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临走欲要一包裹,将镇灵牌,经卷,衣服收起,未曾想,关鹤直接给他一枚小袋,系有绳索,笑道:“储物袋,很是方便,你试试。”
接过袋子,他神识探入,有半个普通房间大小。
他以为是加入镇灵司的福利,便没有多问,匆匆谢过对方,然后将一干物品尽数放入,当下告别关鹤。
一刻钟后。
待三人进入城门,还未言语,城门在守门侍卫的操作下,突然徐徐关闭,一行捕快围了上来,手持武器。
许灏看去,为首一人,正是昨日第二批带人抓捕他的男子,八字胡,面容清瘦,盯着他义正辞严道:
“罪犯许灏,当街杀人,事后畏罪潜逃,罪加一等,而今竟敢自投罗网!”
一行人围住他们三人。
许灏张道宁面面相觑。
那五人不知是谁买通,害人不成,反而身亡,但也不是死于他们之手,显然有人事先下毒。
他和张道宁当时查看过,那无人口吐鲜血,身体腐烂,显然中毒,仵作验尸便知真相,再说自己又何时畏罪潜逃了。
为首男子是县衙佐贰官,名邢晃,职位仅次于县令赵律齐。
街上行人远远驻足观望,官府的事他们管不得,看上去只是三个孩子,怎么就成杀人犯了,有人不解。
许灏没有惊讶,没有害怕,连官府之人都买通了,他到要看看是谁是幕后之人。
“草民冤枉,大人公正廉明,定要为许灏做主啊。”
许灏故作悲诉,双手伸出,等待拷押。
张道宁看着许灏,旋即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他也想知道背后之人是不是章同,同为江州大族,他知晓对方,臭名昭著。
邢晃见状一愣,看向四周,情况与计划不符,但众目睽睽,他不得不派人给许灏拷上手链。
他知道许灏是修行之人,定然不会束手就擒,但对方不知为何,被传闻中的北镇灵司带走。
据他所知,北镇灵司专门对付危害性强,影响力大的修行者,但许灏显然不配,因此完事后,必会交接当地府衙,因此他带着心腹精锐,在此等候。
原想许灏反抗,然后他们雷厉风行,以绝对武力镇压,若不敌,自会有人出手,到时,就算当街格杀许灏,赵律齐也无话可说。
想到雇主许诺完事后再给他三百两银子,心中不禁騒痒。
他一月俸禄五两,东西搜刮也超不过十两,对方一口气就出手五百两,二百两已到手,想到剩余白花花的银子,他顿感生活美好。
陆小沁没被拷押,但也被带走。
邢晃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女子,不禁心神摇晃,此女气质静雅,美若天仙,想不到自己人至中年还能有此气运,上苍眷顾!
至于张道宁,邢晃并不知晓身份。
他见这小子白白净净,丰姿英伟,顿觉不爽,当即吩咐手下,给上了锁链。
三人都很配合,一路被压至牢狱。
阴暗潮湿的牢房,有喧嚣吵闹,有沉闷压抑,许灏一路走过,不知几人是穷凶极恶,几人是含冤入狱。
侍卫将他关进一处房间,便不再管他,转身离去。
数个时辰过去,无人到来,无聊之余。
许灏将藏在腰间的储物袋掏出,取出镇灵牌,以手为刃,轻轻一划,渗出鲜血,滴落在令牌上,顿时灵光闪烁,片刻隐去。
与此同时,远在上临的镇灵司身份房中,一块平整的玉璧上,许灏的名字悄然跃上,玉璧首行,刻有大字:成纪镇灵使名录。
许灏神识侵入令牌,里面布满玄妙符文,很是奇妙,他看不懂,只好作罢。
整日都无人来牢房,许灏并不急,静心修行,决定在等一等。
他不知道的是,当晚陆小沁就被邢晃命人带走。
赵律齐在府中手捧经卷,听着下人禀报消息。
从许灏至素心楼饮酒,青茗街遇袭,镇灵司拿人,以及之后的一系列,他都神情自然,直到听闻陆小沁被人带往邢晃居处,他面带笑意,道:
“小七,有人举报邢佐贰受贿,你走一遭,做好现场记录。”
小七一袭长衫,颔首领命,当即退下。
皎月当空,长巷宁静。
一声狗吠打破寂静,正是亲卫押着陆小沁,来到邢晃住处。
陆小沁涉世未深,面无表情,静静打量,并不晓邢晃意图。
进入院门,邢晃大喜,丢给两名亲卫两锭银子,将其打发。
他虽已有家室,但胭脂俗粉如何能与眼前佳人相比,更何况已人老珠黄。
“大叔,想干嘛。”
陆小沁盯着对方,神色闪烁。
这中年大叔面色暗沉,印堂发黑,显然身体不佳,她不知对方为何看着自己漏出难看的笑容,但她并不会嘲笑对方,顶多不适。
“干嘛?干你啊小娘子。”
邢晃猥琐狞笑,对方的清纯举动,落在他眼中,让他仅存的血气翻涌,瞬间欲罢不能,让原本暗沉的肤色变得暗红。
陆小沁看着对方笑着走来,笑的很难看,她一时想不到怎么形容。
若是许灏在此,以他的才情,定然可以生动形象地描述出来,陆小沁心中暗道。
看着靠近的男人,陆小沁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这些日子同许灏在一起,对方请教她的同时,也教了自己一些人情道理。
像这种情况,自己应该像个大侠一样,乐于助人,想到此处,暗自点了点头,当即神识运转,侵入邢晃脑海。
邢晃只接到对付许灏的委托,也只有许灏的信息,因此并不知晓陆小沁是修行者。
此时强大的神识涌入他的脑海,翻江倒海,顷刻间无数神经断裂,魂魄崩碎,他只是普通人,如何承受的住如此强大的神识,他瞳孔圆睁,重重倒下。
陆小沁不明所以,吓了一跳,但想到对方印堂发黑,恐早有顽疾,如今只是提前发作,怨不得自己。
轻轻叹息,她曾听姐姐说过,人类不同于她们。
人生在世,若不能能正视自我,会被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婬欲和暴食等恶魔折磨。
很显然这人便是平日里深受折磨,如今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陆小沁转身,无喜无悲,寻着来时的路回去,她的记性不错,很快便回到了关押自己的牢房,自己合上锁。
邢府,灯火通明。
有人悲恸长哭,有人暗自解气,有人闻声而来驻足围观,有人悄悄进入内房翻箱倒柜。
“县衙办案,接到举报,邢佐贰常年受贿,徇私枉法,今已立案,我奉命前来调查。”
小七身着制服,神色冷冽,身后还有十来人,当即吩咐五人在场安抚家属,保护现场,另外几人跟随自己进屋。
不管中年贵妇的阻拦,小七率人进入内房。
四处搜查赃款,片刻后,在一暗室寻到些许珠宝美玉,但不多,引人注目的是一旁堆积的银两,粗略看去,约有数百两,闪闪发光。
旁边还有一名青年,神色兴奋,模样与邢晃七八分像,见到众人前来,先是错愕,然后大怒:“你们想干什么,这些都是我爹留给我的,都滚出去!”
众人神色闪烁,小七沉声道:“接到举报,邢佐贰受贿,我奉命前来调查,令尊已故去,无法审讯,物证在此,邢荣,正好你可充当人证,一并带走。”
身后捕快奉命上前,邢荣奋力反抗,“你们这群奴才,你们胆敢放肆……”
邢荣只是普通人,如何挡得住数名大汉,顷刻间就被制服。
小七拿出随身小本,快速写下几个字:“佐贰畏罪自杀,赃款悉数发现,邢荣阻挠办案。”
一行人带着赃款与邢荣离去。
邢府一片喧嚣,家丁收拾行囊,随手偷偷顺走一些轻便物件,妻室急忙趋步,窜入邢晃房间,上下探寻,搜刮残余有价值的物件,街坊欢声笑语,城纪少了一害。
县衙牢狱,许灏拿出关鹤给他的经卷,原来是部剑诀,名为《逐月剑诀》,是镇灵司特有的功法,以气养剑,斩星逐月。
听起来有点夸张,但观阅片刻,许灏发觉内容很是不凡,此剑诀的精髓便是快,练到极致,一剑破空,可数里之外取人首级,很是厉害。
牢房不算宽阔,但也不挤,许灏起身演练剑诀,没有使用灵气,不然这牢狱可能会被毁去。
许灏剑一上手,刚看过的剑诀精要便涌上心头,一招一式神韵皆有,浑然天成,旁边的有一孩童蓬头垢面,盯着许灏,面露希冀,神色羡慕。
片刻后,他了下来,看向旁边的孩童,衣衫破碎,脏兮兮的,唯有眼眸清澈,许灏早就注意到对方,年纪大概只有八九岁,他好奇问道: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因何入狱?”
“我叫储衡,我娘当街被人欺辱,情急之下,我误伤了人,判了三年。”
看着储衡,身材瘦小,肤色暗黄,看起来很不健康,又问道:“只是伤了人?”
储衡点头,弱弱道:“我划伤了那人胳膊,但他认识县衙里的老爷……”
许灏一愣,当即明白了意思,他神色闪烁,这成纪,远比他乡村险恶多了,无权无势者,就算遵纪守法也难逃厄运。
就在这时,牢狱传来一阵响声,许灏神识强大,有脚步谈话声,应当是有人来了。
果然,片刻后,一道人影出现在许灏面前,笑容玩味,正是章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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