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艺接了些广告和综艺,档期有些满,几人协调了工作时间后,苏沅正式开始了此次制作。
一共三首歌,两首插曲,一首片尾曲。苏沅先录了徐晚艺的部分。这女人,还和以前一样,每次出场都是呼风唤雨的架势。苏沅能看出来,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苏沅,碍于旁边有人,也碍于情面,一直憋着不说。因此在第一天快结束时,趁着她的助理去了洗手间,徐晚艺找了个借口主动加了苏沅的微信。加是加上了,两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聊过。
苏沅为了就和徐晚艺的行程,连着几日都很晚才下班。徐晚艺单人录制最后一天,一直忙到了快十点半。徐晚艺带着助理,同她打了招呼,先行离开。她断后,收拾好录音室,关了灯离开。往日这个点公司基本都走光了,除非有不省心的艺人惹出些八卦,宣传组的人会熬夜辟谣。大门通常在下班后人走的差不多了,就会锁上。剩余的人走时只要负责关好水电,从地库出去即可。
苏沅右手看着手机,刷了职工卡,进入电梯。公司的安保工作还算严密,电梯要刷卡,车库进入电梯间也要刷卡。苏沅有些疲惫的靠在电梯里,随便看着手机。电梯到达时发出“叮”的声音,苏沅没有背包的习惯,便把手机揣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她低头看着地,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门禁卡,正准备刷开通往车库的玻璃门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一旁的拐角处。苏沅有被吓到,差点叫出声来,全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稍稍平缓了情绪。
程翊用手指抵在嘴唇边,示意她别出声。他偷偷伸了些头,看了看玻璃外。
“外面有人。”他小声说。
苏沅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顺过口气:“你吓死我了。”她小声说。
苏沅大概猜到是什么人,也回首去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清。
“你怎么在这儿?”她突然发问。这几日没他的录音工作,有几天没见过了。
程翊放开拉着她胳膊的手,说道:“李佳姐给我找了个新剧本问我愿不愿意接,我看剧本看忘了时间。”
“你在这儿站多久了?”苏沅问他。
“十几分钟。我车就停在那。”他指了个方向,很显眼的位置。“我一下电梯就看到她们围着我的车在拍照,还好我躲得快。”他心里带了些恐惧。程翊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没想到还遇到个加班的冤种。
“那现在怎么办,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躲着?”苏沅问他。
程翊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有些可怜的看着苏沅,沉默了。
苏沅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出去看看,她们在不在了,若是不在我给你发消息,若是在我开车到这门口,你快些上来,我送你回去。”
“你的车先停这好了。”她接着说着。“明天回来再调监控报警好了。”
她看了眼门外,程翊看着她的发顶,点了点头。
“你注意安全,那些人······”程翊叮嘱她。
“我知道,你在这儿等着,别乱动。”苏沅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自己转身刷开了门,走了出去。
苏沅出了门,四处瞧了瞧,又转首确定门关紧了,才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她的车停在常停的位置,左上方有个监控。她有心绕了些路,路过程翊的车。她走过,有人从一旁跑走。苏沅没看清人的模样,但看见了衣角和身影。她快步走开,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点上了火。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程翊发了条消息,示意他准备好上车。消息发完,苏沅将手机揣回口袋,不禁冷笑了一声,没想自己这般操作真像特务接头。
苏沅驰车,在电梯间的门口停下,程翊刷卡出门,迅速的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苏老师,你这车,不错啊。就是颜色和你不太搭。”程翊坐上车,苏沅便起步离开,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侃。
苏沅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你家在哪?”她开口问道。
“我给你导航,离公司不太远。”程翊说着掏出手机导航。苏沅从车库出来,驶出公司那条巷子,走到公路上,过了一个红绿灯。她开了些车窗,窗外的风灌了进来。
红灯跳动变成绿灯,她看着车内后视镜,瞧见后方的车辆,留了些心。导航正指引方向要在下一个路口右转。苏沅犹豫了一下,快速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程翊,开口道:“我带你兜兜风。”
程翊还没缓过来,她已行车向前。
“啊?”他发问。
苏沅没说话。程翊静静坐着,不停的看向身边的人。苏沅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转动着自己聪慧的大脑,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到车后紧跟着的一辆白色小轿车,明白了苏沅的话。
苏沅随意绕着圈,几个路口转弯后那车都跟着。已经快十一点了,街上车辆稀疏,有些路段甚至只有他们。程翊低头捣鼓了两下手机,随后将调好的导航放到了苏沅面前。苏沅垂眸瞥了一眼:公安局。她淡淡一笑,心想他比看起来聪明。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跟着语音播报,朝最近的公安局开去。路上程翊打了个110,提前报了警说明了情况。苏沅的车,最终停在了警察局的前厅内,后方跟着的小轿车,因跟着紧,且只看车没看路,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与苏沅那不大低调的保时捷一同停在公安局前时,才反应过神来,车上的人欲逃,却没了机会。
从警局走出来,已经是凌晨了。苏沅被疲惫感席卷了全身。一共三个女孩,年龄都不大,暂且被扣下来进行教育。如果要拘留,还需要更鲜明的证据。
“走吧。”苏沅走在前,钝了钝程翊的衣角,将人拉走。
“今天谢谢你。”程翊坐上车,对苏沅说。
“没事。”她摆摆手。“给我地址,把你送回家。”她抱着方向盘,侧脸望着身旁的人。
程翊看了她一眼,立马调出导航来。苏沅起步行驶,两人沉默着。
“这些人一直这么猖狂吗?”苏沅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突然开口。大街上几乎没有了车辆。
程翊看了她一眼,摸了摸手腕,开口道:“这两年吧,从我火了以后。”他面露苦色,“公司一直都在抓这些私生,最多就是关了两天警告。”
他很苦恼,因为这些,他失去了一半的自由,不敢独自出门旅行,甚至连超市都不敢去,有时连垃圾都要等周舟来了让她丢下楼去。因此他搬了好几次家,才终于找到一个安保很好的小区,好不容易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我在机场摔倒那次,也是因为这些人吗?”苏沅问道。
程翊想了想,回答:“不完全是,还有别的公司的恶性竞争。倒是连累了你一个无辜的人。”
苏沅冷笑了一声:“现在也不无辜了,也成竞争对手了。”
程翊笑笑,没有多语。他侧首看着这个女孩消瘦的脸庞,仔细看来,比之前好像稍微胖了些。苏沅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原以为只是个过客,过眼云烟的交情,却没想到又相逢了。她出现的突然,以及浑身的才华和神秘感深深的吸迎着程翊的目光。程翊感觉得到,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这两个不同的世界在碰撞与交融,并不是相斥的。
“到了。”苏沅提醒他,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哦,好。再见。”程翊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他下车,又弯下腰看着苏沅,叮嘱了一句:“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苏沅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后,离开了那里。行至路边,她停下,点燃了一根烟,清醒着自己混沌的大脑。后知后觉,再想起那三个女孩,她们蹲点、跟踪、收集他的物品······像变态一样的心理,她不禁后背发凉,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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