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林一见文青山,脑袋就疼,只是没想到身后还跟着一众人,所幸今日病患不多,要不还真没工夫搭理他。
乔林看着长安,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公主!”
长安:“先救人吧!”
此刻的长安颇有常逾的影子,惜字如金,直点要害,乔林瞧着被抬进来的大汉,忙着切了脉。
乔林抬眼问道:“老秦救的?”
文青山:“你怎么知道?”
乔林:“他服下的药还是我给他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再说了,要不是他在,这人活不成!”
长安看着人虽然昏迷,可按照乔林的话,还算没什么危险,便算是放心了,毕竟他和秦岭的医术,长安都信得过。
长安着急,不想再耽搁时间:“你在这盯着吧,我同母妃商议好,要陪皇兄吃午膳的,总不能这身衣服去!”
文青山:“我叫人护送公主吧!我担心那些辽人会再来找公主麻烦···”
长安想了一下:“也好!”
掌柜不知从哪冒出来:“文公子,你看我这···小本生意···再说我这···”
文青山大手一挥:“明年的租金给你免了!打坏的桌椅过几日会有人送去的!”
掌柜似乎对这个结果还是不太满意:“文公子,我店里的都是玉器···”
文青山看出了他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店里的套路,真正的好东西都不会摆在明面上的,至少有七成是假的吧,张掌柜,见人下菜碟不仅要看顾客,也得看看自己的雇主!”
掌柜本想因此讹上文青山,可文青山精明着呢,他这点小手段,根本逃不过文青山的眼睛。
“这···长安公主还在我那拿了块玉石,那可是顶好的翡···”
文青山:“该给你的不会少!”
掌柜得了便宜,自然也没道理在这久留,还不赶紧回去,看看那帮人走没走,还能救出点东西。
皇帝宣常逾并没有在正殿,而是选在了寝殿,这也侧面证明,圣上对常逾的功绩多少有些不在意,可常逾也不在乎,想比功绩,看着报呈,又盯着常逾看了许久,这个常逾,不声不响的在短时间做出了这么大的功绩,他更在意百姓是否安好,可圣上想的是,常逾到底对这个位置有没有野心,你说他有,他却急流勇退选择了一个苦差,你若说他没有,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如此有作为,这些举动。倒是让皇帝也有些猜不准。
皇帝将报呈放置在一旁,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似乎要将常逾看透,水至清则无鱼,皇帝似乎能将他看穿,却丝毫看不懂。
皇帝先行开口:“这报呈多日前就来了,你能将元庆府发展如此,可见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国之重器,从民重民,国之根基,亦是如此。”
常逾没有居功,只是安分的道了句:“圣上谬赞了!”
皇帝:“你做的好,光是夸赞亦是不能表达朕的心意啊,这元庆府是块硬骨头,多少年了,都没人能想办法改善,没想到让你解决了!想要什么赏赐!?”
常逾清楚的很,这赏赐便是试探,不要便显着自己太高风亮节,容易引起圣上的注意,可若要,便也不能要的过分,所以至于要什么,常逾早就想好了。
常逾躬身覆手:“微臣想为元庆府求一个方便!如今粮产,水源都可满足百姓日常所需,可元庆府病患居多,药材往来甚为艰难,微臣便想替元庆府的百姓求一个,来往药商赋税减半的请求!如此,药物在元庆府便不再是可望而不可求之物,便也不会有病患眼看着药材进不来而活活等死!”
皇帝算是应下了:“这倒不难,那你呢?想要什么?”
还没等常逾开口,身边的襄王倒先说为快:“三皇兄何必谦虚呢,此行辛苦,三皇兄能亲临元庆府做出这番功绩,不仅父皇惦记你,百姓也会对三皇兄赞赏有加的!”
常逾沉默不语,这招捧杀,让他居功,不管自傲不自傲,圣上都会觉得他此举是有目的的。
常逾提袍落跪,不同于刚刚的常礼,反倒是行了大礼,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害怕,才能让圣上知道自己是知道皇家威严的,知道害怕的,是可以被圣上控制在手中的,他才不会成为下一个不可控之人。
常逾:“微臣确实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复兴元庆府,微臣添了不少私蓄进去,若是可以,微臣想要些银钱!”
这话一出,不仅是圣上对他捉摸不透,就连襄王也越发的看不透他了,唯独荣王觉得此人傻。
常逾在偏殿换了衣服,带着顾郦往颖妃的寝宫走去,一路上,不少宫人对其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看来这宫里,学会察言观色的不仅仅是文武百官。
诚宁殿还是一如往常,朴素简约又不失大气,常逾一丝不苟的朝着颖妃行了礼:“儿臣见过母妃!”
颖妃也压着自己的心绪,说了句:“起来吧!”
长安极有眼色,朝着外面的宫人说道:“今日不必伺候了,许大家半日休沐!”
照常得了份利又不用干活,众人谢过恩之后,母子三人,便进了屋内用膳,留予舒一人在外驻守。
桌子上都是长安和常逾爱吃的菜,这半年,颖妃可是没少下厨房,将这几样菜啊学的会不说,还学的精呢!颖妃一味的给常逾和长安夹菜,这样的天伦是她从未想过的。
长安看着碗中满满当当快堆成小山的模样:“母妃,吃不下了!”
颖妃这才住了手,搁置筷子,就那么看着常逾和长安。
常逾:“母妃这样看着儿臣,儿臣倒有些不自在了!”
颖妃:“今日算是你的生辰,过往这二十四年里,我从未想过还会有今日,如今就在眼前,倒有些恍惚了!”
颖妃转身取了一枚平安坠搁置:“这份生辰礼,本是想在你周岁宴时给你的,只是那时母妃将你弄丢了,这枚玉坠子,虽不是什么贵重的料子,却是你外祖父当年在外偶得的,也是我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这么多年打磨下来,也有些样子了,长安的那枚早在她周岁时便得了,今日赠与你,虽是迟来些,但也愿这么多年积攒的善缘,能护你平安!”
长安放下筷子,也拿出锦盒:“都说到这了,那我也有礼物赠予皇兄和母妃!”
长安取出玉佩:“皇兄一个,母妃一个,此物是环佩一枚,内嵌一枚,里面的给皇兄,外环给母妃!”
常逾:“那便谢过长安了!”
颖妃笑的灿烂,清冷的模样不在,倒有些孩童般的开心。
谁知常逾也掏出一个锦盒来:“儿的生辰,母的苦日,我也备了礼物给母妃,只是没想到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
常逾拿出两枚玉簪:“这黄玉难得,是我在元庆府寻来的,一共制了两枚,一个赠予母妃,愿母妃祥年安康,另一个便赠予妹妹,长安顺遂!”
长安拿着那玉簪,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开心的跳到颖妃身边,替颖妃簪上,又给自己簪上了,还问了颖妃好不好看,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坐了回去,当然也不忘谢过了常逾。
颖妃虽然欣喜,可心中也挂着愧意:“你虽是我所生,确是他人所养,这份恩情,也莫忘了,忌日时也记得给你养母上柱香!”
常逾点点头:“母妃放心!”
颖妃看着常逾,元庆府这一趟定是辛劳,常逾手上本只有些刀剑的茧子,现在却也多了些抡锄头的茧子,想必在元庆府,定是亲躬耕犁,要说颖妃不心疼,那是假的,可男儿志在四方,尤其是她戚家的男儿,如此才可立世,颖妃为他骄傲。
颖妃:“元庆府一行,苦了你了,黑了些,也瘦了些!”
长安塞了口鸽子腿:“你是不知,这元庆府的捷报传的比边境都快,母妃每次都在殿门口等着你消息,现在京城里都传你是个为民谋实事的好郡王呢!”
常逾和颖妃相视一眼,并没有说其他,这里面的弯弯绕,长安或许不明白,但颖妃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打算提及,也算是想给长安一个安宁的世界吧。
颖妃看着长安源源不断的说着夸赞常逾的话,虽说他们兄妹的关系不似从前,好了一些,可也不至于会好到这个份上。
颖妃似乎看出来了长安的心思:“这可不像你的性子,说吧,你又闯什么祸了!”
长安撇撇嘴:“就是我今日去给皇兄取玉佩时,遇上了辽国的二皇子拓跋翰思,他对我出言不逊,我便打了他!”
颖妃紧着看了看长安:“可伤着了?”
长安摇摇头:“有一个契丹人帮了我,后来,皇兄府上的秦公子也来了,我这才能脱险的!”
本来见长安无事,常逾也稍稍放心,可听到秦岭去了,常逾这心便又提了起来。
颖妃担心长安的安危,便提出:“盛典在即,这些日子,京中也是有些乱,不如这几日你还是搬回来住吧!”
长安安抚着颖妃:“没事的母妃,您放心,我肯定乖乖待在公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个安分守己的!”
颖妃无奈的摇摇头,这哪是不愿意进宫,这是怕进了宫,顾郦不能时时陪着她了,这点小心思,还想瞒着颖妃。
常逾也看出来了,主动提及道:“我会派人保护长安的安全的,母妃且安心!”
有了常逾的保证,颖妃也算是放心了些,毕竟常逾行事从未有过差池,也算是应下了:“也行,不过那个辽国二皇子不是个安分的,听闻自从住到了使臣馆,便撺掇着他国使臣,怕是目的不纯!”
长安努努嘴:“大皇兄明明做不好此事,父皇还偏偏将此事交给他,真不明白,就算皇兄不行,那四哥五哥不都行吗?”
常逾听得出来,长安不仅仅是看不起荣王,也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便耐心的解释道:“此事荣王出面是最为妥当的,他是咱们大齐的颜面,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他来安排!”
颖妃满意的看着常逾,若不是他身份不够,他也是能独当一面的,颖妃倒是有些怀疑,自己当时拒绝圣上是不是一个错误的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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