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事儿又推到皇后眼前,颖妃可不痴傻的,这最后拍板之事,自然是要交给皇后的,她可不能越俎代庖,更重要的事,皇后将这破差事推给了她,她若不拖皇后下水,岂不是辜负了的好意?
皇后怎么也没想到,颖妃最后将此事又推给了她,本来她是不想得罪这二位,才听从襄王的建议叫了颖妃来,现在她是骑虎难下,若是不答应,得罪的人便又添了颖妃,左右衡量之后,只能做了这个决议。
皇后:“本宫也觉得不错,张家三姑娘我也是见过的,有嫡女的大气,处事也稳妥,是桩不错婚事,本宫准了!颖妃,本宫实在是头痛难忍,先回去歇歇,这儿就交给你了!”
颖妃送过皇后,知道她这是想溜之大吉,想将这烂摊子都交给颖妃,可颖妃从不在意,毕竟皇后已经拍了板,而且她的腰杆子硬,是因为如今朝局少不得他戚家助力,更是觉得,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自从进了这皇宫,她便是那个傀儡,生死早比在战场上看的还淡了。
张夫人还没来得及拒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她娘家的这个三姑娘可是族里打算嫁给皇家的,所以气度才情都是照着王妃和未来的皇后培养的,这要是嫁给了他家二郎,岂不是便宜了牛夫人?
颖妃:“好了,这你家二郎的婚事定了,不如我便做个顺水人情,你那外甥女我记得偏爱自由,不爱被管束,这巧了,我这戚家的将帅常年驻守在外,对其必然没有拘束,不日兄长便会换防回京,他们这时间紧,我看也不必更换庚帖什么的繁琐事儿了,我定择一位年龄合适的郎婿上门提亲!”
张夫人有些慌乱:“不是、娘娘、这···”
颖妃故意抬高了声音:“怎么?是觉得我这红娘牵的线不对,还是皇后娘娘做的不对?”
张夫人哪里敢说皇后和后妃的不是,可要她吃了这个哑巴亏,她又怎能甘心:“不是的娘娘,臣妇不敢,可这我也得回去娘家商量商量不是?”
颖妃:“你保媒拉纤的时候也没问过人家牛夫人啊!行了,明日还有要事,你也不必深夜叨扰娘家了,明日我会直接问过丁大人的,予舒啊,去取我的手令,派人准备送二位夫人回去!”
张夫人要是带着这样的消息回去,那可是既得罪了娘家,又在国公府失了势,可让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张夫人忙着跪在颖妃跟前:“娘娘,这···”
颖妃装作糊涂:“哦,对。你不说我还忘了,你看看,这还是不能大半夜出来,扰的人思绪都乱了,牛氏,既然此事的关键在你,你便同她道个歉,若明日张大人不同意这桩婚事,自然也要向你道歉的!”
牛氏一听这话,便知今日定是捞不到好处了,若是明日兄长知晓今夜之事,定然饶不了她,忙着大度:“不用了,此事也是由我而起,是我思虑不周,牵了线,我该像姐姐道歉的!”
牛夫人:“不用不用!妹妹折煞我了!”
颖妃提了音调:“呦,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明日张大人若是不愿,我同皇后娘娘也得同张大人赔个不是了!?”
张夫人:“娘娘,臣妇不是这个意思,本就是臣妇家中琐事,闹到这坤梧殿···”
张氏这三番两次的来宫中,每次都要皇后娘娘给他做主,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的她亲娘呢,皇后娘娘本最为和善不喜争抢,每次不是要牛夫人谦让便是给些张夫人好处,在颖妃看来,皇后这种和稀泥的做法,也将这张氏的胃口喂的越来越大。
颖妃:“原来张夫人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坤梧殿本不是给你解决家庭琐事的地方,我看以后若是庆国公管教不得,要么大破大立,要么二择其一便是!可别将家中稀泥和到这坤梧殿!”
张夫人委屈愤怒交杂,站起来指着颖妃,险些失了理智:“我是朝廷命妇!”
颖妃看着张氏的叫嚣,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总不能用别人的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是?
颖妃将她的手挪开,不屑的说道:“我知道啊!你若是普通夫人,也不能在这叫屈不是?!行了,皇后娘娘陪了你们小半日,这又折腾了半夜,连同着本宫也是,难不成为了你们这点家事,还要将圣上叫起来不是?”
张夫人一脸的不情愿,毕竟颖妃是真的敢将圣上叫起来,此事若闹到圣上面前,自然不会向着她,还会斥责国公爷,到那时,便不是内宅的琐事了,颖妃看着她气势逐渐减弱,连正眼都不愿瞧,张夫人不情愿,她还不情愿呢,大半夜的扰人清修,没有起床气都算是给她面子了。
予舒将二位夫人请了出去,见内务府的掌司在外候着许久了,子时已过了许久,本来是听闻皇后娘娘处理事情未眠,想着提早些来,让皇后娘娘过目物品账单的,可这等来等去,牝鸡司晨,天都要大亮了,予舒看着掌司在外等了几个时辰了,不忍她一直候着,问过了颖妃的意思,便将她叫了进来。
颖妃:“不过是些照旧的东西,掌司也是老人了,自己定夺便好!”
“后宫用度马虎不得,皇后娘娘以身作则,节俭开流,卑职不敢僭越!”
颖妃翻着账目,视线却落在了这坤梧殿的榛子酥上,心中虽有疑惑却未表。
颖妃:“姑姑办事稳妥,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纰漏!这账目我瞧过了,一会皇后娘娘起来,我会同她讲的!今日封王大典,还要劳烦掌司多费心了!”
颖妃从不为难这些下人,当然,是恪尽职守不多事不作妖的下人,掌司掌管内务府二十多年了,按照资历,颖妃称其一声姑姑也不为过,掌司也是明白人,她虽然是奔着皇后娘娘来的,可自立后那日起,圣上就给了颖妃协理之权,虽然颖妃平日里不管这些事务,可她作为下人,决不能忘。
“娘娘谬赞了!”
颖妃:“予舒,送送掌司!”
常逾封王之日,没人通知秦岭,秦岭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常逾不愿这些繁琐的规矩扰了秦岭,也不愿让其他人见到他,倒是颇有金屋藏娇之意了,圣上的赏赐堆了整整一个院子,可真正有用的,也就那一个玺印,颖妃也遵守了约定,封王之日,龙骨添香,常逾不顾那些前来道贺的百官亲王,将那龙骨香交给顾郦,让他亲自去给乔林送去,马虎不得,乔林捧着龙骨香,好似捧着先人遗骨一样,隆重而尊敬。
常逾本想在晚膳之前回来陪秦岭的,可是皇后非要为他接风洗尘,办一场家宴,若是颖妃独请,常逾或许就回绝了,只是皇后如今身世地位不比从前,常逾刚刚封王,现在要是回绝了皇后,倒是有些目中无人了,别说他自己,就是颖妃都会跟着受些眼色,虽然颖妃并不畏惧皇后,可是常逾并不想连累颖妃。
说是家宴,来的自然是些皇子公主,来得早些的,便纷纷的落了座。
襄王如今风头正盛,举手投足间早就没了质子的唯诺之气,不知是不是仰仗了皇后,竟然有些嫡长子的风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太子呢。
襄王:“三皇兄如今终成封王,我自当欢喜,应敬三哥一杯!”
常逾不爱酒,更不爱这些所谓的恭喜之言,常逾心中就算再不明了,也只能装成同流合污的谦虚:“襄王殿下言重了,我不过是个郡王,身份地位皆是皇恩浩荡,不似殿下位高权重,莫要折煞在下了,今后还是莫要以皇子之身取笑在下了!”
常逾主动将自己和在坐的皇子区分开来,不管他是真的假的,这个时候,他都不能张狂,否则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秦王:“谦虚什么啊!颖妃娘娘这么疼惜你,这名号啊,不过就是个幌子,是不是啊皇嫂!”
秦王瞧着如今皇储之争越发的交杂,心中早就愤愤难平,常逾和长安他动不得,荣王妃,他可是还能说一说的。
只见荣王妃手中的筷子不由的晃动,磕碰至碗碟,擦出清脆的响声来,受了荣王的横眼相加,荣王妃也只好垂下头。
秦王故意抬高了声音,故意讽刺道:“呦,皇嫂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本王说错什么了!?”
荣王妃此时也是有些慌了神,前几月她灌醉了荣王有了身孕,却因自身不足落了胎,太医说她此生子嗣无望了,眼看着她父亲就要换防回京,如今常逾又赐姓封王,父亲到底会选她,还是选常逾,她也没个主意,这才因为秦王的话慌了神。
长安看了一眼她的这个表姐,心中是怒气不幸哀其不争,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总要向着些的。
长安:“二皇兄若是有这闲话家常的功夫,倒不如让二皇嫂歇歇,自己个儿去教那些官眷娘子!哦,长安忘了,父皇曾称赞二皇嫂有治世之才,远胜皇兄!”
秦王有些挂不住脸,故作恩爱的给秦王妃夹菜:“长安,你现今是有人撑腰,把二皇兄都不看在眼里了!”
秦王的视线落在常逾身上,常逾不是一个惹事的人,自然也不怕事,将筷子换了位置,他本就是粗人,若是动手,谁也别想伤了他妹妹。
长安嗤笑:“二皇兄放心,长安不是那势力小人,有没有人撑腰,我都没把二皇兄看在眼里!”
其实长安若是个男子,这武功谋略绝不输在场的任何人,可再有能力又如何呢!?她也成不了女帝!
秦王手中的筷子重掷于案,明显在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长安,你别仗着父皇的宠爱就肆无忌惮!”
长安:“那怎么办?有能耐你也同我一样,让父皇宠爱啊!没本事还打女人!丢人都丢到家了!”
秦王妃见双方僵持不下,便出来圆场:“殿下待我很是温存!”
长安:“嫂嫂,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不用你请我来温习!日子是你们俩的,怎么过我们外人管不着,不过有些机会要是抓不住,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长安这话可是在点秦王妃呢,这话不管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这么多人在场,必能求圣上同意他们二人和离,这机会便是千载难逢!
襄王:“咳、咳咳、这酒有些呛人!”
襄王在此刻出来的打圆场,明显是不想给秦王妃这个机会,这哪里是酒呛人,分明是说长安的话呛人!
长安:“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五皇兄怕不是在他乡待的久了,耳边都是刺耳的话,分不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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