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倒是觉得这几个人结识的有趣了,其实说到底,这个吴凤杰做的没错,只是这话不该如此说,自古子不教父之过,秦王不忠不孝,按照他的说法光获罪淑妃可不成,连带着圣上也得获罪,圣上虽然未表,可卢太保看得透,估计他的官路也就到此了!可这几个人就算都是新科,也不可能一个也看不出来,竟然还愿意与其相近,常逾倒是对这几个人有些好奇了!
话说着,门外来了另外一众人,陆陆续续进来的竟有七、八人,不过看见吴凤杰等人,便没了好气。
张仁济:“原来吴大人也在啊,早知道就不在这了。”
“张大人何必与其置气呢?一个乘龙快婿,上得快,怕不是下的也快!”
“可不是,没见那日朝上卢太保那脸色铁青吗?”
顾郦转过来继续说道:“真是说谁谁到,这个张大人便是今年的一榜状元,父亲是工部侍郎,数月前任清州司马,因破了一个什么积年旧案,升任至京兆府尹了,只是具体职位还未定夺!现在他们啊,分成了张仁济和吴凤杰两派。”
常逾无奈:“只是新科,便如此拉帮结派,这朝堂又不是抢山头!”
常逾本也不想听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是接下来的话,涉及到了他。
“我看啊,要是做不了卢太保的乘龙快婿,倒不如看看长安公主!当个驸马爷也不错!就是可惜了,那个锦衣卫就算赐了姓,也不过是个郡王!”
这个声音尤为刺耳,顾郦可以忍受别人的谩骂,但是辱骂常逾和长安,他可忍不得,眼看着顾郦怒火中烧,想要去与其争辩一番,常逾眼疾手快,将人拦了下来。
张仁济:“荣王殿下可是卢太保自幼教习的,人家吴大人要求严惩罪臣也没错,毕竟别有用心嘛!”
顾郦知道常逾此事不想暴露身份,他们没见过常逾自然没关系,可是顾郦若是此刻出了头,常逾回京的消息怕是瞒不住了。
顾郦也知晓自己刚刚有些冒进,稳了稳思绪说道:“这个张仁济是襄王殿下钦点回京兆府尹的,而且秦王一事最终审夺也由襄王主理!”
常逾:“看来他们不是分了阵营,而是选好了未来的主子!”
常逾和顾郦都明白,多少朝代更迭,这皇储之争从未断过,而朝堂的中的选择,或多或少的都决议着未来,常逾虽然不喜这种,可现下,他也是无能为力。
顾郦:“有人说将这个张仁济调进京兆府,是为了制衡新科的平衡,清州那个旧案也是襄王给他铺路早就准备好的,而且就连谏议院也有他送进去的人!”
常逾:“襄王这步棋根本就没管荣王,荣王若真想提拔,不会让他的人只任一个御史编修的活!没什么权不说,还最为熬心血。”
常逾觉得襄王这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而且秦王才没了半年,他这步棋太冒进了,如此急功近利,圣上不会不知,那圣上究竟是如何想的呢?荣王是个没心眼的,让他去对抗襄王,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常逾本以为这个吴凤杰就够张扬了,没想到这个张仁济更加肆无忌惮。
张仁济:“吴大人可别因为卢姑娘体态不匀,转头去攀了公主的高枝儿,最后得了眼前,误了官声!”
“就是,那个鄞成王就算在元庆府做出了些功绩又如何?说来说去,不还是是郡王,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啊,还有人说他啊,有龙阳之好!”
嘲讽的笑声响彻酒楼,顾郦越发的看不过去,只是常逾坐在那稳若泰山,就跟聋了一样,毫不在意。
秦岭没进门就听见他们子啊嘲讽常逾他们,秦岭没坐回去,自己找了个靠近门口的座位,将竹骨立在一旁,秦岭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像个看客似的竖着耳朵听,听到他们说常逾有龙阳之好的时候,秦岭不禁鼓起了掌,那掌鼓的就怕那些人听不见似的!
秦岭转过身去看着他们,一脚踩这椅子,一点也没有什么世家公子的模样,秦岭也无所谓,他本就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何必装的像。
秦岭:“你们这故事讲的可比说书的有意思,继续说!”
这些人哪里见过秦岭,自然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以至于他们口中龙阳之好的主人公就坐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知道。
“你谁啊你啊?”
秦岭故意四下张望:“这不是听书的地方吗?”
“你看好了,这可是饭馆儿!”
秦岭装傻:“是吗?你们不说,我还真没注意,都说这京中规矩多,都是有教养的,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我看也就那么回事儿嘛!穿的人模狗样,这吃饭都堵不上嘴啊!”
秦岭的话显然是让这几个人感到不爽,指着秦岭问:“不是,你到底谁啊!”
秦岭别过身去,倒了杯凉茶:“江湖人!不过听你们在饭馆儿谈论朝堂之事,甚是有趣,还提及议储,才知道你们朝堂中人都这么不避讳啊,比我们江湖人豁达不说,还不怕死呢!?”
秦岭这话表面听起来像是赞赏钦佩,实际上尽是讽刺之意,别人听不听得懂不重要,只要眼前这几个人听得懂就行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这么多事儿呢?”
几个人明显是不想和这种江湖人有什么勾结,否则早就叫了官府的人,其实秦岭也正是抓住了他们这个心理,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这言辞侮辱他们。常逾和顾郦也被秦岭的声音所吸引。
顾郦:“那不是···”
常逾嘴角的笑不再隐藏,这样平日会撒娇,遇事会打架的小狐狸,谁能不爱呢!
秦岭:“那皇家立储于你又有何干,你是断了根?确定了自己没孩子可以养育?闲的无事可做?不过你这个年岁选内侍官可是有些大了,不过看你这么闲,是不是金水车从你府前经过,你都要尝尝咸淡儿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简直是狂吠!”
秦岭口的抠耳朵,显然是被吵到了,秦岭回过身,再次迎上他们的视线,装作有礼貌的样子:“哎呦,不好意思,看见屎有点兴奋了!”
这些人不明白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刺头儿,处处针对他们,如此打抱不平。
“你是卢家女的相好啊,这么为她说话!”
秦岭哪里是为了卢家女,他是听不惯这些人说常逾,只是这些人并不知晓他与常逾的关系,而秦岭也是因为如此,才敢与其争论,而且在外面评论女子容貌,这本就是不该的!
秦岭:“人家姑娘体态如何于你何干,吃你家粮了吗?”
“我等说的只是事实,那卢家姑娘确实体态宽胖!”
秦岭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瘦,你放棺材里都浪费木头!”
那人指着秦岭,抬手就要去打,秦岭用脚后跟踢了一下身后的椅子,椅子撞在桌角,竹骨弹声而出,落于秦岭掌心,秦岭将竹骨剑往桌子上一横,直接跳上桌子坐下,巨大的声响将众人惊的不敢言说半句,在看秦岭,晃着双腿抱着双臂,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那人惊骇的退了半步,一打眼,瞧着秦岭也不像什么世家公子,一个江湖游侠心不能在这长安城撒野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吗?我们可是谏官,上控天子,下束臣子!”
秦岭冷笑:“威胁?我一没提条件,二没要你们性命,威胁二字何时被你一人解读成此意了!?你说你们是贱官?怎么?现在内侍官都有别称了?”
“我说的谏是纳谏、谏言的谏,不是你口中的污秽!”
秦岭挠挠头,不免咋舌:“你们这些文人啊就爱扣些字眼,有这闲工夫,跟祖师爷学学,造几个字出来!”
秦岭坐在门口最显眼的位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秦岭本是想回来管常逾要些银子的,刚刚走得太匆忙,忘记揣银子了,结果遇上了这些人正在说常逾坏话,秦岭自然听不下去,此刻坐在门口的位置,便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了,常逾偷笑,这样偷梁换柱的概念,还能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出来,估计也就只有秦岭做的出了,若他愿意,应该也会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
“你是何人啊!?敢质疑我们!?”
秦岭:“可不敢,你们都是文人,我这大老粗可比不了,一首完整的古诗都记不住,这位是谁来着?!”
小二:“这位是今年新科,即将升任京兆府的张仁济张大人,这位谏议院宋大人!”
秦岭:“哦~记住了!还是人名好记啊!”
秦岭这哪里是闲话,这是□□裸的威胁!而说出张仁济官职的人,是顾郦刚刚顾的店小二,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顾郦还特意付了小二十两银子,这个举动,秦岭早就看见了,和顾郦的这番配合,看似并不相关,实际都是套路,顾郦故意叫人将这些人的名字官职说出来,秦岭又是一副江湖人的模样,让他们想伺机报复也找不到人,不过就算找到又怎样,这几个人,秦岭勾勾手指头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此时这些人才明白,这哪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恣意江湖惩奸除恶的江湖侠客啊,这分明就是在和他们作对。
“你到底是谁,如此诋毁朝廷命官!就算你是江湖人,这里是长安城,也容不得你放肆!”
这样的威胁可没有秦岭手中的竹骨剑令人惧怕。
秦岭跳下桌子,一步步的逼近:“我是你们朝中的人吗?你们谁认识我吗?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跟个人似的,屎要是没拉干净抓紧回家找娘,别满嘴喷粪的诬陷人!现在这科举还是太简单了,要我说啊,就应该加上一条面试,免得什么人都能上朝!”
那几个人退无可退,不禁咽了一下口水:“你你你···”
秦岭:“我什么我啊!你这谏官怎么还结巴?欧呦,这官不是花钱买的吧!?”
“你没证据就是诬陷!”
秦岭:“那你说别人有其他的爱好,也没证据啊?!就不是诬陷了?怎么?你这么了解,你试过啊?”
秦岭捂着自己的嘴,故作惊讶,好似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似的。
“你、你辱灭文人风骨!”
此刻别说什么文人风骨了,眼前这几个人要是年岁大些,都能被秦岭气死。
秦岭:“风骨?那不是文人墨客才有的东西吗?没听说这位大人有什么佳作啊!我知道了,你这官不是买的,不会是作弊抄来的吧!欧呦,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秦岭将他们的后路堵死,换句话说,就是你别找茬,但凡他在意的人出一点事,秦岭都能赖到他头上,顾郦悄悄的给秦岭树了大拇指,这些话也就秦岭能说,常逾但凡是反驳一句,明日早朝就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众人被气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一群新科进士,竟然辩不过秦岭这么一个江湖人,说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看着秦岭抗着竹骨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几个人也不敢追,毕竟妄议储君,罪可当诛。
其实秦岭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并不认识常逾,所以他先走,才能不给常逾添麻烦。
(https://www.eexsww.cc/90327/28556555/)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w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w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