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的结果没什么悬念，三个人都成功进入了对战社。
在她们回宿舍的路上，就已经被拉进了对战社的正式群，没过一会就看到了满屏的欢迎词。
白晓看了看群成员，并没有看到金烁的名字。
她开了个玩笑：“咱们对战社眼光这么高，提灯莓都看不上？”
齐鑫也知道她说的是谁，扯了扯嘴角：“他看不太上对战社。”
这句话里省略了很多东西。
比如金烁面对张诚时几乎没怎么藏过的不屑，比如他将对战社当成一个不太重要的跳板并且没有丝毫掩饰的态度，对战社也不缺这么一个还在成长期的异兽，在打了一通电话后，他们就干脆将金烁踢出了录取名单。
“不说他了。”齐鑫态度变得认真起来，“离校队选拔就剩一周了，对战社在这周内会每天都安排自由战斗，你不忙的话多少参与一下，哪怕每天只打一场，也算是积累不少经验了。”
白晓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周我会把晚上都空出来的。”
于是齐鑫转过头，对谭成珂问道：“成珂要来吗？”
谭成珂果断地摇了摇头：“我就不了。当成是某种兴趣爱好偶尔打一两场还行，次数太多我就很容易不耐烦了。毕竟我对战斗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到时候我能去现场给你们加油就好。”
白晓有点担心：“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谭成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放心吧，这能有什么问题，我也是成年人了，偶尔单独行动还是做得到的，咱们上课不是还一起的吗。如果是安全问题的话，蓝尾鱼现在也能短暂地离开水了，我出门的时候带上它就行了。”
白晓这才稍微放下心。
……
……
就像谭成珂说的那样，她们平时还是一起行动的时间更多，只有晚上和部分下午，白晓会去对战社的固定教室等待分配对手。
会加入对战社的，往往也会参加校队的选拔，像谭成珂那样的毕竟还是少数，白晓这的确算是给自己积攒经验了。
越是在现实中战斗次数越多，白晓就越是了解到模拟室和现实的区别。
模拟室中的对手，是她现在能应对的实力最强的角色，在系统的加持下，他们算无遗策，每个举动都会切实影响到战斗结果。
换到现实中，白晓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为什么对手反应那么慢，为什么他们没办法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设下的陷阱，为什么他们不能在选择技能的时候就预料到这会对场地造成怎样的影响……
几乎和对战社的新生们都战斗过一次后，白晓也明白了。
这就是现实。
不是所有选择御兽这个行业的人都能出头，即使这里已经是全国最好的学校之一，能考进这里就意味着击败了绝大多数的人，但能在御兽一道上继续前进的，仍旧是极少数。
颜琪曾经说过，他们刚经过高考，考进了森罗，正处于一种十分自信的状态，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了。
这句话没有说错，白晓可以肯定，刚入学的战斗系新生基本上都是这个心态，但等他们参加完校队选拔，真的接触到更多对手，他们就会明白。
“天才，是森罗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白晓喝了一口水，听到齐鑫的叹气时，还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齐鑫看了看白晓，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语气中还带着一点不甘心：“我本来以为自己的胜算还是很大的，虽然没通过对战测试，但那也是因为我突然住院，没有参加测试，而不是说我真的惨败给了那么多人——结果，就在我眼前，有个天分更高，进步更快的家伙，道理是那个道理，但真的有人会一点挫败都没有吗？”
白晓干笑了两声。
她总不能说自己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也在锻炼，并且和模拟室的对手相比，对战社的新生水平还差不少吧。
她并不觉得自己像齐鑫说的那样有多少天分，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她和木棉花苞见识过更多的对手，经历过更多的失败，现在能打败一些初学者，纯粹是熟练度上去了，还到不了拼天分的时候。
“你真的不打算转到战斗系吗？”
一说起这件事，齐鑫就有点遗憾，明明眼前就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对手，而加入战斗系就能够获得更多战斗方面的资源，以白晓的实力，即使浪费了半年时间，也很快就能追上来，但现在，她只能看着一个别人家的天才冉冉升起，却没办法扒拉到自己家里。
不只是她，在对战社的这些天，白晓经历过无数次“策反”，都是试图让她转到战斗系的，而她永远都只有一个回答。
“我还是更想留在饲育系。”
齐鑫撇了撇嘴：“好啦，你都说过那么多遍了，我已经记住了，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不过作为朋友，肯定还是支持你的选择的——如果你改主意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哪怕不是转专业的时候，我肯定也能帮你办点手续。”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
“想谢我的话，就再陪我打一场吧，我突然有个想法……”
“好，那就先去场地上吧。”
……
……
森罗的露天体育馆，此时已经座无虚席。
即使此刻正站在后台做准备，白晓也能听到场中热闹的声音。
她突然又有点紧张了。
“棉！”
木棉花苞站在一边给她打气。
白晓将头埋在木棉花苞身上：“之前可没人说过校队选拔是这么大的阵势啊……”
几千个座位坐满了观众，甚至还有不少是站着的，电视直播网络直播更是应有尽有，甚至还配有三名专业解说，怎么看都不像是发生在一个学校里的选拔性比赛。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突然说自己不适应大型公开比赛所以要退出吧？
白晓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怎么了，这是太紧张了？”看到她这副罕见的样子，齐鑫笑了起来。
她抽到的号码是12，对战场次是6，比白晓要早一步上场。
“别笑我了。”白晓闷闷地说，“你就不紧张吗？”
“当然紧张了。”齐鑫耸耸肩，“不过，一想到我有可能因为太紧张导致发挥不好，从而影响自己对未来的安排，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确实，比起紧张，还是计划被打乱更可怕一点。
白晓挺直了背，郑重地说道：“谢了。”
“真想谢我的话，就在我们对上的时候来一场精彩的对战吧。”
齐鑫看向通往赛场的大门，那扇门已经开合过三次，再有两次，就轮到她去开门了。
虽然还没有登场，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和白晓会止步在第一场对战中。
白晓拍了拍她肩膀，也笑了起来：“没问题，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全力以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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