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一束障目,秦岭只身走进那未知的林子,瘴气朦胧,夕阳无限,秦岭踏入,宛若精灵入仙境,静如瑶池落人间。
秦岭听着这周遭并不安静,似是有动物活动的声音,既然有动物存活,就证明这附近一定有解药,对于这样的林子,能生活在这里的动物,都是猴精猴精的,秦岭的踏入,对这些动物来说也是如临大敌,可在这瘴气里待久了,对毒物的敏感程度都让他们意识到,秦岭也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只能各自蜷在洞穴里审视着秦岭的一举一动···秦岭很快就找到了解药,手指勾着挂在鼻梁上的带子,丝滑的将其摘了下来,眼前的这一片黄灿灿的小花,让秦岭用纱带捆成了花束带了出去,递给常逾的时候,常逾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花。
顾郦看着这一捧小黄花,怎么也不像解药的模样:“你确定吗?”
秦岭:“这花伏地而生,所以地表有不少动物经过的痕迹,证明这瘴气啊,只漂浮在这花之上,而且这花有不少啃食的痕迹,我看过了,这花周遭长着不少果子,那些动物不吃果子只吃花,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顾郦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可看见常逾义无反顾的揪了几朵花塞入口中,便也闭着眼睛吃了下去。
事情进展的顺利,回去的日子也提前了几日,反正常逾当时和圣上说要一个多月,现在也不过十日,剩下的日子,带着秦岭好好玩一玩也不错。
逛集市,看戏法,捏糖人,秦岭玩的是不亦乐乎,尤其是变戏法,一个左手换成右手,就能让秦岭的脑袋跟着转,跟只小猫遇到了逗猫棒似的。
常逾:“你喜欢?”
秦岭早就看了出来这其中的奥妙,觉得有趣,不过是忽略这其中的奥妙罢了。
秦岭:“不过是那东西上系了根线,左手倒右手就是来回在线上转吗!”
常逾:“你知道,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秦岭:“阿逾,这世间的事啊···”
秦岭还没等说,顾郦就气喘吁吁的回来跑来:“殿下,出事了!花将军在南岭被俘,裘落得知,只身营救,如今已同京中断了联系!”
常逾见这人多眼杂,嘱咐道:“回客栈说!”
秦岭看着常逾嘴上不说,脚下却有些慌乱的步子,秦岭如今想过的都是市井的烟火,而常逾心中有着家国天下,其实秦岭不是没有抱负的人,只是他的抱负被一些人盗走了,阿逾,这世间的事啊,越看得透越得装傻!
秦岭掏出几枚铜钱丢在篮子里,谁都不容易,要是这些变戏法的人生在马孝辉那样的家庭里,谁会出来干这样的营生!
回到客栈,文青山已经出去打探消息了,这里不比京城,所以文青山这上铺的路子要比顾郦好打探的多,秦岭拎了壶热水进来,将房门关好。
常逾也不避讳他,继续说着:“裘落好了?”
顾郦:“说是没好全,为了不连累其他,一个人去的,如今下落不明!”
秦岭一边给他们二人沏茶一边说:“这明显是计啊,裘老将军刚走,花将军这边就出事儿了,这不是明显诱敌深入吗?”
常逾:“裘落不是那没脑子的人,能让他入虎坑的绝非平常陷阱,圣上如何说!”
顾郦:“圣上龙颜大怒,看在裘老将军的面子上,所有家眷就地羁押,待裘落归来待审!”
常逾之前带着乔林去给裘落看病的消息,秦岭也知道,这前后联系起来,总觉得还有第三个人:“不会又是那个秦王搞得鬼吧!”
常逾:“嗯!”
秦岭:“又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常逾:“储君之位他本是唾手可得,可出了马家的事,就算最后的罪名被马家担了,但他在朝中的威望和信誉不胜从前,如今只靠秦王妃在外的贤德之名,恐不足以支撑,要想重新入选储君之争,必须要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功绩!”
秦岭虽然没见过裘落,可是也只此人是个侠肝义胆的英雄,出身武将之家,并没有站在先人的肩膀上享清福,就冲这一点,他就是个值得敬佩的男儿。
秦岭:“那就算计到裘落身上了?”
常逾:“裘落本就和秦王对战局的意见不统,裘老将军如今七旬有余,未来掌管裘家的不会是旁人,裘家手握重兵,要是能以叛国之名定责,那么这兵权自然不会旁落。”
秦岭只觉得这朝堂之内的云波诡谲,更让人摸不着边际,这么相比,还是他们江湖磊落。
秦岭:“所以他这是打算利用花将军,折了裘落?之前圣上允他在家思过,这不是给了他机会吗?等裘落折了,到时候没等裘老将军得知消息,扣上一顶通敌的罪名,不管裘老将军是举兵反叛还是束手就擒,都是死路一条?!”
秦岭不禁感叹,这颗真是好算计啊!
常逾:“那朝中如今是什么情况?”
顾郦:“站边秦王的自然是要裘落自生自灭的,可也有些明白的,说是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救,朝中现在也是无将可派!”
秦岭:“我看这秦王才是真的通敌叛国吧,为了将所有的能用的将帅调出京去,也是煞费苦心啊!”
常逾:“顾郦,你去最近的府衙,上书陈情,说我可带府衙兵卫前去解围!”
顾郦:“殿下,且不说圣上能不能同意,就是同意了,这等决议的旨意下来,怕是裘落的尸体都臭了吧!”
常逾:“形式还是要走的,不管圣上同不同意,人都要去救!”
顾郦:“可府衙不会提前把人借给您啊!您一个人怎么去救?”
秦岭靠在桌边一脸得意:“谁说他是一个人的,我一人可抵千军,阿逾,我跟你去!”
常逾:“此事事关朝局,不关于你,而且唐衍已经在路上了,若你同我前去,必定会晚的!”
秦岭摆摆手:“哎呀,唐衍那身子骨,就是加快脚程也得一个月,就算到了京城,也得病怏怏几日,再说了,真相早一日晚一日的不打紧,人命关天,而且他要是真死了,或许会有更多人罹难!”
还没等常逾同意,秦岭继续说道:“你不必说什么危险的话,论武功,我比你们仨加起来都强,与其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男儿铮骨,不负盛世,战乱,则提枪上马,贫瘠,则挽袖耕田,暴戾,则修世重立,祥和,则书卷当论!”
常逾:“那好,你同我一路,梓杰你带着消息去到府衙以后不必回来,直接回京,就算是救人,也得名正言顺!”
顾郦的执行力一绝,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之后,立刻开始收拾行囊:“那若朝中一边到的向着秦王,要我去找颖妃娘娘吗?”
常逾:“不行,后宫不得干政,而且如今我的身份敏感,若是颖妃娘娘参与其中,会给她惹来麻烦的,你可以去找襄王,他对储君之位也是虎视眈眈,你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实在不行,把马孝辉活着的消息放出去,分散一下秦王的注意力,要是马孝辉那边不安全,可以送到珺娘那,她一定有法子!”
就这样,常逾带着秦岭和文青山改道去了南岭,都说这南岭是土匪窝,可几个人看来看去也不像,这山下一个岗哨都没有,这山虽然险峻,可也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界,三个人愁眉不展的赏山,实在是看不透,可贸然上去,打草惊蛇不说,还容易折在里面!
几个人在山脚下找了间茶水铺子,这铺子简陋的很,一间草房,一个棚户,简单潦草的不能再简单了,秦岭将剑横拍在桌上,突如其来的豪横吓了文青山一愣,觉得这是又哪根筋打错了?
秦岭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大手一挥,行为态度仿佛江洋大盗,可在看那张白净的脸,怎么也和江洋大盗沾不上边。
秦岭提声:“小二,可有什么吃食没有!?”
小二殷勤的凑上来:“客官,我们这小店就是给来往之人歇歇脚的,除了茶水包子,并无其他果腹之物!”
秦岭:“行啊,那就来壶茶,外加三屉包子!”
“好嘞!”
茶水是早就烹好的,说话的功夫就有人将茶壶拎了上来,秦岭手脚麻利的用热茶烫了碗碟,大手一挥,将其摆在常逾和文青山面前,碗碟桄榔桄榔响声的吓了文青山一跳。
秦岭反手拍了常逾一下:“行了,您这都成阶下囚了,还端着呢!赶紧吃,吃完了好上路,我们哥俩可没这闲工夫陪你当大爷儿!”
文青山还以为秦岭中了什么邪,这话都是哪跟哪儿啊!眼中的怀疑和不安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秦岭从袖中掉出一支飞镖落于掌心,生生的捏出了一道血痕以后,从桌下递给常逾,常逾看着他手心的血污心领神会,也在掌心划了出了一道刺痛,传至文青山时,他虽然不解,可还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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