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炉子上还温着药,小时候师公喂过他各种各样的药,以至于现在闻到这个问道都忍不住反胃,后背吃痛的紧,可秦岭还是奋力的起身,不为别的,就是体内蠢蠢欲动的婴毒还在作祟,他必须用内力压下去,否则被别人发现了端倪就不好了,一柱香之后,秦岭将婴毒暂且压制住了,从床上跳下来,穿着一层中衣光着脚在房中找了半天,是一点吃的都没有,只能趴在桌子上喝着茶水充饥。
郑望予拿着伤药进来,看到秦岭坐在那喝茶:“诶?你醒啦?!秦大公子说你这伤起码要睡个几日,没想到这么快!”
秦岭对郑望予一直没什么好印象,莽撞、嘴上还不饶人,虽然说是心眼不坏,但秦岭对他始终是喜欢不起来。
郑望予回身冲着楼下的小二吩咐着让他送些清淡饭菜来,又掏出一两银子丢给楼下的小二。
不得不说,秦岭已经饿你前胸贴后背了,之前一直都在赶路,秦岭都没好好吃饭,这又连着睡了几日,更是饿的如同虎狼一般。
秦岭:“阿哥呢?”
郑望予:“秦大公子去抓药了,赵兄去雇马车了,大家都以为你得睡上几日,想着先往回走一走,在吐蕃这呆久了,也不是这么个事儿!”
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两银子扔下去,小二没一盏茶的功夫就端上来不少饭菜。
见秦岭没动:“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拘束什么?你不是饿了吗?”
秦岭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拿起筷子,也不管是什么味道,就往嘴里塞,满满的塞了一大口,要不是郑望予到了杯茶给他,估计啊,没死在蝶姨和蝎王的手中,就快被噎死了。
秦岭将自己塞成了松鼠,指着这些菜问道:“我、怎么还你?”
郑望予:“还什么?”
秦岭:“饭钱啊,你请我吃饭,我理应要还你的!”
郑望予看着他,只觉得好笑:“你这武功是与世隔绝学的?咱们是一路来的,就是一队,再说了,一两银子,分什么!不用还了!”
秦岭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以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啊。
郑望予:“怎么?不信啊!要不要我立个字据给你啊?!”
秦岭这才相信,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心里却开满了花。
郑望予看他吃的香,想着吃人家的最短,现在问,他应该不会有所隐瞒吧:“唉,你武功这么高都是跟谁学的?”
秦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话,腮帮子鼓的像只松鼠。
秦岭:“有些是师公教的,有些是爹教的,还有一些是自己练的!”
郑望予:“自己练的?这么厉害?你有时间教教我呗!”
秦岭哪里想得到,郑望予之所以没有跟着灵阳他们离开,就是为了能让他教上他两招。
秦岭:“咱们两个武功路数不一样!”
郑望予向后一靠:“切,小气!”
秦岭看他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解释道:“你们萧山剑派偏招式,而我偏内修,就好比沧澜派的很多招式对我来说也是不适用的,其实你练的已经很好了,我可以教你一些轻功,软剑的缺点就是容易被人察觉下一步的招式,要是有速度加持,便可将劣势转换成优势!”
郑望予脸上一赶之前的阴鸷:“太好了,你够不够吃,要不要我再给你点几个菜!”
秦岭摇摇头这些菜已经够多了,父亲说过,不能浪费食物。
秦岭:“你在对战的时候求胜心太强,以至于你的招式会有些慌乱,给了对手可乘之机,其实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的,爹说过,胜负无求,平心有望,始终难乱,万事可期!”
郑望予:“你是武功好才不怕输的!可是我爹总说我,越说我输的就越多,输得越多,我就越害怕!”
秦岭:“阿哥说,爱之深责之切!我阿娘对弟弟也是如此的!再说,你武功也不赖啊!”
得到了秦岭的夸赞,郑望予瞬间来了精神:“你真觉得我武功好啊!”
秦岭:“嗯!”
郑望予觉得,他一定是在安慰自己,可哪怕是安慰,他也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一交,可他没想到的是,秦岭说的是真心话。
接连几日下来,秦岭到真是没有食言,教了郑望予不少轻功,他的软剑也在有轻功的衬托下更加轻盈迅速,每天都磨着秦岭切磋一二,只是秦岭伤的还不宜大动,赵羨庭便每日陪着他练,秦岭也给了赵羨庭一些建议,这两个人倒是没矫情,诚恳的接受了秦岭的建议,相互助益,相互成长,不过秦岭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天赋和努力也是有的,要不怎么提点也是无济于事。
之前陪在秦岭身边的小松鼠一直窝在包袱里,无论秦岭怎么商量,它都不愿意出来,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撒欢撒的起劲,每天在秦岭身上窜来窜去的,没事的时候留在秦岭的肩膀上等着他们的投喂。
赶了几日的路,终于回到了大齐的疆域,几个人打算在此歇上一日,秦峻本想带着秦岭去驿站看看有没有信件,在去药铺抓些药的,可秦岭是个活泼的性子,还是选择跟着郑望予出去逛逛集市,玩一玩的!
秦峻有些放心不下,可是看着弟弟天真活泼,倒也不忍心拘着他,索性赵羨庭稳重的性子,愿意同秦峻一路。
郑望予:“走,我带你去玩好玩的,我请你!”
秦岭对外面的世界依旧充满好奇,只要是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感兴趣,屁颠屁颠的跟在郑望予身后,什么桂花糕,千层饼,山楂球,只要是秦岭驻足停留的,郑望予都买给他了,不是因为秦岭交了他不少武学,更多的,是因为郑望予觉得他们性子相像,也真的把他当朋友。
初一的街上好不热闹,舞龙舞狮的,婚姻嫁娶的,卖艺杂耍的,两个人吃吃逛逛,玩了一整天,甚至还利用秦岭听声辩位的能力,在赌场比大小赢了不少银两。
郑望予掂着沉重的荷包“你这人看着瘦,手上倒是有些肉的,我爹说,手壮能抓钱,看来是真的,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就拽着秦岭往巷子深处走,秦岭抬头看着牌匾上赫然写着如意楼三个字,还没等张嘴问,妈妈就甩这手绢过来了,那手绢上的香料刺鼻,惹的秦岭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二位爷想点什么样儿的?”
郑望予随手丢了几两银子给妈妈:“那要看你们这有什么样的了!”
“我们这啊,是什么样的都有,名为如意,也是让您满意,姑娘们,快来接客人了!”
两个人半推半就的被送进了席,酒水茶点小菜,是应有尽有。
秦岭看着每桌的菜,不解问道:“这的小二都这么热情吗?每个桌都有小二吗?”
这句话差点没噎死郑望予:“你不会没来过青楼吧!”
秦岭口中花生嚼的香,指着那些装饰:“这满堂红装,哪里是青色!?”
郑望予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这家伙真的没进过青楼阿!
“爷,喝一杯!”
秦岭被突如其来的灌了一杯酒,呛咳许久才缓过劲儿来“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辣~”
说着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郑望予都惊呆了,本以为秦岭是装的,可是扒拉了半天,秦岭和死猪没什么区别,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喂,老秦!不会吧,你这……一杯倒!?我还没开始呢!那我、这……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无奈,郑望予只好背着秦岭往客栈走:“看着挺瘦的,还真挺瘦的哈,不过这个钱你得还我,十两银子,本少爷连个姑娘都没摸着呢!亏死了!”
“你带阿岭去了青楼?”
一向温润如玉的秦大公子,第一次在他们面前生气,那怒不可遏的样子,让郑望予恨不得醉酒的是自己,求生欲瞬间爆棚。
郑望予:“我也没想到他没去过青楼啊!不过你放心,他刚被灌了一杯酒就这样了,就一杯,而且什么也没干,也是什么也干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郑望予为了锻炼秦岭的酒量,每天都给他买什么酒酿圆子,酒酿桂花糖糕,凡是带酒酿的都给秦岭买,只是这东西没酒那么烈,甜甜的,糯糯的,秦岭也贪吃了些,以至于秦岭每天的都晕晕乎乎的,在马车里待的都快给自己拧成花了,秦峻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算是默认了,阿岭这一杯倒,以后很难不被人利用,几杯酒酿的零食,既不会伤身,也无伤大雅。
秦峻虽然武功不济,但因为儒雅温恭,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几乎每个驿站都会尊他一声秦少侠,几个人在一旁的茶馆里喝茶,秦岭百无聊赖的拖着腮嚼着没味的茶叶,自从上次郑望予带他去了青楼,秦峻便在没让他们两个单独出去过。
秦峻从驿站面色凝重的回来了,手中的剑掷地有声的放到桌子上,吓了秦岭一跳,本来迷迷糊糊的秦岭瞬间精神了十分。
秦峻沉声道:“智友大师……圆寂了!”
几人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郑望予:“怎么、!?什么时候的事?”
赵羡庭:“他们不是应该遇到医药谷的人了吗?”
秦岭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在江陵府遇到了一个被马车撞到的孩子,智友大师将药,让给了那个孩子!所以就……舅舅已经派人护送灵阳和智友大师的灵柩回青龙山了!智友大师临终之前,将青龙山掌门之位交给了灵阳。”
郑望予:“不是,医药谷的人就不知道多带点药吗?”
秦峻:“这药里有一株药引名为玛茵草,是西域进献的贡品,生长在戈壁黄沙之地,本就稀有,且此药还需干枯之后再培育成新,重生之果,方可有重铸肌骨之效,更是难育,所以医药谷也只有一颗。”
赵羡庭:“那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啊!这一路上,灵阳于我们确是照顾有加!”
秦峻也不是不赞同赵羡庭的想法,只是现今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
“还有一事,少林和轩辕合围,已经将举事的南阳余孽悉数剿灭,线报来传,有一支逃脱的队伍正向着我们的方向前来,为首的是曾经南阳派的堂主,方无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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