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司马靖泽走后,颜兮轻轻呼了一口气。这人的压迫感太强烈了,还是头一次有自己看不透想要远离的人。
颜兮赶紧开门去找云苓和川谷,只见俩人被人点了昏睡穴,齐齐倒在门口。颜兮快速帮二人解了穴道。
云苓醒来后惊慌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川谷也直直盯着颜兮,等她的回答。
“没事,你们先进来。”
颜兮和云苓进去后,川谷检查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异样才进去把门关上。
颜兮把刚才的大概情形说了一下,俩人都惊呆了,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云苓立马问道:“小姐,这该如何是好?”
“先静观其变,此人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他的目标不在我们,今晚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切记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回去休息吧!”
俩人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应道:“好的,小姐。”
司马靖泽和隐一躲过层层守卫,终于出了皇宫。
“少主,您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紧?”
“无大碍,毒素已经逼出来了。”
“那就好,刚刚真的吓到属下了,幸好今晚那姑娘的医术高超。”隐一真心钦佩道。
“嗯”司马靖泽嘴里应着,心里还冷哼着补充了一句:“脾气也够大。”
“那……”刚刚隐一一直守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情的他还想继续这个话题,司马靖泽一个眼神斜了过来。
吓得隐一赶紧转移了一个话题“那……今晚袭击您的人是谁?”
“绝杀帮”
“绝杀帮?”隐一非常惊讶,绝杀帮乃江湖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向来信奉不死不罢休的信条,一旦被它盯上,就别想安生。
“嗯,当时的注意力全被贵妃身边的守卫引开了,一时不察才中了绝杀帮的毒。”
“可是,绝杀帮虽然专干杀人的买卖,但是从不涉朝堂啊!”
司马靖泽嗤笑一声:“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要么受人威胁,要么就是给了足够多的好处,像绝杀帮这种组织,显然不怕威胁,那自然就是后者了。”
司马靖泽继续说到:“此次我们的买家虽然没有露面,但是也绝对跟朝堂脱不了干系,且背景应该很深,不然怎么敢查当今的贵妃娘娘。不过,我们这个贵妃娘娘也是厉害角色,居然敢动用这种江湖势力。”
隐一还是很疑惑:“少主怎么知道今晚情况有变?还有贵妃怎么能预料到今晚会有人动手呢?”
“今晚动手之前收到隐七的消息,他费了极大的工夫才查到我们这个买家曾派出几批人去打探消息,但都被贵妃娘娘察觉了,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不可能没有防备。是我们低估了这个深宫中的娘娘,亦或者她背后有人在指点。”
“难怪门主说这笔生意有点棘手,需要您亲自出马。少主,接下来有何安排?”
“按照目前的情况推测,极有可能是朝中有两股势力在博弈,吩咐下面的人最近低调行动,别被人察觉。”
“是,少主。”
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直接回王府,否则老爷子那一关过不了,司马靖泽只好往春风楼方向离去。
第二天早上,颜兮正在给淑妃娘娘针灸,下人急急忙忙跑进来想要汇报贵妃娘娘过来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贵妃娘娘已经到了寝殿门口。
贵妃刚踏进房门就传来了她的声音:“淑妃妹妹,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妹妹不会怪罪吧?”
众人都很震惊和疑惑,自打淑妃娘娘搬进霁月殿后,贵妃娘娘可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次。上次各宫主子过来的时候贵妃都没来,但今日怎会过来,而且还是不打招呼就径直闯了进来。
大家赶紧给贵妃行礼,淑妃内心有些惶恐:“姐姐说笑了,姐姐能够过来,妹妹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贵妃直直朝淑妃和颜兮看过来,关切地问着“妹妹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对于此类询问,倒是难不住淑妃,只是不知道这贵妃用意何为:“昨晚姐姐生辰,妹妹委实开心,席中有些贪杯,今日倒让姐姐看笑话了。不知姐姐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本宫也就直接跟妹妹说了,是这样的,昨日有个小贼混入了本宫宫中,被他趁乱给逃了。本宫想着妹妹的霁月殿离福瑞殿最近,不知道这小贼有没有往这个方向逃窜,若是惊着妹妹可就不好了。”
其实贵妃也只是猜测,前些日子有妃子跟她八卦过淑妃娘娘从宫外带了一个医女回来,当时听后也没当一回事,但是昨晚的黑衣人中了断魂丹之毒,此毒剧烈无比,必须及时解毒,霁月殿离福瑞殿很近,如果是宫中之人则有可能会跑去找这个医女求救。如果不是,为了以防万一,今天跑这一趟也不吃亏。
“竟有这样的事,这小贼也太胆大包天了。妹妹这儿倒没有听到下人汇报,妹妹这就吩咐下去,看是否有人看到过可疑之人。”
“那就辛苦淑妃妹妹了。”
在二人说话的间隙,颜兮稍稍打量了一下贵妃娘娘,其衣着打扮极是张扬、高调,真真是贵气十足。再看那脸,用艳丽来形容也不为过,看得出保养得极好,完全看不出年龄。另颜兮印象深刻的是贵妃娘娘身上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
原来贵妃娘娘要找的是昨晚那黑衣人,能让贵妃娘娘一大早兴师动众过来找人,事情肯定不会简单。这贵妃也是聪明,只说找一个小贼,还打着关心淑妃的名义,别人也寻不出什么错处。
半个时辰后,管事的内侍进来禀报,说是已经对所有下人进行了盘问,并没有人看到有可疑之人。
淑妃听后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贵妃的神色却是晦暗不明,她低头摆弄了几下自己的指甲,随后状似随意问道:“所有人都询问了吗?”
内侍紧张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抬头看了一眼淑妃娘娘,看到她身后的颜兮突然反应过来:“回贵妃娘娘,所有的下人都一一进行了询问,目前就只剩颜姑娘和她的随从没有询问。”
贵妃抬起头来,此时的丹凤眼褪去了妩媚,充满凌厉地看向颜兮:“颜姑娘,不知昨晚看到可疑之人没有?”
一旁的云苓和川谷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不知道小姐会如何应对,俩人表面还得维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正主看着倒是挺淡定:“回贵妃娘娘,民女昨晚一直在房中看书,民女的丫鬟云苓在旁伺候,护卫川谷昨晚一直在门外站岗,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猜到贵妃娘娘不一定会相信,颜兮继续说到:“伙房的秋叶姑娘可以作证,她昨晚给民女送了一碗银耳羹。”
贵妃娘娘用审视的目光一直盯着颜兮,历来没有几个人能够在她的威严下说谎,但是这姑娘丝毫没有心虚和胆怯,坦坦荡荡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贵妃娘娘突然又换了一个面孔,笑意盈盈地对着淑妃说道:“今日打扰妹妹了,不知妹妹这会身子怎么样?”
淑妃被这突转的话题搞得有点懵:“劳姐姐挂心,颜姑娘施针后感觉舒服多了。”
“哦?颜姑娘竟有这等本事?”
“颜姑娘的医术确实不错,而且妹妹看着这姑娘也甚是喜爱,便请她进宫来小住一段时间。”
贵妃看起来对颜兮很感兴趣:“不知颜姑娘来自哪里?”
因之前在静安寺跟大家说过自己来自药王谷,这些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到,颜兮便如实回答:“民女来自药王谷”。
“就是你们江湖中非常有名的那个药王谷?”
“是药王谷,不过关于名气大多是江湖中人夸大其词罢了。”
贵妃知道颜兮是在谦虚,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突然想到近日来自己身边总是不太平,经常有人要跳出来晃荡一下。尤其是像昨晚那种情形,如果不是提前有准备,很有可能中招的就是自己。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御医知道的,御医知道也就意味着皇上知道。如果自己身边有一个会医术的,未尝不是一种保障。况且,这姑娘的嫌疑还没有完全解除,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放心。
打定主意,贵妃娘娘便直接对淑妃说了出来:“本宫近日来也偶感不适,想请颜姑娘帮助调理身子,不知淑妃妹妹可否愿意割爱?”
此时淑妃真想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吞回去:“不瞒贵妃姐姐,妹妹曾允诺了颜姑娘,不干涉她的个人自由。所以妹妹做不得主,这还得问颜姑娘本人。”
“哦?是吗?”贵妃将目光转向了颜兮。
此时颜兮不得不正面对上贵妃:“见过贵妃娘娘,是淑妃娘娘谬赞了,民女只是略懂医理,会认认药草而已,绝不敢在宫中御医面前班门弄斧。”
“颜姑娘谦虚了,既然淑妃那么看重你,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莫非是颜姑娘不愿意?”
“民女不敢!”
贵妃娘娘没有给颜兮丝毫拒绝的机会:“既是如此,那你从明日开始就过来为本宫调理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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