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诸伏景光住到这里已经有两周了,一切都像日常,可是谁知道这平静的水面下有多少暗潮涌动。
诸伏景光有点诧异,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吗?他不认为组织会为了某一情报投入过多的时间,还是以这种奇特的形式,通过寄希望与任务目标放松警惕,甚至一点后手都不留。
大一新生要住校,或许这也是她同意让自己住过来的原因之一吧,所以一周有大把时间都是他一个人自由行动,再结合之前的伪装三件套,就算他直接离开也没关系,周围根本没有监视的迹象,这一条他还是有自信的。
又是周五,克莱尔照常放学,开门一句“我回来啦!”
诸伏景光:“欢迎回家。今天好像声音有点哑,感冒了吗?”
克莱尔放好书包,往沙发上一瘫:“嗯,大概是因为前两天突然降温吧。你放心,我买了口罩,吃饭给我单独剩出来就好,我去房里吃,今天我来洗碗,你早点洗漱后躲房间去。大病初愈,万一被我传染到感冒就糟了,你现在都没法去医院吧,毕竟去看病可不能伪装,谁知道追杀你的坏人会不会碰巧遇到。”
诸伏景光:……
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反驳的一天。其实他身体素质没那么弱,也不是大病初愈,就算真的感冒也不可能到要去医院的程度……
算了,还是不说出口了。他不是没试过,结果是对方从沙发上弹起来,和他理论了半个小时,乍一听还很有逻辑……而且这小孩脑回路清奇又跳脱,根本说不过。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微微一怔,大概是这段时间太过平静,持续的时间又太长,不知不觉有点放松警惕,受格林夫妇影响,他现在对克莱尔带点未成年滤镜。不行,这个状态很危险。
最后,诸伏景光选择澄清一下克莱尔对自己奇奇怪怪的“需重点保护”滤镜,在她再三强调不要逞强,和自己的再三解释真的没事之后,吃了一顿正常的晚饭。
克莱尔:“我明天有一个社会实践作业,要算进期末考评的,所以要出门。”
诸伏景光开玩笑道:“这算是报备行程吗?”
克莱尔有点心不在焉,或许是因为感冒的原因:“你说是就是吧。”
诸伏景光不可能没看出来:“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听你的语气,这个社会实践作业好像不可以推迟。”
克莱尔点点头:“嗯,还是要尽早解决。”
周六,某软体公司周年庆典。
安室透担任社长的保镖,身穿一套标准的黑色西装,背手跟在古山社长身后,时刻警惕着周围所有人。
情报分子讲究成本效益,不做无意义的事,显然,这是组织的任务,虽然此时的他还无权得知组织的核心事务,至少知道组织一直在寻觅优秀的程序员,古山集团作为软体行业一大巨头,自然不会放过。
通过这次任务,也可以说明自己在渐渐接近核心了,hiro,我会连带着你们的那一份一起努力,所有像你一样牺牲在此路上的英雄……
作为降谷零的信念支撑着他独自一人走下去,也时刻提醒他,必须慎之又慎,警视厅的卧底还没揪出,组织最近也在严查,作为搭档的自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历时一个月的彻查和观察后才给出这个任务,对于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人来说,是最后的试探,也是最好的机遇。
古山上台演讲,安室透作为保镖留在台侧幕后,观察台下宾客的一举一动,如有意外也可以及时上前保护。
视线扫到右后方角落时,安室透瞳孔微缩,虽然距离偏远,但他不会认错的,那是属于苏兹的眼睛。
呵,有段时间没见到那个女人了,组织里最不缺的就是疯子,苏兹也是其中之一,但他们大多数人有所顾虑,忌惮组织隐藏在暗处的触手,担心稍有不慎会招致杀身之祸,所以,至少在组织的事情上,还是服从指示的。但苏兹不一样,那个女人无法无天,经常玩儿失踪又失联,组织不是没想过给她配搭档,但是结果是,那位搭档被心理暗示加慢性洗脑,选择背叛组织,当然,最后死于琴酒的枪口下。至于苏兹本人,虽然被博莱塔抵着脑袋威胁,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如果朗姆的消息晚几秒,琴酒大概已经扣下扳机了。
朗姆对苏兹的态度也很奇怪,可以说是尽可能地纵容她的一切行为,仅仅是因为有能力吗?不一定。组织不缺“人才”,虽然这个人才不是普遍意义上的那种。苏兹玩儿没的“人才”也不在少数,若要盘算一下,解决苏兹一劳永逸或许更划算。他倾向于,朗姆的纵容别有目的,苏兹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能让二把手让步到这种程度,大概率和组织的核心有关,一旦有了眉目,或许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安室透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形势严峻,不容许他出任何差错,背负着守卫国家的使命和战友的鲜血,他必须,坚持下去。
发言结束后,古山社长回到会客室休息,期间,他完成了组织交代的任务,安室透的时间宣告结束,接下来,他以波本的身份去会会苏兹。
庆典还剩一个尾声,克莱尔准备先离开,走出大堂时,被一道声音叫住。
克莱尔承认她有被吓到,明明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是眼前这个金发黑皮的男人真的太恐怖了,他的表情就像见到了十年未见的冤家,配合着阴森的语气和莫名其妙的话,让克莱尔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波本嘲讽道:“真没想到,大忙人还有闲情雅致参加庆典。”
其实刚说出几个字后,波本就微妙地感觉到不对劲,眼前的人带着口罩和帽子,他只能看到眼睛,但是听到他说话时本能地被吓到,这一点很反常。
克莱尔稍稍后退两步,摘下口罩,果不其然,对方的表情瞬间变化,她就知道,是认错人了。
重新戴上口罩:“抱歉,我有点感冒,或许是你的仇人和我长得有点像吧,没关系,我理解。”
看来安室透还不能下线,带上微笑赔礼道歉,实则谎话张口就来:“非常抱歉,小姐和我的前女友长得有点像,我曾经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但是如你所见,我的工作是保镖,她嫌我穷,跟我分手并成为了一个女明星的小情人。”
……
克莱尔陷入呆滞状态,先生,你这段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让她缓缓。
安室透表示,翻脸比翻书还快,情报分子的基本功,不过这是什么新型笑话,波本曾真心实意地爱过苏兹,苏兹劈腿成为了贝尔摩德的情人,呵呵,如果流传出去,会有多少人因为笑出声而死于三人的枪口。
不,那两个女人大概率会一起笑。
稍微过了一会儿,安室透看得出,克莱尔在努力维持面部表情的平静:“先生,没关系的,尽早看开吧,只能说明一开始就并非良人,还是将有限的时间投资在自己身上比较合适。”
在安室透的提议下交换了名字,克莱尔离开,安室透一秒收起笑脸,严肃走向停车场。
来到最近的安全屋,确认周围情况后,拨通了一个号码:“风见,帮我查一个人,克莱尔·艾瑞特,尽快,越详细越好。”
降谷零侵入庆典的监控,用倍速看着克莱尔出现的画面,她带了矿泉水,入场时并未拆封,离场时显示已经喝过了,但是,她在监控范围内从没摘下口罩,唯一的可能是中途离场的几分钟,为了避开监控去喝水。反观她选的座位,其实也很耐人寻味,右后方角落,正上方有一个监控,拍不到正脸左后方的监控只能拍到侧脸,标志性的眼睛很难辨认,前方的两个监控又因距离远而拍不出细节。再者,一般人也不会去关注这个位置的人,大亨都坐在前排或中央,理论上说,边缘处都是小透明。
不过,这位“小透明”,好像没那么简单呢。
风见的办事效率一直很快,没多久,资料就传了过来:“降谷先生,这些是可以获取的常规资料,是否需要联系技术部进行进一步搜索。”
降谷零拒绝,表示这就够了,后续他会亲自调查。
麻省理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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