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翻飞,苏延丢下病历快步走出办公室,“什么情况?”
“东五环高架货车翻车,十车连撞,轻伤的转去了中心医院,刚转来一个大出血大腿分离四分之三,手术室已经准备好,血库紧急调用了所有o型血浆,还有一个脾脏破裂内脏大出血,赵主任已经去处理了。”
“昆仑跟我一起上手术。”苏延一秒也不敢再耽误拉上孙昆仑,新来的外科医生也跟着跑到了手术室当助手,在洗手池连指甲缝都刷干净后,进到手术间立马给换上了绿色手术衣。
“患者三十六岁,男,右下肢大腿二分之一处,断离四分之三属于钝器裂割伤,紧急止血效果不理想,血压60/32mmhg,心率58次/分,失血性休克状态,血浆已在输注,麻醉完成。”所有医护有条不紊,各自分工严阵以待。
完成消毒后,苏延看到患肢参差不齐、压迫止血后还在涓涓流血的断离口,握住止血钳和持针钳在股动脉出血处紧急缝合了一段血管。
“家属什么意见?”
“家属要求,断肢缝合。”
“下病危通知,调股骨联合钢板,吸引。”
手术开始时间上午9:46
清理了大腿内破碎组织块,苏延更换了血糊糊的手套,在重新切开的手术刀口植入了股骨联合板,钢钉固定连接后,苏延一直在缝合断裂血管及神经,细枝末节的血管太多耗费了苏延太多时间,“擦汗。”苏延手上的速度提升的更快了,此时的他犹如一座机器,平时手术大家都会玩笑两句,今天更像一场巨大的会议,而苏延是这场会议的主心骨。
终于轮到缝合股动脉,线剪挑开缝合线,血液的流速极快,吸引器滋滋拉拉为苏延打开视线,两端缝合后,患者的血压不再下降,尽管监护器里继续发出着刺耳的报警声。
但苏延缝合连接的位置变得极其狭窄不能再直观的看到患者大腿内的血管神经和各类组织的分布情况,在内侧缝合完毕后,苏延回顾着手术前看到的断离伤口情况,戴着超微显镜片找到每一根细微神经为患者缝合上。
手术结束,天已经又亮了一遍,手术护士换了四轮,孙昆仑在在大动脉缝合后就下台了,他也还得上班。
病人被推往了无菌重症室观察,这场手术大家都筋疲力竭。
苏延洗手的时候才想起来问问旁边这个坚持跟自己上台快26个小时的年轻人,反应和基础都很不错。
“你跟着赵主任学的很不错。”
“赵老师平时教导的严,时不时就提问,手术带着我们也都很给机会。”典语海跟着苏延上了这一回手术,他对苏延的认识又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会听见苏延夸奖一身的疲惫去了一大半。
“典语?”孙昆仑总小典小典的叫他,苏延偶尔听赵主任叫他,暂时没想起来他的全名。
“典语海,苏老师。”
“苏延,你老师是赵主任,叫我苏哥就行。”
“好的苏哥,再见。”同苏延打过招呼后本来都走了,还是回头对着苏延做了个拜服的手势,“苏哥您是真厉害。”
苏延摸了摸额头,“快走吧,给老赵留点面子。”
典语海能回家睡觉,苏延总值要守在医院,在值班室里休息,这个月紧急手术都要呼叫苏延。
睡了没多一会苏延就醒了,他有点认床,看了下手机,小孩昨晚发了消息,“哥,眼睛已经没事了,你在忙吗?”没有收到回复,阮北也没再继续发消息了。
苏延揉揉脑袋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外头大太阳照着,苏延走到天台上把自己晾了晾,握着手机给阮北拨过去电话,没过三秒电话就接通了。
“苏哥。”阮北吃着饭含糊的叫了一声。
苦涩的咖啡味留在唇齿之间,吐出绵密的对话,“吃食堂?没我做的好吃吧。”
“嗯。”说着阮北还肯定的点了下头。
“等我值完班,就给你做。”
“好。”
“吃完睡午觉,抑郁药减量了可别忘了吃。”
阮北看着面前的饭菜,一口也不想碰了,苏延的声音听来很疲惫,“已经吃过了,你也是一样要休息好。”
“好。”挂断电话收了思绪,苏延去了重症监护室查看做手术的病人,还插着呼吸管道,腿上也留着引流管,总算命保住了,腿也保住了。
叶秋正和许穆吃着饭,听见阮北接电话,“北哥,苏延?你们俩怎么黏糊糊的?”阮北平时话不多,普普通通的交流还ok,但是刚刚这个对话还有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紧张又担心,还有点让人咂摸不透的味道,叶秋凑到了阮北眼前,他真的很好奇。
许穆捏着叶秋的衣领拉开了他和阮北的距离,“小叶子,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二傻子似的?”
“啊?”叶秋微张着嘴,转头用大眼睛看着许穆,许穆一掌拍在这二傻子目瞪口呆的脸上,“说你是,你还真当啊?”叶秋反应过来在许穆背上拍了个巴掌印。
“是,苏哥,他人很好。”
“所以,所以北哥和苏医生是,是一对?”
阮北又点了点头,知道答案了叶秋倒是没有震惊,什么年代了,这种事也就平常小事,叶小爷还不至于为这点事大动干戈。
但是,叶秋眯着眼睛晲着许穆,“你早就知道了?”
“比你早。”
“你不和我说。”
“说什么?”
“北哥和苏延啊。”
“他们怎么了?”
“有一腿啊!”许穆捂住叶秋的嘴巴,这种屁憋着放就行,这二傻子。
阮北笑着端着盘子去倒掉,叶秋在许穆手上咬了一口,“属狗的?”
叶秋也知道刚刚自己声音确实大了点,“谁叫你捂我嘴,你竟然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诶,这种无凭无据的话我怎么告诉你?”
“那你稍稍提示一下啊。”叶秋回忆起,苏延经常给阮北送饭,有几次北哥去实验室好像是苏延给送过来的,这么大的奸情,自己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
有点伤心了,北哥也不跟自己说说,郁猝的端着餐盘,许穆这个混蛋,这么大的秘密也不和自己分享,果然他们这些聪明人都喜欢拿人当二傻子。
才不对,自己也挺聪明的,放了餐盘,回实验室的路上,叶秋勾搭住阮北的肩膀,“北哥我祝福你们,嘿嘿。”
“谢谢叶秋的祝福。”许穆上前拉走了叶秋歪在阮北肩膀上的身体。
“不嫌热?”
“不嫌,北哥是凉的。”
“嗯,你是傻的。”闹了一阵才走到了实验室。
阮北他们和余影斌的团队还在融合期,但阮北这些日子在余影斌的引领下进入了新的领域,阮北开始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上天在眷顾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遗余力的。
最重要的还是新生启明计划,温舱内的能量液配比还差点意思,如果胚胎在温舱内生长,需要的温度湿度这些都很容易满足,但要监测到胚胎成长期间所有变化,包括畸形、变异、死亡,监测到后要立刻进行干预,还是差了数据支持。
阮北埋头钻进了生物组,他查看了近年来余影斌他们所收集的所有生物数据企图再找出点头绪,如果用细丝电波捕捉胚胎的精神力和脑电波,再通过同期对比排除胚胎意外,好像值得一试。
阮北走向了温舱,一点也不怜惜的开始将组装好的温舱拆成零碎,站到一堆零件中间思考了一个小时,走向绝缘台戴上手套和护目镜拿着恒光板,电光四散,阮北正在创造,一般这个时候实验室都会极其安静,只有阮北的试验台会传来轻微细碎的声音,阮北坐在试验台前工作了整整一晚,细丝电波要调整到0001微,才能在胚胎精神力或者脑电波发生异常改变时在30秒内捕捉到,现在停留在10微止步不前。
阮北在身体不能继续承受的时候,就在绝缘台上趴着睡一阵,连续一个星期持续着这个状态,实验一直在继续,吃饭喝水的时间被压缩到极致,叶秋还想劝劝,被许穆拦下来,“他不做出来,不会下台子。”等阮北坚持不住就往医院送。
好在在阮北进医院之前,细丝电波0001微达到要求了,阮北已经连轴转了九个日夜,许穆接手重新组装温舱。
“先不装连接管,等我再把副板层修修。”阮北打了个哈欠。
“行,你快去休息。”许穆动手重组顺便修改升级了电路,叶秋在旁边帮忙递递工具。
阮北甩甩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去自己的小屋里闷头睡觉。
苏延总值结束后第一晚被孙昆仑缠着一定要去新开的uk酒吧玩玩,“孙啊,你多大了怎么就玩不腻?”
“好好叫你爷爷,今天你不去也得去,我还叫了小典,他最近压力大的很,老赵让他自己上台了。”
没抵过孙昆仑叫唤,苏延计划明后这两天休息再去见阮北,上了孙昆仑的贼车,典语海第一次跟大佬一块去酒吧还有点拘谨,都是同事过了那个劲也都能正常交流。
当身体被酒吧嘈杂的音乐声笼罩,苏延举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杯,“你不上去玩玩?”酒液入喉苏延摇摇头拒绝了,“你都闷了一个月了,赶紧的动动吧。”
苏延没逃出酒吧音乐打造的激动氛围,端着酒杯苏延缓步上了舞台,在他周围自动隔出了一个真空圈,将酒杯里剩下的酒饮入唇喉,少许酒液沿着下颌脖颈线滴入胸腔。
空酒杯随手放到了接近者的手中,随着节奏晃动着身体,像豹子伸展着自己的四肢,腰肢慵懒的摇摆,令人仰慕又想握在手中亵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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