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将秦峪护在身后,看了一下,除了眼前之人,再无其他危险之后,命令着秦峪。
秦岭:“阿峪,你先回去!”
秦峪哪里见过如此二哥严肃的模样,心里虽然害怕,可也不能留下他一个人不管。
秦峪:“我不回去阿哥!我们是一起出来的,得一起回去!”
秦岭重声道:“听话阿峪!”
秦峪也从未听到过秦岭这样毫无温度的声音,自然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样的角色,他不能抛下二哥一个人。
秦岭:“阿峪,听话回去报信!”
要不是因为这句回去报信,秦峪是段然不会离开的,可就像秦岭说的一样,不回去报信,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秦峪:“二哥,我很快回来!”
听着秦峪的脚步越来越远,秦岭也算是稍稍放了心,以母亲的性格,不会允许阿峪受一点伤,更不会让阿峪再出来救他,也算是保全了阿峪。
看着眼前的人,能完美的掩饰住自己的武功,对于这样的人,秦岭并没有把握会赢,可相较而言,他宁死也要保护阿峪。
曾经的茶桌上,还有诸多没有吃药的茶点,也有还没喝完的茶,未来的某一天里,他还会收到来自弟弟的礼物,那是阿峪精心挑选的靴子,轻巧又结实,因为秦岭的轻功废鞋,阿峪才特意选了那一双。
活阎王是故意放走秦峪的,因为想杀上沧澜山,和秦岭一役不可避免,索性不如先解决了他。
活阎王:“你是秦岭!?”
秦岭:“为何伤我弟弟?”
活阎王:“有人花钱买秦懋和江氏的性命,本来我还苦于如何混入后日的宴会,结果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有了他,我不信秦懋和江氏还在山上坐的住!”
秦岭这才明白,以他的能力,刚刚完全可以杀了阿峪,可是他没有,他要挟持阿峪,要挟父亲母亲下山之后,趁机杀了他们,只是他的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可秦岭既然知道了缘由,便更不会放过眼前之人。
活阎王:“不过现在抓了你也一样!”
秦岭留下,就没打算活着,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被抓,母亲也未必会救他,所以就算死,秦岭也得拉上这个活阎王去见真阎王!
秦岭没再同他废话,他的身后,是沧澜派,是阿峪,兄长,父亲母亲,师公和瑶瑶,是他的家人,他不能退也不会退!
活阎王:“我知道你刚在武林大会上夺魁,你的事迹我也听说过了,可我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遇到我,只能说天妒英才了!”
秦岭眼中鲜少有这种杀气,可这个人是来杀他的家人的:“话真多!”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活阎王是谁,如今也没必要知道了!
竹骨出鞘,寒光遇起,拊剑鹞影,刹那间,两柄剑交错,电光火石一般让人看不清招式,秦岭自知相比力量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便以退为进,一个侧滚翻想断其后路,活阎王也不甘落后,顺势往前再进一步,秦岭见状,自知自己刚刚的想法被其看透,反应极快,侧身一委,反手一斩,这一剑时机把握的极好,秦岭既全身而退,又伤其侧腹,活阎王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看着眼前的对手,确实如同江湖所言,此人并不好对付,换了一招式,双手握剑,高举于额前,和刚刚的姿势完全不同,见其状,秦岭也随之持剑,平举于胸剑气袭人。
秦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招式,此人看着不像赵羡庭那般精壮,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是赵羡庭的双倍不止,以前秦岭觉得只要自己速度够快,什么招式他都不足为惧,可当这十足的力道披展下来的时候,秦岭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开。
活阎王的剑压在竹骨之上,剑刃直接压在秦岭的肩膀上,秦岭咬着牙,知道不能再这样打下去,这样下去,整个肩膀两个胳膊怕是都被他劈下来了,抬手就是一掌,却被自己的内力反震了回去,巷子里的茶摊已经被他撞的不成样子,木屑和茶水的味道袭来,一时间,秦岭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痛感席卷全身,每次一根骨头都在告诉他痛,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腥甜生生的让他咽了回去。
龟息神功,果然名不虚传,可挡内功心法,亦可隐匿自身,这功法可是童子功,能练成者万里挑一,今日倒真让他遇上了,秦岭将竹骨从自己的肩膀上生生的卸了下来,血顺着他碧青色的长袍而下,这衣服还是昨日兄长拿给他的新衣服,没想到只穿了一天便破了,秦岭踉跄的站起来脑海里回想着刚刚那几招,似乎是想从中找到此人的弱点,可手却已经不受控的抖动了起来。
活阎王:“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内力奈何不了我,你的剑再快,在绝对力量面前,也无济于事,认输吧孩子!”
秦岭盯着活阎王,倔强的吐出两个字:“不认!”
活阎王眼底闪着杀气,他本不想杀他,可这个娃娃,一身的傲骨,他倒是想锉一锉他。
秦峪跑回沧澜派,将在山下所经历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母亲,刚要带着人去救,便被江氏呵斥住。
秦峪:“母亲,那是活阎王,再不去救二哥,会出事的!”
江氏喝住:“不许去!”
秦峪:“母亲!”
秦峪快急哭了,跪在江氏面前苦苦哀求,赵昶见情况不对,赶紧来到秦懋的院子里,将发生的事告诉了秦懋,秦懋和秦峻相视一眼,拿着各自的剑,让赵昶集结人,即刻下山去救人。
可还没出院门,江氏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来。
江氏:“阿岭让阿峪自己回来,你们还不明白吗?”
秦峻也失了文雅的模样:“明白就不救了吗?母亲,那是阿岭啊!您抛弃他一次了,还要再一次吗?”
秦峻的话像是一个匕首,径直的插进了江氏的心中,阿峪不知道曾经的过往,可秦峻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向温文儒雅文墨雅剑竟然也会生气,一向听之任之的儿子竟然也会反抗。
秦懋不想再耽搁时间了,见赵昶带了人,直接说道:“长山,我们走!”
秦峪:“父亲,爹爹,我也去!”
秦峻安慰着阿峪,让他安心的在家,其他的事情交给他和父亲去处理,然后将秦峪交到母亲手上。
江氏回过神来,活阎王的名声在场之人谁不知晓,可正是因为知晓,江氏才不允许他们去。
江氏:“谁都不许去!”
秦懋:“别忘了,我没死呢!我还是沧澜派的掌门!”
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除了几个孩子的事,秦懋几乎和江氏再无交流,这一句警告,无非在告诉江氏,现在的沧澜派还是他秦懋说的算,什么时候他死了,她才有机会扶她的儿子上位。江氏眼看着秦懋和秦峻带着人离开了,这才松开了阿峪的手。
暖风拂过,将秦岭的碎发撩到眼底,内力拼不过,只能比剑术了,秦岭踏风而动,跟着连刺,活阎王只能接招,秦岭不与他硬拼,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浅尝辄止的伤口便匆匆作罢,活阎王不屑于这样的皮外伤,便以守为攻,寻找机会。
直到巷子深处,活阎王退无可退,只能任其划伤,不再拆招,自己手中的剑径直的劈下,这一次,秦岭利用侧墙,一跃而上,反其道而行之,学着活阎王刚刚的招式照葫芦画瓢的劈了下来,活阎王只好用剑挡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可秦岭的力量远不比活阎王,还是让他躲开了。
活阎王:“小子,有点本事!可你以为,学了几招皮毛,就能伤的了我了?”
秦岭已经疲惫不堪,连喘息都是奢求,索性闭口不答他的问题,握着手中的竹骨,再一次向其刺去!可结果还是一样,除了在活阎王身上留下了几个口子,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自己也被划伤了,秦岭故技重施,抬手又是一掌,依旧是被自己震倒在角落了,这次他压不住气血上涌,将淤血吐了出来。
活阎王:“我说过了,这招对我没用!”
活阎王看着自己身上已经破烂不堪,这么多年,能让他破皮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这个娃娃竟能伤他到此,活阎王抬手封住自己的穴位止血,秦岭不说话,就那样的看着,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结局一样,眼神里的光,逐渐暗淡了下去。
可当活阎王封完自己的穴位,瞬间明白了秦岭的意图,可此时在运功已经开不及了!他的龟息神功被他自己破了!
秦岭无力的笑着,扶着墙勉强的站起来,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活阎王:“你、是故意的?”
秦岭靠在墙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简单的封了自己的穴位止血之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秦岭:“是,您有龟息神功,就算我内力在深厚,对您来说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我只能划伤您,只要我活得久,您总要封穴止血的,这几个穴位一封,您等于自己破了自己的保护层!”
活阎王:“所以刺伤的位置你都算好了?”
秦岭笑着点点头,承认了,龟息神功特点就是外人攻不进去,要想破,就要从内部瓦解,而刚刚活阎王封的那几个穴位,是人体经脉的必经之路,一旦封了这几个穴位,气血不畅,那么这凭借着气息练就的龟息神功,便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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