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
刘申和田七酒过三巡已经有点迷糊,田七看刘申这个样子,便问了关于李芸娘的事情。
刘申自然是和盘托出。
田七听完刘申的话当下心生一计,对着刘申说:“刘兄,我实在是为你感到不值,为了这么个女人,和家里离心,就连那么多朋友都不再来往,真是愚蠢。”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刘申问道。
“此女子只是青楼里的歌妓,你和她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反而过的穷困潦倒,想当年,刘兄你是如何的意气风发,现在,欸。你当真以为按照她说的做,你家里人就能接受你娶一个歌妓吗?只怕到时候你只能和这个歌妓一起被扫地出门,到时候没有人能再帮你。你还会被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得不偿失啊。”
刘申惊恐地说:“那我该怎么办?”
田七装作苦恼的想了想,说:“这件事说来也好解决,就看刘兄你能不能狠得下心了。”
刘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七说:“你将此女卖给我,我看在你我朋友的面子上,多给你一些,给你三百两。你拿着这三百两,回家去,就说这是你在外面做生意所得。至于那个女子,你就说已经和她分开,再也不会与她纠缠,不就好了。如此,你得了银子,你父亲也不再生气,至于朋友,你已经回到正轨自然也会再来找你。何乐而不为?”
刘申说:“这样怎么行?我岂不是负心薄情之辈。”
田七说:“男人,一辈子只要有钱,可以有数不尽的女人,可是,你要执意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族,违背礼教,只怕你以后处境会更加艰难。难不成你想变成一个乞丐,流落街头不成?”
刘申想了想,说:“不想,你容我再考虑考虑。”
田七说:“有什么好考虑的,一个女人而已。就现在,不然我也不帮你了,我也不过是看在我们俩的情分上才愿意帮你这一回,三百两,我能买多少个女人了。”
刘申咬了咬牙,说:“好。”
田七当即拿出一张锲约,让刘申签字画押,并给了刘申三百两。
田七笑着说:“明天晚上,你将人药晕送到我的船上,之后就赶紧离开。听明白了吗?”
刘申点点头。
船舱内的人并不知道,这一切早已经被外面的李芸娘听见了。
刘申回到小船上,看见正在弹琵琶的李芸娘,风一吹,一下子就有点后悔,但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也来不及。
刘申上前问李芸娘:“芸娘,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李芸娘放下手里的琵琶,说:“我在等官人你,官人今天似乎格外高兴。”
刘申讪讪的笑了笑:“遇见故人,心中开心,多喝了两杯。”
李芸娘上去将手放在刘申的脸上,说:“官人,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舒服吗?”
刘申看着眼前如此体贴的李芸娘心中的后悔更深。
刘申说:“没有,有点热,早点休息吧。”
李芸娘却没有听从,反而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说:“明日就是十五了,官人可还记得曾对我说过什么吗?”
刘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官人说会娶我为妻,生生世世会照顾我,不知昔日之言,今日可还作数?”
刘申唯唯诺诺的说:“作数,芸娘你今天怎么了?”
李芸娘说:“君若无情我便休,希望君可以信守诺言,否则我自要讨回我付出的一颗真心。”
刘申说道:“自然,我若负你,甘愿你取了我这颗心。”
第二日,晚上。
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刘申心中实在是后悔非常,他独自一人悄悄上了田七的船说:“田七兄弟,我后悔了,我昨天晚上就是酒喝多了,说了胡话,那些话做不得真的。”
田七冷哼一声,拿出锲约,“毁约可以,赔我一千两,此事作罢。”
刘申叫苦不迭:“我那里来的一千两,你这个坏货,难不成你是故意坑害我。”
田七说:“只要你按照锲约将人交给我,你照样拿你的三百两回家去,如果不,就别怪我无情了。”
刘申这下明白,这个田七摆明了就是坑害自己,只是想明白已经晚了。
一千两拿不出来,就只能去坐牢。可是刘申实在是不愿意,再想想,自己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走到这一步,刘申心里竟然也开始有点怨恨李芸娘。
当下,心一狠回到小船。
李芸娘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遍体生寒:“你当真希望我喝下这杯酒吗?”
刘申点点头:“只是一杯酒而已,芸娘莫要推辞。”
李芸娘拿过酒杯,直接一饮而下,很快就倒下了。
刘申将李芸娘送到田七的船上说:“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莫要像我一样。”
田七不屑的说道:“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不牢刘兄挂心。刘兄也不必在这里装的假仁假义,你要知道她是你亲手送给我的。你忘了你是如何埋怨她,说都怪她害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你好好想想,所有的选择都是你做下的,可是你反倒过来埋怨她,终归是你太过无能了。”
刘申说道:“好,如今我已经把人给你,钱货两清。“说完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多看李芸娘一眼。
田七看着床上的美人,心中也欢喜,只需要三百两就能买到这么好的货色,真是太值了。
突然,李芸娘从床上起来,这时田七才发现李芸娘竟然没有中药。
田七看着李芸娘说:“你怎么醒来了?”
李芸娘淡淡一笑,说:“我没有喝那杯有药的酒,自然没有睡过去。”
田七说:“那你也应该看见刘申的嘴脸了吧。”
李芸娘说:“看清了,彻底看清了。”
“既然如此,你从今往后跟了我怎么样?”
李芸娘看了田七一眼,说:“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田七说:“什么条件?”
“帮我杀了刘申。”
田七倒吸一口冷气:“你这个女人,怎么将杀人说的如此简单。我做不到。”
“那这样,你放我离开,我给你一千两,如何?”
田七说:“你哪里来的一千两,你要有钱刘申也不会舍得三百两就把你给我吧。”
李芸娘说:“钱我有,这你不需要管,只需告诉我你答应不答应?”
田七想了想,李芸娘戾气太重,强留身边只怕会有祸患,没有必要为了女人,搭上自己的小命。
“好。你离开吧,你的你答应给我的一千两。”
李芸娘离开大船,悄无声息回到小船迷晕刘申,之后将一千两给了田七,便乘着小船离开。
第二天。
刘申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挣扎着,看见李芸娘从船舱出来,连忙说:“芸娘,快帮我解开。”
李芸娘没有理会他,只是拿出一把匕首,反复摩擦。
刘申看见这个场面,也是害怕,问道:“芸娘,你怎么会田七那里逃出来了,你没事吧。”
李芸娘笑了一声说:“官人,你爱我吗?”
“芸娘,我当然爱你。”
李芸娘一刀扎在刘申的腿上,“骗子。你知道吗,刘申,但凡你当时后悔了,带我回来,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若你负我,我讨回我给了你的一颗心。”说着李芸娘又将匕首对准刘申的心脏,直接将刘申的心给剜了出来。
“你看,这是你的心,可惜不是我的真心。”
刘申痛苦的挣扎了一下,就立刻死了。
李芸娘看着手里的心脏,说道:“果然,都是假的。”
然后便将刘申的尸体和心脏都扔到江里,很快就有鱼上前啃食。
处理完刘申的尸体之后,李芸娘拿起了琵琶,开始弹琵琶。
甜聆看到这里,故事结束,恍如大梦。这时,甜聆才发现,楼下面的情况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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