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几天,完颜亮像发了疯似的,动不动就杀人,已经杀了几名侍卫了。
他们也知道完颜雍已经在京城称帝,完颜亮已经死了,大势已去。
一个侍卫放下刀,喊了一声,“我等不愿助纣为虐,愿听将军将令。”
其它几个侍卫也都扔下刀,跪在地上,“我等愿听将军将令!”
其他将领见完颜亮已经死了,而且武植手中有新帝圣旨,下令大军回京,他们早无战心,也都跟着回京了。
完颜雍听说武植亲手杀了完颜亮非常高兴。
完颜亮不死,回来后免不了一场血战,胜负难料。
现在,完颜亮死了,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了,可是,当他听说武植假传圣旨,不由大怒,吩咐人,“马上把武植抓了,就地处决!”
一旁的完颜元宜急忙拦道:“慢着。皇上,臣有本奏。”
完颜雍冷眼看着他,“你有什么话说?”
“皇上,武植为宋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是通例,皇上杀了他恐怕会惊了其它国家的使节,于国不利。”
完颜雍眼一瞪,“他假传圣旨,手刃我大金前君,朕不杀他,别人会怎么看朕?”
“皇上,他假传圣旨是实,可是,当时形势危急,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他没杀了那昏君,那昏君必定率大军回来夺位,到那时我大金国免不一场战乱,连皇帝的帝位恐怕也……”
完颜雍沉默不语,却余怒未消。
完颜元宜又说:“皇上,现在您大位初立,诸事未定,此时皇上只宜推恩,不宜擅杀,以示恩宠,这才是安稳长久之道。”
完颜雍想了想觉得完颜完宜说得非常有理。
他说:“元宜,你说得有理,可是,他假传圣旨,朕不罚他,以后如何服众?”
完颜元宜想了想,“皇上可免了他所有本兼各职,让他去刘豫那里替刘豫练兵。”
完颜雍同意了,下旨免了武植在金国的官爵,任命他为齐国兵部侍郎,让他去刘豫那里练兵。
完颜元宜拿着完颜雍的旨意来到武植,先拜见了叶子砚,行了君臣大礼之后,才说了完颜雍让武植去伪齐那里任兵部侍郎的事。
武植冷笑,“我身为大宋专使,让我去伪齐当刘豫的狗,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完颜元宜劝道:“武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雄才大略,暂时委屈一阵,日后再图大事也不晚。”
“算了,这个宋奸的骂名,我可背不起。”
完颜元宜左劝右劝,武植不为所动。
完颜元宜没办法,只好告辞而去。
自此,武植天天和一群大户流连于勾栏院内,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原来,完颜雍还派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荒唐不羁,也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了。
叶子砚因要练兵,武植又经常不在家,就带着紫箫和小鸾住进了利溪庄。
这天夜里,武植从勾栏里出来,一下想起多日没见叶子砚了,就打马来到利溪庄。
半路开始下雪,到了庄子,已经是白雪满身。
来到叶子砚房里。
叶子砚忙替他拂去身上雪霰,武植把两只冰手捂在她脸上。
叶子砚缩脖直躲,“哪来的冰强盗?再闹要报官兵抓你了!”
武植要抱她,叶子砚推他,说:“你看你,雪人一个,怎么抱,我去给你找套衣裳换。”
叶子砚给武植换了身衣裳。
叶子砚的屋里满屋的花药香,武植坐在床上,嗅了嗅,又拍拍床面,叹息一声:“天天在勾栏里胡吃海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如在你这里舒服。”
叶子砚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骗人,我这里哪有那里快活,环肥燕瘦的花样繁多。”
“你不信,明儿个我领你去见识见识,是不是没什么意思。”
叶子砚打了他一下,“又混说,我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紫箫拿茶进来。
叶子砚接过来,“喝了不少酒吧,快喝点茶解解。”
武植喝了口茶,说:“我听说你这里酿了好些葡萄酒,为什么不拿出来让我尝尝?”
叶子砚说:“已经喝了这么多,明日再喝吧。”
武植缠着她,动手动脚,非要喝。
叶子砚没办法只好叫紫箫去拿一坛来。
又亲手做了几个可口的小菜,陪着武植喝酒闲聊些练兵的事。
武植久在军中,又经常夜里练兵,练兵方面当然比叶子砚高出几筹。
几句话说得叶子砚仰慕不已,给武植添了杯酒,“爷,你天天在那花丛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改日来我军中指导他们一下?”
武植乜斜着眼,捏住叶子砚的手,“我来可以,你要怎么谢我?”
叶子砚笑,“我是个穷首领,没有银子酬谢爷。”
武植挠着她的手心,觑着眼说:“谁跟你要银子,我要的是别的。”
“别的,我有什么值得给你的?”
武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叶子砚羞得满脸通红,打他,“你在那些勾栏里学得些坏勾当,却拿来消遣我,我可不做那些,你找别人吧。”
武植胶皮糖一样左右缠她,姐姐、妹妹、心肝儿、宝贝儿,乱叫一气。
叶子砚让他缠得没法,只得说:“只一次,只一次,不能再多了。”
武植亲了她一口,“我的好乖儿,有的好酒喝一口,就舍不得放下。”
叶子砚红着脸嗔他,“那是你,不是我,我可不好那一口,像寻常夫妻那样顺顺当当的不好吗,偏弄那些怪把式折磨人。”
二人正嬉闹说笑着,小鸾进来,说:“爷,有个叫何铸的大人在这儿等了您几天了,听说您来了在客厅等您说话。”
武植愣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出了内室,来到客厅。
何铸马上站起,拱手道:“刚才听说专使来了,就来打扰,请专使恕罪。”
武植摆摆手,“何大人不必客气,你远道而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何铸拿出一张圣旨,“官家因专使退敌大功,升专使为淮南东路检校经略安抚制置使、开国郡公爵。另外,官家亲自挑了十个姿色上乘的宫女已送至贵府,供经略享用。”
这个淮南东路检校经略安抚制置使却是个正二品的实职,是一方诸侯,有处置官吏,先斩后奏之专权。
武植笑了笑,“官家加封我官职,除了因为这前的战功,恐怕还有别的事吧?”
何铸愣了一下,苦笑道:“让经略相公猜中了,我大宋最近不仅对金,对蒙作战,而且还在平内乱,每日里耗费军资无数,官家的意思是:请经略筹措三百万两军晌。”
武植眉头皱起了两个黑疙瘩,生气地抱怨道:“让我在金国筹措三百万两军饷?不如让我去天上摘月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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