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析和许一凉到达北城后,直接到酒店将行李放好,为了方便,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面。
“好累啊,还饿。”林末析倒在床上。
“去吃晚饭吗?”许一凉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
“几点了啊。”林末析回光返照。
“快九点了。”
“走吧,去看看,”林末析将斜跨包背上“雨伞,防狼喷雾,带一点点现金,房卡……”
在走进地铁站的同时,许一凉打开某软件:“我看看软件上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之前我来北城的时候,有一家泰餐超级好吃,我带你去!”林末析拉着许一凉的手,与滚滚红尘擦肩。
“你觉得这个时间还供餐吗?”
“有道理,那我们去哪里?”
“北城大学附近有一条小吃街,走吧。”许一凉收起手机。
“晚上吃这些真的胖五斤。”林末析一边吃着烤面筋,一边排队等奶茶。
“凉凉要喝什么?”
“不喝。”许一凉正在吃绵绵冰。
林末析给许一凉谈论起了关于七天的安排。
“第一天我们去游乐场玩,第二天下午去看电影,晚上去吃火锅!那家网红火锅看起来不错。”
“第三天下午去博物馆,晚上有一场歌剧。”许一凉补充着。
“对!没错!剩下的几天环游北城。”林末析说完喝了一口可乐。
“时间会不会有点赶?”许一凉问。
“还行吧,主要是我觉得……”
“许一凉?”
林末析看向来者,顶着一头灰毛,头发前的一小撮尾尖还有带着点灰蓝色,还带着一条黑色的发带,右手腕上纹了一圈纹身,纹身有点小,看不太清楚,整个人有点不良少年的感觉。
“你好。”来者看着林末析微微楞了一下,然后礼貌的问好。
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好,我是林末析。”
“1240,江肆临。”
林末析被这意外的面基吓了一跳:“啊?啊!”
“喝奶茶吗?我们正在排队?”许一凉显然要平静一些。
“不用,我队长在那边等。”
林末析看向江肆临突出的队长。
那个人转过身似乎在找人,林末析表情瞬间凝固。
江肆临顺着林末析的眼神看过去,正好看见自己的队长朝自己这边走来。
“队长。”
江肆临的队长对江肆临点点头,又看向林末析问:“你们怎么来了?”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吧,亲爱的单哥哥。”林末析尽量将自己的表情变的正常。
单祁,一个在外人看起来很正常,很神圣,很高不可攀的男人。但是林末析眼中的单祁就是个伪君子,人前是人,人后是狗。将小时候的林末析不知道坑了多少次,在外面越高冷,在自己面前就有多无赖。
“既然这么凑巧,那亲爱的析妹妹应该不会拒绝帮我买一杯奶茶吧。”单祁将不要脸写在了脸上。
“那怎么敢拒绝呢?单哥哥要喝什么?”林末析险些没能绷住自己的微笑。
“你和一凉国庆来玩?”单祁将章鱼小丸子递给江肆临。
江肆临接过章鱼小丸子就和许一凉小声聊天。
“有什么事记得找我,我最近都在北城。”单狗继续说。
林末析看着单狗的笑意渐渐淡去,又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许一凉和江肆临两个人的小脑袋快凑在一起了,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江肆临还笑的挺开心。
单狗面无表情继续问:“姑姑他们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国玩了。”
“那就好,你现在学习怎么样?”
“还行吧。”
“不要太多压力,考个六百多就行了。”
“舅舅他们最近怎么样?”林末析反问。
“老样子。”
林末析瞬间明白了老样子是什么意思打趣道:“亲爱的单哥哥都已经25岁了,什么时候回去继承家业呢?”
“不知道。”单祁看着眼前的少年吃着章鱼小丸子的动作,语气上扬。
“哦。”
奶茶也已经好了。
许一凉和江肆临走在路上都还在聊天,林末析和单祁走在后面。
林末析突然问:“舅舅他们知道吗?”
单祁显然没有想到林末析会突然这么问,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好久不见的妹妹好像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不一样在哪里?
单祁的眼中带着探究和好奇,看向林末析仔细回想曾经的林末析的模样。
哦,再也不是顾清南的跟屁虫了,也不是只会一口一口叫着“清南哥哥”了,而是理直气壮的直呼顾清南的名字。
“他们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等我带着他回家的时候。”
那个时候舅舅和舅妈估计要被吓死。
“我去取车,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送你们。”
“哦。”
林末析和许一凉坐在后面,单祁在开车,江肆临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江肆临系安全带的时候,林末析正好可以看见江肆临右手腕上的纹身,纹身很短小,很好记。
是一串数字,和一个英文单词。
纹的是单数7,
7的后面是40,
40后面跟着的是hope,希望。
740hope
hope,英文单词,
作名词的意思是:希望;希望的东西;被寄予希望的人(或物);好的迹象;信赖感;可能性”,
作动词时意思是“希望;希望能够”。
希望能够做7的40,还是,7是40的希望,或者说,7是40的可能性。
“在笑什么?”单祁问。
“没什么,就是想着,到时候记得邀请我。”
“当然。”
“嗯。”林末析靠在许一凉的肩上,闭上眼睛“凉凉,我睡会,到了叫我。”
“凉凉,你看,是这个帽子好看,还是这个。”林末析将两款帽子分别戴在头上试了一下。
许一凉看了看两个帽子问:“你这是在问我,我和顾清南谁重要吗?”
两个帽子分别是顾清南和许一凉送给林末析的礼物。
“你最重要。”林末析回答,然后戴上许一凉送的帽子。
“走吧,顾辞北他们已经在游乐场门口了。”
“他们?还有谁啊。”
“到了不就知道了。”许一凉笑得格外和善。
到了游乐园门口,林末析看着眼前相似的两个人,立刻坐飞机回到南城的心都有了。
“走吧。”顾清南转身走进游乐园。
顾辞北疯狂扯了扯顾清南的衣服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假装一本正经说:“哥,快安慰一下小析,小析快哭了。”
顾清南回头,埋头走的林末析一头撞入怀,林末析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头看着站着不动的顾清南问:“怎么了?”
“没什么?要吃甜筒吗?”
“要!”白送上门来的吃的,不要白不要。
顾辞北见顾清南准备问自己,连忙说:“哥,你快去吧,我和一凉就不要了。”
“对,你们去买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顾清南,从我包里面拿出一张纸”林末析坐在椅子上将甜筒吃完。
而此刻的许一凉和顾辞北抓完娃娃也刚好走过来。
顾清南熟练的从林末析背着的斜挎包中找到一包纸,抽出来递给林末析。
“我亏了。”许一凉用手指戳了戳小奥特曼的头。
“花了多少钱抓的?”林末析接过奥特曼。
“五十。”
“没事,下一次我给你买五十个。”
“母亲不会允许的。”许一凉将小奥特曼放进书包中。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许一凉母亲对许一凉所有事情都做了规划,学习,生活,交友,都有自己母亲的干涉,就连收礼物,都是如此。
“没事,等我长大了,我赚的第一盆金就悄悄给你买五十个娃娃。”林末析开玩笑说着。
“好。”
“我看看,游乐场需要打卡什么。”林末析打开地图。
“那我们先去过山车吧。”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许一凉摇摇头。
“我也是。”
“啊?只有我和阿念?”林末析将报纸对折放入包中。
阿念是顾辞北的小名,念的是辞别的清南。
“那好吧,阿念,我们走吧。”林末析将包递给顾清南,接过顾清南递过来的头绳,自己散落的头发系好。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到北城玩,每一次到北城来都是和老爸老妈一起,就在酒店呆着太无聊了。”林末析坐在过山车上,有点激动。
“这也是我第一次到游乐场玩。”顾辞北看这过山车慢慢发动说。
“你每一次假期都有补不完的课。”林末析想到顾辞北的时间安排规划,想想就觉得恐怖。
“还好。”
“是吗吗吗嗷嗷嗷嗷!”
猝不及防,过山车突然加速。
下了过山车的两个人看向对方,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走走走!去玩大摆锤!”林末析抓住顾辞北的手走向大摆锤。
与高空游乐设施直接绝缘的许一凉说:“那我去玩碰碰车。”
林末析立刻松开顾辞北的手,又握住许一凉的手,真诚说着:“碰碰车?我也要去。”
“大摆锤。”许一凉抽出自己的手。
“不不,碰碰车。”林末析握紧。
“大摆锤。”许一凉最后还是抽出了自己被握住的手。
“碰碰车,就碰碰车,”林末析拉住许一凉往碰碰车走,又回过头说“你们俩去玩吧,我和老凉去了。”
等坐在碰碰车上,林末析看着顾清南坐进碰碰车,忍不住说:“我还以为你们不玩。”
顾辞北这个时候也坐进碰碰车打趣:“本来想着去射击的,但是某个人走着走着就到这里。”
许一凉一声拉长的:“哦。”
“啥?”林末析问,自己不过是研究了一会碰碰车,怎么话题就听不懂了。
“没什么。”顾清南平静说着。
“哦。”林末析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卧槽!顾清南救我!嗷!”有人撞向林末析。
顾清南默默将碰碰车转了一个方向。
顾辞北瞧见顾清南的小动作打起小报告:“一凉,你看。”
“某个人口口声声说我是正宫,没有谁能撼动我的地位,转眼就叫着小妾的名字,我有什么办法。”许一凉无奈说着。
顾辞北想了一下两人的生活方式说:“一凉,不愧是文科生,你这比喻,可真贴切啊。”
天色渐晚,原本已经走不动的林末析看着不远处的鬼屋,瞬间兴奋起来:“去鬼屋,去鬼屋怎么样?”
“你确定?”顾清南听见林末析的壮志豪言忍不住问。
林末析小时候,父母外出,就会将林末析扔在顾清南家。但有时候顾清南父母也不在家,只有顾清南,林末析和保姆三个人。
到了晚上,小林末析就会自动爬上小顾清南的床。
“哥,清南哥,小析给你糖,你和小析一起睡吧。”
小男孩看着眼前可怜的糯米团子,点了点头说:“好。”
“对对对!”林末析点头若捣蒜,非常确定,拜托,不来一次鬼屋,算什么来到游乐场。
“那走吧。”
林末析身先士卒,顾清南紧跟在后,而许一凉和顾辞北则慢吞吞走在后面。
走着走着,林末析就走在了顾清南的身后。
顾清南见此低声笑了出来,在空旷的鬼屋里格外凸显。
“笑什么……”林末析声音有点虚弱。
“对了,阿念呢。”顾清南回过头问。
“对哦。”
林末析慢吞吞回过头,表情一变。
“卧槽,鬼呀!!!”
一脸假血的女鬼占据林末析的视线。
“哥,哥!鬼!”林末析紧紧抱住顾清南,声音有些哽咽。
吓哭了啊。
“没事,小析乖,哥在。”
一旁的女鬼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识趣的走开。
上天欠我一个哥哥。
又过了一会。
“顾清南你完了。”林末析用完就丢,居然嘲笑我。
顾清南看了一眼自己被丢掉的手臂说:“不叫哥了?”
“不叫。”林末析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顾清南跟上林末析,拉住林末析的手腕。
“干啥?”林末析回过头。
“我怕黑。”顾清南说的理直气壮。
林末析稍微消化这句话带来的震惊,脑袋发热,回握着顾清南的手说:“那我勉强拉着你吧。”
“好。”
接下来,顾清南就被林末析拉着手走了一路。
或许是因为拉手的原因,这一路,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一天下来,回到酒店中的林末析突然想起来自己把心心念念的大摆锤给忘了。
“啊啊啊!我的大摆锤啊!”
“不是你说累了不去的吗?”许一凉洗完澡出来就看着在床上打滚的某人。
“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啊!”
“对,然后缠着要回酒店,叫着走不动了。”
林末析将被子将自己盖住,努力缩成一个球,散发着哀怨:“大摆锤,大摆锤,大摆锤。”
“早点睡吧,第二天早上你还要做作业呢。”许一凉打开游戏。
“啊啊啊,”林末析在床上翻滚“我也想玩游戏。”
“不行,不然你早上就起不来了,收完假就月考,你看着办。”许一凉太了解林末析了。
“可是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玩啊,我难受。”
许一凉默默将耳机带上。
“老凉!”
许·真·听不见·一凉。
“嗷嗷嗷!”独留一个人在床上嚎叫的林末析。
第二天,林末析努力的从床上爬起来,拿出试卷,开始一天的开始。
“算错了。”
“唔……”林末析皱着眉头看着卷子上的算式,又重新在草稿纸上验算了一遍。
“还是这么多啊。”
许一凉接过林末析的笔,在草稿本上将林末析错误的地方圈出来“你确定3-(-1)等于2吗?。”
林末析看着卷子上硕大的2不想说话。
“还有多少?”许一凉将笔递给林末析。
“没有多少了,还有四道题。”
“那你先做吧,做完了我们出去吃饭。”
“好。”
“所以你四道题直接做到中午。”许一凉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好难的,”林末析替自己伸冤“全是什么高考真题。”
“这不是借口。”
“好吧。”林末析放弃狡辩,狠狠地吃了一口饭,嘴里鼓起一个包。
“好好吃饭。”
“嗷。”
饭后,林末析打开手机开始订电影票:“对了,凉凉,你想看什么?”
“就那个动漫吧。”
“好的,唔,那就三点的吧。”林末析看了看时间“三点的人要少一点。”
“第几排?”
“7排4,5号。”
“哦。”许一凉这个时候也拿出了手机。
吃完饭两个人就到处走走转转,将时间耗到三点。
林末析看着自己身边有人坐下,因为已经开场几分钟了,再戴上3d眼镜,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人脸,但能看出是个男生。
林末析把放在右手边的可乐拿起喝了一口,顺手放到左手边。
看完,许一凉转头问:“感觉怎么样?”
“嗯,挺不错的,有彩蛋吗?”说完,林末析就喝了一口可乐。
“不知道啊。”
“还不走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应该有彩蛋,要不你先走吧。”林末析条件反射说了一句。
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缓缓将头转向左边。
“你怎么在这?”
顾清南正取下眼镜,听见林末析的疑问,往后坐了一下,正好将顾辞北露出来。
“阿念。”林末析盯着顾辞北手中的爆米花。
顾清南从中阻断两个人的交易,顾清南温馨提醒:“快吃晚饭了。”
对哦,还有火锅。
“好吧。”林末析收回自己的手,为了火锅。
结果林末析因为肚子痛,第三天的假期就在酒店待了一天。
“才吃完了热的东西就去吃冰淇淋,我们三个人拦都拦不住,自作孽。”
“嗷嗷嗷,我错了,不行,把我作业给我,我要做作业。”需要用作业的痛取代肚子痛。
“唉,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不想学理科的原因。”许一凉将卷子递给林末析,自己又开始游戏之旅。
“化学简直就是万恶之源。”林末析嘴里一边念叨,一边在纸上狂写。
“快写吧你。”
剩下的几天,全按计划进行着,虽然偶尔会出现计划里不该出现的人,但每一天都很充实且轻松。
多年之后,顾清南在林末析笔记本中看到:
那几天,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很快乐。
阿念很高兴,凉凉也很高兴,顾清南……我也不知道他高不高兴,反正我很高兴。
在某天,林末析翻看笔记本看见这一页,一页的最后,是与上文相似的笔迹。
--林末析很高兴,顾清南也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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