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耶律古玉和李师师最投契,关系也最好,看孙雪娥的样子,更加着急,问:“大姐姐,到底怎么了?”
婉儿压低了声音说:“让人给害死了。”
“啊?让谁给害死了?”
武植在外面问:“你们在里面嘀咕什么呢,到底怎么样了?急死我了!”
孙雪娥向外面喊:“马上就好了,麻烦爷你去换盆清水来。”
又示意婉儿把血盆拿出去让武植换。
婉儿小声地说:“咱们家这位爷什么时候做过这个,还是我去吧?”
孙雪娥摇头,“我就是支开他,别让他听了大姐的事又烦。”
婉儿会意,“二姐,还是你高明。”
端着盆出来了。
武植接过盆,急切地问:“怎么样了,伤得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婉儿说:“爷,放心就是了,无妨。”
武植给换了盆水,吩咐费保出去打探消息。
中午吃饭时,费保回来回话说,这些天满城官兵到处搜索广寒军的人,官府发出重赏:谁抓到嫦娥娘娘,赏银十万两。
武植点点头,吩咐费保,“去叫他们几个来,我们去抓嫦娥娘娘去。”
孙雪娥一听,有些意外,忙问:“爷,你怎么……”
婉儿马上递了她个眼色,不让她问。
等他们走了,孙雪娥问婉儿,“咱们爷是不是昏了头,怎么去抓老四?”
婉儿嘘了一下,又四下看看,小声说:“我的好二姐,咱们爷做事必有缘故,你不要声张。”
二人端着午饭来到耶律古玉的屋里,孙雪娥说了武植带人出去抓嫦娥娘娘的事。
叶子砚眨了两下眼,马上明白了武植的用意,“爷这是做戏给别人看的。”
孙雪娥愣了一下,看了看婉儿,“老三,你看看咱们家老四,我只说了一句,她马上就明白了,以前都说大姐聪明,没想到老四比大姐还要聪明。”
婉儿推她一下,“你又混说什么,玉姑娘可是比我进门的早,怎么叫老四?”
耶律古玉笑,“我不计较这个,都叫惯了,不必改了。”
晚上,武植回来,进了耶律古玉的屋,说外面到处缉拿她,府里人多眼杂,她得改个名字。
耶律古玉说:“我有一个汉名叫叶子砚,以后就叫这个就行。”
几天后,叶子砚的伤好了许多。
武植给他买了一些女儿家用的,钗梳珠翠,衣裳绫裙,全是光彩闪亮,上好的货色。
叶子砚见了,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一些素净的东西,这些花样我穿戴不来。”
武植说:“这不是给你买的家常衣裳,是戏服,家里人多眼杂,你穿上这些才不像个师太。”
叶子砚点头,“我懂了,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啊,现在外面官军查得紧,这段日子你得演几出戏给外人看才行。”
叶子砚恬然一笑,“我懂了,让你费心了。”
武植从叶子砚的屋子出来,来到孙雪娥的屋里。
平时,武植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待在孙雪娥的屋里,听她讲些些家长里短,风情浑话,而且孙雪娥有一手采耳绝活,采耳时舒服得如神仙一般。
武植正躺在孙雪娥的腿上,孙雪娥给他采耳。
“咣当”一声,门开了,柴明珠闯了进来。
孙雪娥手一抖,武植捂着耳朵“哎呀”叫一声,骂道:“你这小蹄子,天天没头没脑乱闯什么?”
柴明珠说:“爷,我想跟你要二十两银子。”
“这种事,你给我要什么,这事跟我说什么,找你三姐要去。”
孙雪娥笑:“爷,这可不同,她跟爷要,是要,不用还,要是跟婉哥儿要,那是借,得还的。”
武植揉揉耳朵,“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去找马林要,走我的账就是了。”
柴晓欢喜得上前亲了武植一口,“谢爷的赏。”
转身背着手,蹦跳着跑了。
武植摸着脸,诧异的说:“这疯丫头是怎么了?”
孙雪娥掐了他一下,“装什么糊涂?”
一个月后,叶子砚身上的伤全好了,她干干净净地洗了个澡,又换上一套武植给她买的衣服。
晚上,请武植到自己屋里来,“爷,我有件事求你。”
“自家人说什么求,什么事?”
“我想请你给我在郊外买个庄园。”
“咱家院子这么大,还不够你住的吗,买那个做什么?”
叶子砚叹息一声,“我的那些部众被官兵都杀散了,总归要回来找我的,我我想着找个地方安顿他们,银子现在我没有,暂时算我借你的,等我筹到银子,再如数还你。”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给你花银子不是天经地义,我借呀还的。”
叶子砚正色道:“爷,要是买什么胭粉衣裳,我自不必这样,可是,我这是国事,国事、家事是两回事,难道我将来复了国,国库里的银子也如咱们家里一般?”
武植无奈地说:“你这脑子呀,就是跟别人不一样,随你的意儿吧,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行了,你歇着吧,我走了。”
“爷!”叶子砚温柔地叫了一声。
“做什么?”
叶子砚拍了拍床面,面如桃花地说:“爷,要不……今天晚上就在我屋里歇一夜吧?”
武植喜上眉梢……
二人枕畔之间,郎情妾意,如新婚首夜一般。
婉儿带着柴明珠提着灯笼各处查灯,走到叶子砚门外,就听里面有人哀哀地叫,仿佛十分难受。
柴明珠耳尖,一听,忙说:“三姐,你听,四姐是不是病了?”
婉儿听了听,会心一笑,打了柴明珠一下,“小丫头,你懂什么,你四姐没病,好着呢。”
柴明珠又仔细听了听,“我听着怎么像是爷在打四姐,你听,四姐好像在哭。”
婉儿拉着她就走,经过孙月娥的房门时,孙月娥站在门外,看见柴明珠嘟嘟囔囔就问:“柴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柴明珠一指婉儿,嘟着嘴,“她,说我是小丫头,什么也不懂,明明是爷在打四姐,还不让我说。”
孙雪娥看婉儿。
婉儿就笑着在她耳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孙雪娥听了,笑弯了腰。
柴明珠急了,“三姐,你也笑我。”
孙雪娥收住了笑容,正色道:“柴丫头,要不这样,咱们俩去救你四姐。”
柴明珠天真无邪,听孙雪娥这么说,马上说:“好。”
转身就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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