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视一笑,呆的久了,就连想法都是一样的。虽然两个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但是两个人的目的至少是相同的,救出马孝辉,对于顾郦来说,是给自己加了一层保险,万一将来荣王要过河拆桥,那么有了马孝辉,就有了谈判的资本,秦岭想救马孝辉,是因为他和慕容山庄的关系,有了这层关系,或许能从他的口中知道当年的一些内情。
秦岭坐在常逾的桌子上,毫无顾忌的荡着腿:“可救出来之后,把他放在哪呢?既能躲开别人的眼线,还能在我们的控制之内!?”
顾郦:“这个我来想法子,你需要些什么!?”
秦岭往后顿了一下:“怎么就是我去救了?”
顾郦拍着秦岭的肩膀安抚道:“我这武功还比不过大人,就更别提你了!”
秦岭满脸狐疑,他们锦衣卫这武功怎么跟市场批发似的,华而不实,对待一般人还行,遇到江湖高手就不行了。
不过秦岭也知道,即是救人,当然要以稳妥为主了:“天牢的地图和守卫的分布!”
顾郦:“就要这些!?”
秦岭:“救个人而已足够了!不过你那里更麻烦些!马家能心甘情愿背锅,一定是秦王承诺了他什么,所以如何在秦王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也不是件易事!”
顾郦这时候也不顾着找什么折子了,坐在常逾的椅子上:“曲飞云应该是见过他的,要么要将此人改变容貌,要么就毁到谁也认不出来!”
秦岭:“现在做□□也来不及了,后者更保险些!”
秦王现在称病,自我禁足在王府里,整日不过是喂喂鱼,看看书,马家的事已然暴露,虽然没有交代出秦王,可秦王也不傻,这个时候以退为进才是明智之举。
这秦王府可是出了名的气派,秦王的母妃淑妃娘娘的母家可是江南的经商大户,就算没了火药坊,也是供得起这奢靡的生活的,就连现在回廊下水池里养的锦鲤,一只都有百两之价,不过也正是因为淑妃母家经商,所以秦王在众皇子中的地位并不高,这也是他一定要娶方家女的原因之一。
“殿下,曲云飞来消息说,不日便到!”
秦王捻着鱼食,看着池塘里的锦鲤争相抢夺的样子,和他们如出一辙,食物是有数的,你不争,有的是人争,就算你金尊玉贵,还不是要做这些牟利之事?
秦王连眼都没抬,吩咐道:“做事利落些!”
“那马大人那……”
秦王提高了声音:“本王只是答应他,保他儿子出狱,可没答应他,出狱以后的安危!”
秦王自是提高了声音,便是不要再讲第二遍,侍卫自然也是明白人:“属下知晓!”
秦王:“大皇兄那边呢?”
“荣王殿下、似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秦王:“刚折了本王的臂膀,此刻竟然不会乘胜追击对五弟下手?本王这皇兄倒真是沉稳啊!”
秦王妃款款而来,秦王扫了一圈她的行头,端庄大气,华贵典雅,一看就不是平日里的穿着。他们之间虽然说是利益婚姻,可秦王不像荣王,还是给了她足够的体面的,就凭这一点,荣王妃便只有羡慕的份。
秦王:“王妃这是要进宫?”
“母妃派人传话,说襄王殿下即将回京,要我去商议宴会之事!”
秦王灵光一闪,刚还想着如何推皇兄一把,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秦王:“母妃打算如何办?”
秦王妃:“母妃的意思是,襄王刚刚回京,未免太过招摇,从而树敌,可毕竟是亲王回京,还有的体面还是不能少,其他的便打算从简!”
秦王:“王妃此行前去,告知母妃,五弟回京是大事,要风光大办!”
秦王妃虽然不解,可也没有问太多,应下了,她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也算出身名门望族,更明白自己是如何嫁进来的,为什么嫁进来的,所以她只有本本分分的听天由命便好,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了。
秦王妃离开后,秦王身边的小厮才敢说:“殿下,宫里这要是风光大办了,不是……”
秦王将鱼食放到桌案上,这鱼啊,不能总喂,得知道饿,下一次才会有劲头去争。
秦王:“不是什么?压我一头?本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皇兄不是不动吗?可看到宫中如此重视,我看他还坐的住吗?他会反客为主,我还不会借刀杀人吗?”
“属下明白!”
荣王妃近些日子总往诚宁殿来,每日来了就是说一些荣王不理他,缠绵别院之事,颖妃听得头疼,放下了手里的书,予舒看着荣王妃喋喋不休的样子,给她上了壶茶,想着这么说也该渴了,喝点水,也好让颖妃娘娘能歇一歇。
荣王妃:“姑母,你说我也知道,这三妻四妾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您说说这都一个月了,殿下就没宿在我院里过!”
颖妃应付道:“一个月就待不住了?这后宫里多少女人,几年甚至是十几年都见不到陛下的笔笔皆是!你是荣王的正妃,就要有正妃的肚量,你要知道,只要你不犯错,没人能动你的位子!”
荣王妃凑到颖妃身边,撒着娇,快要将颖妃摇散架了。
荣王妃:“姑母,陛下疼您,您跟陛下说说,上次陛下说了殿下之后,殿下也是和我温存了一段时间的!”
颖妃都被眼前这个侄女给气笑了:“一个女人拴不住自己的男人,那便是没本事,求助于别人,那便是没志气,怎么?没了荣王你活不了了?要是闲得慌,就自己找些事儿做!或是读书或是习武,再不济,管些田产铺子!”
荣王妃得了颖妃的训斥,气势瞬间降了一半,只是之前的委屈,更甚了:“姑母您不疼我了?”
颖妃最看不上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耐着现在还有些性子,继续说道:“鸣音,从小你就被我接进宫中,我以为我教会了你自立,不管未来如何,文虽比不上入仕的大夫,但至少能在别人受到不公时,能怀篇而论,据理力争,武虽比不上江湖侠客,但也能在别人受到欺辱时,出手相助,可没想到,你的自立凭借的是我给你撑腰?”
颖妃鲜少教训她,以前她的身份不同,可现在她是荣王妃了,姑母当着这么多吓人的面说她,她自然是下不来台的,也是愤疾而起,没了刚刚的端庄,头上的步摇也撞击出一连串的声音:“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有陛下疼您宠您,不像我,父亲兄弟远在边疆,就您一个姑母,您也不疼我···”
颖妃像是被触怒了那根弦一样,拍案而起,予舒反应快,忙着遣了殿中的侍女出去,还关上了门。
颖妃:“戚鸣音,戚家满门忠烈,血洒边疆,无一苟活,我自幼跟着父兄在军营里长大,12岁被送回京学习礼仪典籍,受了多少官眷贵胄白眼冷嘲?接着14岁就入了宫,一个人走到了这个位份,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跟我诉苦?看看自己是怎么长大的?再看看你弟弟?8岁上战场,一身伤痕一身军功,你以为他为了自己吗?他为的是戚家,你在皇宫里受我庇佑的时候,可想过他在干什么?或许你跟我说话的这会子功夫,他就有可能殒命边疆!你以为我愿意进宫?你以为我贪恋这所谓的荣华富贵!?戚家从不缺能提枪上阵的将军,你我二人在京中不是为了人前享福的!!!”
荣王妃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颖妃也是在气头上,缓了缓口气:“鸣音,你17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荣王为何娶你,要我告诉你其中的利害关系吗?你屡屡进宫陛下难道不知晓吗?为何只有之前说了那一次,你自己心里从来都不想想吗?鸣音,人这一生,得到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别太贪心,反而丢了本该有的!赐婚之前,我问过你,也同你说过荣王的性子,可你呢,被一个荣王妃的头衔蒙蔽了双眼,人都是要为自己的抉择负责任的,别想着后悔,凡事向前看!”
秦岭换上顾郦给他准备好的夜行服,黑色的抹额盖住了他白到发光的额头,一边系着袖口的绑带,一边将桌上的图纸刻画在脑海里以后。
顾郦:“我在西墙那等你!”
秦岭:“人备好了?”
顾郦:“嗯,不过你得背进去了,他已药石无医,不过两三日的光景了!”
秦岭随手将地图烧了个干净:“那你觉得曲云飞会看不出来?”
顾郦:“那怎么办?我已经尽力找体型相近,还容貌尽毁的人了,我总不能找个正常人,给人打成这个样子吧?”
顾郦说的也对,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旦曲云飞知道这人是假的,指不定又掀起什么幺蛾子呢。
秦岭将面巾折好:“曲云飞大概什么时候到。”
顾郦:“明日,但我想他应该会在明晚动手,你又想到什么了?”
秦岭:“曲云飞应该不会在天牢动手,那样无异于等于直接得罪了马远华!”
顾郦:“你想在给曲云飞把人刚带出来的时候假装劫囚,然后让他趁机杀人?”
秦岭简单的活动了一番,将面巾带好,顾郦看着他整装待发的样子,拉着他,感觉他怕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顾郦:“你不带武器吗?!”
秦岭摇了摇手指,一共十几个人的守卫,用不着武器,再说了,那些守卫不是有武器吗?大不了抢一个呗。
秦岭话是这么说,曲云飞是江湖人,消息说是他明日到,万一他提前了呢?他们遇上了呢?竹骨若在手,怕是会让他起疑,此行一去本就是在赌,秦岭的赌从来都是空手套白狼,绝不能搭上本钱!
顾郦:“那你怎么解决?”
秦岭笑了笑,拿出乔林给他的迷药,面巾下掩饰不住的嘚瑟:“那么血腥干什么?”
“你、小心些!”
顾郦刚说了个你字,秦岭就消失在月色里不见了,月色清冷,照在秦岭身上,将少年的模样刻画的十分优越,哪怕一双眼睛,也能将人迷恋的不问白日盼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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