存下来的。
这个傻丫头。
宁曼有些唏嘘,却也只能将荷包收了,想着以后总要找机会报答她这番心意才是,回头又开了盒子,里面除了一块腰牌外,竟又是一叠银票。
腰牌是端王府的信物,有这东西,随时都可以求见太妃,至于银票,竟又有好几百两,太妃本就给过赏赐了,私底下竟又给了这许多,想来是想着她一个女人要在京城立足艰难,有心帮助她。
旁的不说,光是这些人的关心,自己就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
宁曼仔细把东西收好,又坐了一会,就熄灯睡觉了,明天她还有大把事情要做,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第二天宁曼起了个大早,拜托店小二给她找了辆车,很快就带着所有家当去了昨天买的院子处,她辰正到的,算的上极早,结果才把东西放到屋里,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她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一看就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
“是何娘子吗?”那人自报家门:“我姓孙,是马掌柜推荐我过来的,说是姑娘这里有活计要做。”
宁曼便带了人去前面的铺面,用手指着地面说道:“劳烦这里帮我修个半墙,这么高这么粗,里面打一大三小四个灶眼,分别是这个情况。”
宁曼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两人沟通了两刻钟,总算把细节都确定了下来,又商谈了价格。
“这些活计,需要多长时间呢?”宁曼很关心施工时间。
孙师傅沉吟了一下,“我这就去采买材料,快的话,下午就能开工,大概两三天功夫就能做完。”
就算预留三天的准备时间,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开业了,宁曼非常满意,立刻给了定金,请孙师傅去做准备。
孙师傅走了,宁曼正打算关门回后院整理东西,却看到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探头探脑,结果和她视线对上后,立刻躲了,一溜烟跑进了巷子里去。
宁曼笑了笑,也没在意,那小姑娘虽然有些瘦弱,但穿着却齐齐整整的,眼神也很灵活,应该是附近街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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