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颂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司云不想和他闲聊,“你不用在意这些,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谢我。不用对此有心理负担。”
冉颂本就紧张,被她这样一说,不知可以说什么。
司云说:“没有别的事就这样了。拜拜!”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网上对于此事的讨论热度却持续不减。
有一个冉颂的粉丝发长文喊话司云,向其历数冉颂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希望司云能够好好的对待冉颂,粉丝愿意永远支持他们,守护他们。
网络上的各路大聪明对这起事件进行总结分析,一致认为,冉颂与司云之间的恋情在当下这种国民高度认可,粉丝接受并祝福的情况下公开,是最恰当的时机。
大量吃瓜群众感叹如此生死相许的爱情,才是爱情本该有的样子。
当然,网络上的声音从来都是繁杂的,比如就有人提出异议,这件事只能说明司云爱冉颂,完全看不到冉颂对司云的态度,女方怕不是个恋爱脑,一厢情愿的在付出,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司云对这些言论不屑一顾,解释不清的事情干脆就不解释了。
冉颂在医院治疗五天后出院,得知这一天司云有去公司,冉颂便来到了司云的公司。
冉颂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如何都应该当面向司云表示感谢。
午后,司云从餐厅回到办公室,见到冉颂正在会客室里等她。
对于冉颂的到来,司云感到意外。
司云对此不满,直截了当地说:“你到这里来找我,关于我们的那些谣言,岂不是更难说清楚了吗?”
冉颂是个清冷话少、不擅搭讪交际的人,被司云这样劈头盖脸的一质问,顿时将原本设想的腹稿忘了个干净。他捧着一大束的鲜花,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无辜又无措。
司云见他这样,便走近几步,问:“这束花是要送给我吗?”
冉颂忙点头。
司云伸手接过来,深深浅浅的花朵开得正好,司云说:“你的谢意我收到了,你安心吧。”
冉颂看着司云,她很年轻,身姿柔弱,面容美丽。这样一个年轻美丽,活在象牙塔里的女生,却将那么大的遭遇说得如此轻巧。那些刀伤他也经历了,何等的疼痛他清楚,她却将那样的苦楚轻描淡写。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生?
冉颂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行动还有些不便。他说:“我……我希望可以为你做些什么?我真的很想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司云说:“你不用对此有心理负担。我说过了,我真的不是为了你才那么做的。”
冉颂的手机在他的浅色上衣口袋里不停的闪烁,司云看到了,指给他说:“你的电话。”
冉颂拿出来看一眼,未接,是林译在催他赶航班,他今天需要飞回剧组,这段时间已经耽误到剧组的拍摄进度了。
司云说:“你走吧!谢谢你的花。”
两人之间传了那么久的绯闻,今天却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冉颂回到楼下的车里,车子立刻快速驶去机场。
林译好奇冉颂和司云见面都说了什么,但见冉颂一脸严肃,又不好问。
林译说:“他们露馅了,机场的人已经发现车里没你了。”
冉颂为了来见司云,用了金蝉脱壳。
他回剧组的事情瞒不住,因为会被通过身份证号查到航班信息。有人贩卖明星的个人信息,包括身份证号码,便宜到几块钱就能买到,所以对于一些极端粉丝来说,偶像明星的信息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
冉颂常乘坐的车子先驶出医院去机场,将人群引开之后,冉颂才乘坐另一辆临时找来的车子去到司云的公司。
冉颂没有回应林译的话,只沉默的望着车窗外。
司云在公司里签署了这段时间需要签字的文件,赶在下班车流高峰前开车离开了公司。
车子开上马路,在一处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突然有人过来拉她的车门,没有拉开,因为司云习惯性上车落锁。但当司云看到开车门的人的脸时,便赶在绿灯亮起前开启了车锁。
罗森开门上车,安静的看了司云一会儿,说:“不要找人再查我,你想知道什么,等时机到了,我自己告诉你。”
司云发动车子,说:“系好安全带。”
警局里,绑架案在做着收尾工作。
三名匪徒的尸体已被海警署打捞上岸,一个境内身份,有案底;两个境外身份,具体身份需要东南亚几个国家的警局协助调查。
姚敏来找穆风,就复职心理评估的事有问题需要与他详谈。
穆风同姚敏走出警局,姚敏提议:“我们一起吃晚饭吧!去你爱吃的那家扬州菜馆。”
穆风拒绝:“我现在不想去吃饭。”
被拒绝得这么直接,姚敏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问:“是约了那个国民老婆吗?”
穆风反应了一下,国民老婆指的是司云,说:“没有,但我可以现在去找她。”
穆风又想到了一些事,记忆那个古代红衣少女与司云长得一模一样,他想去见见司云,或许能想到更多的事情。
车子又到路口红灯处,罗森打算下车,边解安全带边说:“不要再做冒险的事,照顾好自己。”
司云伸手握住罗森的手臂,说:“等一下。”
罗森想解开安全带的手顿住。
车子在路口转弯,司云将车子开进一条人疏的小街,在街边一棵茂密的大树下停住。
罗森一直看着司云,视线始终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司云握着方向盘,看眼车窗外枝繁叶茂的树木,抬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头与罗森对视,并慢慢的倾身向他靠近,最终双手搂住了罗森的腰。
罗森深吸气,情不自禁的抬手回抱住司云的身体,轻声说:“司云……啊!”
罗森惊叫一声,被司云用车上的电棍电晕了过去。
司云拿出一根绳子,将罗森的双手绑住,然后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罗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在一间诡异的房间里。
房间里点着很多只白色的蜡烛,司云正背对着他,用手中拿着的一只点燃的白色蜡烛,逐一将未燃的蜡烛点亮。
罗森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尽管双手被绑缚在床头上,他还是能撑身坐起。
“司云……”罗森轻声唤她,声音温和得仿佛怕吓到司云。
司云转过身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罗森:“知道什么?”
司云:“你是在电视节目上看到我,所以来找我的吗?”
罗森点头:“是的。”
司云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从小就知道吗?”
罗森沉思片刻,说:“我的命运的确是与旁人不同。”
司云:“魔让我找你很久了。”
罗森没听清:“谁?”
司云问:“你知道怎样才能取出我体内的魔灵珠吗?”
罗森更没听懂:“取什么?”
司云未回答,转身走出了房间。片刻后回来,手中拿了两把刀,一个盆。
罗森看了,叹气,轻声哄:“等一等好吗?给我些时间,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没有做完。你若是想要报仇,等我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我来找你请罪,到时候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都行。”
司云:“心?”
罗森点头:“补偿给你。”
司云自顾自地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就来试验一下。”
司云拿过一把刀,先是割破了罗森的左掌心,周围的蜡烛并没有反应,于是又割破了罗森的右掌心,蜡烛依旧没有反应。
罗森咬牙忍痛,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司云起身看了一圈屋子里的蜡烛,拿过另一把刀,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左掌心。
“不要!”罗森惊讶阻止,“把刀放下!你要干什么?”话音未落,只见屋内蜡烛摇曳,有黑红色的浓雾平地而起。
司云见状赶忙用纱布将自己的左掌心包裹住,止住流血的伤口。
司云边为罗森包扎双手上的伤口,边在心中疑惑失落,原来罗森不是不知道,而是并非她要找的那个人。
罗森诧异地问:“刚刚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司云说:“没什么,为了你自己好,你最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忘了。”
司云的手机突然响,是穆风,他人已经到了司云的院门口。
司云用胶带封住罗森的嘴,说:“不准出声,一会儿会放你走的。”
司云下楼,请穆风进到客厅,问:“穆警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穆风伸出手,说:“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司云看眼穆风带着鹰头戒指的手,问:“送我什么?”
穆风说:“这枚戒指你戴着,对你有用处。”
穆风把手举到司云的面前,等着她自己将戒指取下来。
司云迟疑的将戒指从穆风的手指上摘下,疑惑地问:“送给我?为什么?有什么用处?”
穆风不知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走到楼梯处,抬头向楼上张望。
司云见状说:“吃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随后不由分说的走去电梯,穆风只好跟着她一起去了一楼的车库。
进到车里时,恰巧司云的手机里有电话打进来。电话里,私家侦探社的人向司云汇报说:“那个罗森反侦查能力太强,出手太狠,跟了他不到半天就被他抓到了,这单实在是接不下去了。劝你别招惹这种人,这家伙不简单。”
司云简单回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开车出院门的时候,司云回头看了一眼四楼的方向。
司云带穆风来到了骊山会所,这里闹中取静,隐密性好,同时又是她自己参与投资的店。
这里的工作人员从上到下都深知司云的饮食习惯,但今天见她带了朋友来,服务员便习惯性的来推荐菜品。
司云问穆风:“你有什么忌口吗?”
穆风说:“没有。”
于是,司云就将今日的招牌菜品都点了一份。
鹰头戒指对于司云来说,戴起来有些大,她便戴在了左手的大拇指上,当做扳指。司云摩挲着戒指,感觉它晶莹剔透,手感温润,莫名给人舒适的感觉。
菜品上来后,司云象征性的也一起吃,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大概、可能吃出了味道!味道是什么?酸甜苦辣咸吗?她从来不知道这些。
司云期间去洗手间,回来后发现穆风买了单。
司云说:“我们在这里吃饭不用付钱,因为这里是我的店。”
穆风说:“警局附近的饭店吃一顿一百几,在这里一顿一万二,还是打了折后的价格,为什么相差这么多?”
司云说:“因为有些人只喜欢贵的东西。”
司云回到家时,发现罗森已经不见了。她查看了家里的监控,发现罗森的身手极敏捷,居然成功绕开了别墅内外的所有监控,只在大门口外对着监控摄像头挥了挥手。
夜店里,罗森站在玻璃房内,隔着玻璃墙看着下面舞池里随着动感节奏摇摆舞动的人群,脑中回想着那一日,自己在这里看到司云时内心的欣喜和惶恐。
很担心那只是幻觉,只是长得像的两个人,没想到竟然真的是那个女孩。
她真的很特别,那日面对倒在血泊中的被杀者,她居然没有显出一丝的惊恐,倒是自己担心她被吓到,紧张的将她从侧门送出去,当时就好想知道她是谁?
万幸,她没有死。
有手下走过来,打断了罗森的思绪。手下说:“森哥,刚收到消息,上头将要派人来顶替飒哥空出来的位置。”
罗森问:“知道是什么人吗?”
手下说:“不知道,但肯定会是神父的那些个养子中的一个。”
罗森进入组织三年,进入管理层一年,至今还没有见过这个神秘的所谓神父,不知其相貌和真实姓名。只知道神父游走于东南亚各国,收养大量孤儿为养子,从中训练出可用之才壮大组织,效忠于他。据说对这些孤儿的训练手段和方法十分残酷,九死一生,训练出来的幸存者也都是毫无人性,残忍弑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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