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启兴创始人,即司启仲、韩兴萍夫妇突然以耸人听闻的方式离世,使得启兴集团一时间陷入舆论漩涡,股价大跳水,连跌数日。
徐瑞文作为当时企业管理层中最年轻、最具有影响力的高管,在获得已故集团董事长后人转赠的股权支持下,成为集团之中持股比例最高的股东,临危受命接下了企业掌舵人的权杖,成为企业新一代领导人,此举在当时很快化解了企业的外部危机,但是也埋下了危机的种子。
徐瑞文出任启兴集团最高领导人后,启兴在资本市场重获广大股民和投资商的信任,并且在这位年轻有为、未婚单身的新董事长与原董事长年仅18岁的女儿间的绯色传闻的作用下,股价一路飙升,一度甚至高过了集团出事前的股价。
但是,也就此拉开了一场外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内部争斗的序幕,企业危机由外部转内的根源,在于一群不服这位年仅29岁的新董事长的企业中元老级的人物。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是启兴当年成功上市的功臣,与启兴共同经历过风雨,亲眼见证了启兴成长,做大做强走到今天,自然的,容易倚老卖老,以功臣自居,思想跟不上时代了,还一心想着夺权。
徐瑞文的接任,在这些元老们的眼里,无异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年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对徐瑞文的接任提出太过明显的抗议,一方面原因是为了稳定局面,毕竟在当时,渡过企业突变的危机是最重要的事情;其次,若是徐瑞文真的成为已故董事长的女婿,那接任也合情合理。虽说现代企业不再是传统的父传子经营模式,但是如今徐瑞文所持有股权份额最大也是事实。
徐瑞文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商界奇才,他识人善用,在掌权后的第一年,就发布了股权奖励计划,向启兴内部三千多名员工授予奖励性股权,有效的巩固了企业局面和自身威望。
由此,在启兴集团内部,逐渐演化出了元老派和总裁帮两大内部对峙势力。
总裁帮是以由高管组成的,盘根错节的,总裁办公室这一企业最高决策机构为主体,其企业运营理念是改变之道,大力推进投行模式,投资初创企业,押注潜力股,在原有业务里加重海运投资,做大做强海上物流,而其他业务,诸如网络通讯研发,互联网应用这一类,不再加大投入,在风投上找补这个领域的业务。
对于总裁帮的这些举措意向,元老派完全持反对意见,无一样赞同,其中以元老派的代表人物范利斌的反对态度最为激烈。
这位范老可谓是位高权重,以他为代表的元老派认为经营重心应该继续着重于网络通讯应用系统的研发,搞什么风投?集团业务目前已经涉猎物流、影视娱乐、酒店旅游等多个领域了。总之一句话,不同意。
因为这一意见与势力的对峙,徐瑞文召集集团各大股东和高管,举行了董事会,意图通过现场实名表决,来打破这一僵局。
所有股东之中,司云无论是身份还是股权占比,都格外引人注意。
其实,司云心里清楚,元老派不止看不上徐瑞文,更看不上她,甚至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司云也曾想过努力证明自己,但真的较之徐瑞文差很多,天分、眼界都远不如。对于启兴这三年来的发展,司云最大的贡献就是扶持起了徐瑞文,放手给能者。
司云感慨,有人是才能不济;有人是人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元老,逆时代发展也终究会被前进的车轮碾压。司云就要去做那个明面上推车轮的人。
就在司云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远在西南地区拍戏的剧组之中,监制匆匆找到总导演,说:“投资方突然让我们将拍摄完成的部分,剪辑出一条不少于三分钟的片花,下午4点前交上去。”
总导演纳闷:“什么情况?这个时候突然剪辑什么预告?”
一旁道具师猜测:“是不是近期有招商会?推荐会?”
一个助理说:“我们是电影,又不是电视剧,现在这个阶段了还用招商吗?又不是要卖给电视台。”
导演猜测,说:“是不是中秋档上映的电影里,我们要加贴片上影院?”
道具师也猜测,说:“莫不是要送去国外影展参选?”
这么七嘴八舌一猜,大家都兴奋了,赶紧通知各分组导演,今天午休后所有导演、副导演一同看片,选镜头,剪片花,下午只留摄影组拍远景、近景、场景、物景和群戏,主演暂时休息待命,等下午四点后通知。
中午刚11点过,剧组就午休放饭了。冉颂原定的上午五场戏也只拍了四场,导演就不拍了。
冉颂见有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坐车回了酒店。
车上,林译看着冉颂说:“乘这个时间回去好好补补睡,熬夜熬得脸都有些浮肿了。”
冉颂捧着手机,全神贯注的样子,对林译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林译调侃:“身体不单单是革命的本钱,也是爱情的,你要是把身体熬坏了。”他别有意味地笑着靠近冉颂,小声说,“到时候被她嫌太虚,看你哭不哭?”
冉颂不悦地瞥林译一眼,不高兴他开这种玩笑,任何臆想他和司云之间行为的言语,都是对司云的不敬,冉颂不高兴听到。
林译识趣地闭嘴,伸了个懒腰,说:“我可真的是要困死了。”
冉颂给司云发了条信息:“剧组临时有事,我今天下午休息。”配图是一个开心的动画表情。
司云正在衣帽间里挑选下午会议要穿的衣服。司云的衣物都有颜色标签,又以套装为主,所以很好选,只是今天要注意的是着装要够正式、严肃、沉稳。
听到手机有信息音,司云拿起看了眼,简单回一句:“好好休息。”
冉颂看到这句话,瞬间觉得好暖心。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努力和辛苦能被人看到,被自己爱着的人看到就更欣慰了。
冉颂大胆的发给司云四个字:“我好想你。”
司云看到这一句,转身给跟在身后的西森猫拍了张照,发给冉颂。
项米按时来接司云。
司云上车后对项米说:“我最近身体有点问题,如果我突然晕倒,你不用担心,带我到没人的地方,让我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不用送医。”
项米看她的脸色,问:“你生病了吗?有在治疗吗?”
司云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启兴集团的总部大楼位于市中心商业街区,是一栋四十八层的双体大楼。
司云来到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到齐了今天应该出席会议的人员,除了徐瑞文。
司云在主席位左手侧的第一个位置坐下,她知道在座的这些人都在打量她,但她并未看向任何人。
徐瑞文准时走近会议室,身着一套黑色高定西装,英挺精致,沉稳干练。他坐下前看了司云一眼,目带亲和,一瞬而过。
司云身子坐正,神情严肃,虽然过于年轻,却也自有上位者的气场。
会议进入正题后,两派果然很快开始了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争议的首要议案,就是集团增购总价五十亿金额的十艘集装箱货轮的计划,受到元老派的强烈反对。解决办法自然是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在场15人,7比7平。
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在了尚未表态的司云身上。
司云表态,投的自然是赞成票。
元老派马上有人出声发难,出声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不阴不阳地说:“人做事呢,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轻信了别人的,人云亦云。司董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对于这件事,司董事是否清楚的知道其对集团利益的影响,如果有考虑,可不可以跟我们说说你的看法?”
司云平静的抬眼盯向说话的人,直盯到对方感到不自在才收回视线。
司云将事先准备的资料交给会议秘书,秘书将资料投放在大屏幕上。司云用实际数据分析过去一年海运所产生的效益在集团总收益中的占比和增长,来说明海运业务对集团业务的重要性,再根据现有国际贸易往来需求对海运需求的扩大倍数,论证扩大海运业务的必要性。
基于这些数据,司云表示自己支持集团扩大海运业务投资。
司云讲完,下面鸦雀无声。无论她说的对不对,但她有备而来,总不能再说她是人云亦云,没有自我主见。
徐瑞文总结陈词,一锤定音。会议进入下一个议题。
四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元老派的几个人铁青着脸离开。
徐瑞文对司云说:“来我办公室坐坐,喝杯咖啡。”
徐瑞文的董事长兼总裁办公室豪华大气。徐瑞文说:“这里的装修和陈设都保留了你父亲在时的样子,我没有做过大的改动。”
司云不感兴趣地“嗯”了一声。
徐瑞文说:“新到的咖啡豆很不错,我亲手给你煮一杯。”
司云说:“我不喝咖啡,给我一杯水就可以。”
徐瑞文说:“相信我,这个咖啡豆真的是极品,配得上你。”
司云走到落地窗前,从四十七层的高度看向窗外的街道。这个高度,司云不喜欢,感觉离人间很远。
徐瑞文一边研磨着咖啡豆,一边状似随意地问:“与穆风还好吗?”
司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提过穆风的名字,但并不用奇怪徐瑞文知道自己的事。
司云说:“已经毫无关系了。”
徐瑞文对此一点不觉意外,也不问原因,他走到司云的身旁,抬手捋顺司云耳侧的发,说:“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徐瑞文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
司云不动声色的转身坐到沙发上,与徐瑞文拉开距离,说:“你不用安慰我,我并不觉得难过。”
徐瑞文浅笑着走回去继续弄他的咖啡机,说:“你倒是够洒脱。”
司云闲闲地说:“我现在有了真正的男朋友。”
徐瑞文的动作一顿,难掩诧异:“真正的男朋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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