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雍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他边围着柱子和三人周旋边高喊:“来人呐,有刺客!”
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侍卫,围住了李俊三人。
没用多久,三人都受了伤。
李俊见势不好,一刀斩灭了桌上的灯,屋里一片漆黑,三个人夺门杀出。
完颜雍忙命人找来新蜡烛,点上灯。
只见乌林答在血泊之中微微抽搐。
完颜雍一把抱住她,高喊:“快叫郎中来,快叫郎中来!”
侍卫们去找郎中。
乌林答嘴角绽出一丝微笑,“王爷,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头一歪,死了。
完颜雍抱着乌林答的尸体痛哭不绝。
第二天早上,太监来了,要领乌林答走。
完颜雍把太监领进灵堂,说昨天晚上来了三个刺客,把乌林答杀死了。
太监一脸狐疑,“王爷,这就怪了,皇上让她进京,她就死了,既然来了刺客,为什么王爷身上没伤?”
完颜雍连忙说:“公公,小王说得都是实情。”
太监瞟着他,“王爷,你让咱家带一具尸体回去见皇上,那不是为咱家吗?”
完颜雍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公公,跟皇上说的说词,小王已经替公公想好了,公公就说贱内听说皇上召见,非常高兴,可是,在半路的船上一失足掉进河里,尸影无踪。”
太监看着银票,嘴里真吸气。
完颜雍又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公公替小王周全了此事,日后小王必有厚报。”
太监叹口气,收了银票,“既然王爷如此为难,那咱家就帮王爷一回。”
太监走了,完颜雍怕走露消息,也不敢厚葬乌林答,只是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借着夜色悄悄埋了。
第二日,完颜雍发出重赏公告满城捉拿三个刺客,身边的侍卫也是寸步不离,日夜守护。
李俊三人跟了数日,见无机可乘,而且三人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又不敢去找郎中医治,只得悄悄地回了中都向武植复命请罪。
武植听说没杀成完颜雍,却杀了乌林答,大怒,“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祸不及家人吗,谁让你们去杀他老婆的,我要的是完颜雍的脑袋!”
李俊三人磕头请罪。
武植气得不行。
婉儿劝道:“爷,他们三人已经尽力了,或许这就是天命,完颜雍命不该绝,,还是让他们赶紧治伤吧。”
武植也清醒了许多,挥手让他们三人下去治伤。
接下来几日,武植天天借酒消愁,总是喝得大醉,一回家里就骂人,打人,下人们吓得战战兢兢,远远地见了他就躲。
孙雪娥想劝,也不敢劝,就悄悄地来找婉儿,”婉哥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婉儿说:“你不会是让我劝爷吧,我可不敢,现在除非大奶奶复生,否则谁也劝不了。”
孙雪娥叹息一声,“是啊,要是大姐活着就好了,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这么大家子怎么着也得有个主母才行,你说是不是?”
婉儿盯着她,一脸诧异地问:“二姨奶奶,这个时候,你不会是想扶正当大奶奶吧?”
孙雪娥苦笑,“婉哥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贪心,我现在有一儿一女,我知足了。我说的是把你扶正当大奶奶,你有了大奶奶的身份就可以像大姐那样劝爷了。”
婉儿摇头,“不行,不行,我现在还是个丫头的身份,怎么能一下就升了大奶奶,这不合规矩,我可不敢提。”
孙雪娥说:“这事不用你提,你要是答应,由我来提。”
婉儿不语。
过了几天,是夏至节,孙雪娥亲自做了几道菜,又拿了几坛好酒,说一家人要过个好节。
吃饭时,又让武植抱着如意。
如意已经开始冒话儿,呀呀叫着爹。
武植非常高兴,连吃了几杯酒,又用筷子头蘸了酒给如意吃。
如意辣得直哭。
孙雪娥向一旁的婉儿使眼色,“婉哥儿,如意困了,你抱进房里哄她睡。”
婉儿会意,抱着如意走了。
孙雪娥给武植倒了杯酒,“爷,我一直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可不许生气。”
武植正在兴头上,问:“什么事?”
“你看,大姐也走了这么久了,家里也没个主事的,我这人又笨,管不了事,我想着把婉哥儿娶进门……”
武植想了想,“那就让她当三姨奶奶吧。”
孙雪娥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让她当大奶奶。”
武植一下变了脸色,“不行,师师刚走了多久,她就想着占位子,这个丫头,实在是可恶。”
孙雪娥连忙说:“爷,天地作证,这真不是婉哥儿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你要是骂婉哥儿,我这面子就没了。”
武植把筷子一扔,“她想当就当三姨奶奶,想当大奶奶,不行!”
转身走了,进了李师师的房里。
孙雪娥无奈,只好去把武植的意思跟婉儿说了。
婉儿抱着如意半天不语,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三姨奶奶就三姨奶奶吧,怎么说也算是个身份。”
孙雪娥马上说:“虽说名儿是三姨奶奶,但是,家里的大小事还是你管,我不掺和。”
婉儿苦笑,“二姐,你是个好人,你的好,婉儿记下了。”
几天后,孙雪娥亲自操办把婉儿娶进门,虽说是妾的名份,但是,所有迎娶的礼仪全是按正妻的排面。
婉儿是穿着一身红喜袄而不是小妾的粉袄进的门,而且是从正门进来的,没走侧门。
这天晚上,武植和孙雪娥及三个孩子在院子里乘凉,婉儿煮了锅酸梅汤端出来给大家喝。
孙雪娥说:“婉哥儿,你现在不是丫头了,这种事吩咐下人做就行了。”
婉儿笑,“没办法呀,天生的奴才命,就觉得别人做事不放心。”
给了武植一杯。
武植喝了一口,摇头,“不冰呀。”
婉儿笑,“谁让你这么心急,我已经让他们拿冰去了,你不会等一会儿再喝。”
过了一会儿,翠儿拿来一盆冰,把酸梅汤放进冰盆里湃了湃,再让武植试一试。
经过冰湃过的酸梅汤,湃骨之凉,透心沁齿,十分可口。
武植喝了一碗,连声说“好喝”,婉儿又给他盛了一碗。
武植刚要喝,就见一条黑影从墙外跳进来,落在地上。
武植陡然而起,向前一跃,拎起旁边的茶几,喝道:“你们俩个快带孩子走!”
孙雪娥抱起两个小的,又拉起一个大的就往后跑。
婉儿没走,拿起一条椅子要帮武植。
可是,那条黑影并没有窜过来,而是躺在墙上,低声哼着,听声音似乎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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