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岭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每日不是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就是去后山偷偷的给瑶瑶抓兔子,按他的话说啊,那些人太古板,呆的他浑身不自在,要不是有了父亲母亲,秦岭还真想过回曾经的日子。
这日午后,秦岭在自己的院子里找了棵树,躺在树梢上晒太阳,一条腿在外边晃来晃去,好不悠闲快乐,秦懋特意给他找了僻静的个院子,怕他不习惯,所以这间院子就是他最后的港湾,不过最开始的几日,秦岭总是找不到地方,后来实在找不到的时候,秦岭就跳到房顶上找回去的路,毕竟从二层的小木屋搬到三进三出的院子,总是要适应适应的,不过这种适应的方法,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秦岭的肤色随了江氏,是怎么晒也晒不黑,穿着翠青的长袍在树上还真的完美的融为了一体,秦岭不爱着那些环佩禁步,秦懋也没勉强,只要他每日衣冠整洁即可。
秦峪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跑进来了,秦岭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一直听到他喊阿哥,才从树上跳下来,拍了一下秦峪的肩膀,还吓了秦峪一跳,在整个沧澜派了,除了父亲母亲,他就对这个比他小3岁的弟弟感兴趣,或者说,感情都是相互的。
秦峪举着一个盘子,满眼的无邪:“阿哥,这个给你吃!”
秦岭看着盘子里精雕细琢的东西,还透着甜甜的香气,这些都是他没见过的,其中有一个做成了兔子的模样,活灵活现的,秦岭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秦岭闻着这有人的气息,控制住口水,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秦峪:“冰酪和桃花煎!可好吃了,我特意给你留得!”
秦岭:“你都给我了,你不吃吗?”
秦峪摇摇头:“父亲说,达则兼济天下,除了我给你留的这些,其他的都赏给下人们了。”
秦岭搓了搓蠢蠢欲动的手:“那我就不客气啦!”
秦岭抓起一个桃花煎,酥软的手感让秦岭有些不知所措,生怕它掉在地上,捧起来咬了一口,绵软沙长,甜而不腻,秦岭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又好看的点心。
秦峪将冰酪递给他,让他慢一些,别噎着了,秦岭哪里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香香的甜甜的凉凉的,喜欢的直跺脚,连盘子里的渣子都没放过。
秦峪:“今日比武我得了第一,母亲很高兴,夸赞我有进步,这还多亏了阿哥!”
秦岭一口一个满足,根本不舍得停嘴来拖延桃花煎的味道:“你有底子,就是发力的方式不对,调整调整就好了!”
兄弟二人坐在台阶上,一大一小的影子,倒是兄友弟恭的样子,不过秦岭太过纤弱,还不如这个12岁的弟弟强壮。
秦峪:“以前都是大哥教我的,后来大哥说他武学不济,只能教我一个基础,所以之后就是大师兄教我了。”
在秦岭的脑海里,不懂那些弯弯绕,或许也是不想懂,只觉得秦峪得了第一,他就有好吃的:“那以后我教你!”
秦峪:“谢谢阿哥,可是阿哥你不参加比武吗?”
秦岭:“母亲说,我没受过正规的教习,和大家比武,对双方均有不公,就不参加了。你要是想学,明日我写个剑谱给你!”
秦岭说的毫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想参加什么比武,相对来说,还是这盘点心更加实际。
秦峪自幼被母亲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这一点可以说是众人皆知的,可谁也没问过,他想不想当这个继承人,可听秦岭这么一说,秦峪好像明白了母亲的意图,不过看着他吃的开心,也没在说些什么。两个孩子,一个身怀绝世武功却命不久矣,一个众望所归却不愿担此重任,也不知道这兄弟二人的命运是喜是悲。
议事厅里,江氏悠哉的品着茶,享受着周妈妈捏肩的惬意,真是许多年没这么舒心过了。
周妈妈一边给江氏捏肩一边说道:“阿峪公子在月考里得了一等,夫人也算是熬出头了!”
江氏:“以前将阿峪交给赵昶,还以为他会好好教阿峪,现在看来,他也是个不尽心的!”
周妈妈:“都说这个沧澜派的大弟子武学得了掌门亲传,可没想到也是个心机深的,他怕不是觉得自己能当上掌门,才不好好教三公子的吧!要说咱们三公子还是聪慧,稍加点播,就得了个一等。”
江氏:“阿峻我是不指望了,秦岭这情况能活到哪天谁也说不准,我这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阿峪了!吩咐厨房,他既然爱吃,就给他吃,只要他好好教阿峪,沧澜派还能少了他一口饭了不成?”
周妈妈:“这沧澜派在江湖上的声望日渐消退,大公子在少年武林大会上也没什么出彩的成绩,先让二公子打出些名气,等过些年,咱们三公子一举夺魁,咱们这沧澜派就能恢复往日的声望了。”
这二人的算盘打的是精,似乎像是都得到了一样,险些连下人进来送信都没听到。
“夫人,慕容盟主的信!”
江氏看了看信鉴,这信应该是发给各门各派的,只不过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些时日,这会子,能有什么事,值得给各大门派来信。
周妈妈看着江氏的脸色不太好,估摸着这信里也没带什么好消息。
周妈妈:“出什么事了?”
江氏:“南阳派的余孽在各地举事了,盟主希望各门各派可以派人合力围剿这些余孽!”
周妈妈:“南阳派当年跑了不少高手,这些年在江湖上虽然没掀起什么大浪,可也是残害无辜,烧杀抢掠,不过南阳派的高手众多,现如今又蛰伏了这么多年,实力不容小觑,这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我们要是分神去剿灭,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江氏:“当年绞杀南阳派的时候,夫君一战成名,接着又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如今这么多年了,咱们沧澜派要是不去,怕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周妈妈:“可掌门人久病深居,也去不得啊!大公子又不是他们的对手,三公子还那么小……”
江氏揣思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去把秦岭叫来吧!”
周妈妈:“夫人想让二公子去?”
江氏:“让赵昶把阿峻叫回来,那孩子稳重,加上秦岭的武功,至少不能给沧澜派丢份儿,也得让他们知道,沧澜派在江湖上还没落寞呢!”
晚上,江氏来到秦懋的院子,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秦懋,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居高临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掌门呢!
秦懋:“我不同意!”
江氏对着墙上的画,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已经让赵昶给阿峻写信了!”
秦懋:“你这是让阿岭去送死!阿岭没出过后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更没经历过江湖事!这江湖里的恩怨情仇,难道还用我跟你讲吗?”
秦懋说的有些激动,忍不住咳了几声,江氏知道他病的不轻,走到他的身边,摩挲着背帮他顺气,将是这辈子,只对一人上心,连这些孩子加起来都不足以抵过一个秦懋,自从当年江氏擅自做主将婴毒尽数渡给了阿岭,秦懋再也没和江氏发过脾气,不是没有可生气的事,而是觉得都没必要。
江氏继续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阿峪,为了整个沧澜派,现在弟子是越来越少不说,你出去看看,现在新一代的人出来,谁还知道咱们沧澜派?”
秦懋:“那也不能让阿岭去送死,我们已经够对不起他了!”
江氏:“都说儿女是来还恩的,当年我不用,现在也不用!那阿岭的武功你也是知道的,别说是沧澜派,就是你我加起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说还有太山护着,这怎么就是送死了呢?”
秦懋可不接受她这套说辞:“你……你不要拿着对谁好的名号去帮谁做决定,我秦懋这辈子无愧于心,可只对不起过两个人,阿岭算是其中一个!”
秦岭为了给秦峪画剑谱,弄了自己一身的墨水,平日里他也不舞文弄墨,找了半天,才发现屋子里的墨都用完了,这深更半夜的,他又不好意思去找赵昶去开库房,又不好意思找别人要,只记得当时父亲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他,见父亲的院子里还亮着灯,便想来父亲这里讨一些墨水,却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只是觉得父亲母亲是在因为自己吵架。
江氏阴阳怪气的说道:“怕不是另外一个是你的老相好吧,好,是我们对不起阿岭,可是现在能怎么办?阿峻根本打不过他们,阿峪还小,只有阿岭,当年你背负着整个沧澜派的兴衰荣辱打败了蝶姨,又带着身负重伤的身子在武林大会出彩,这才为沧澜派争了个声望,难道这一切就要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秦懋:“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落得个这样的身子,我不想他们和我一样,为了家族而牺牲自我!”
江氏:“说的好听,你是想感谢蝶姨吧,要不是蝶姨重伤与你,就不会有许梦黎为你解毒千里奔赴的佳话了吧!”
秦懋和江氏的故事,秦岭从师公那里了解一些,虽然他们二人不似寻常夫妻温存,可也没想到已经冷漠到了这个时日。
秦岭推开门:“爹,娘,我愿意去,你们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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