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听见常逾回来,蹦蹦跳跳的跑向前院迎接常逾,结果脚下一个不注意,没有及时停下来,要不是常逾反应快,拉了他一把,估计秦岭能在在这雪地里摔出一个人形空地了。
常逾虽是责怪的口吻,眼神却关心的盯着他的脚:“腿还有伤,跑什么!”
秦岭拍了拍身上的浮雪,示意自己没事,让常逾放心,顾郦停好马车正走过来:“你不是在盯着那家伙吗?”
秦岭耸耸肩:“没意思,在屋子里盯了我半天了,也不出来,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顾郦:“那你就不怕这会功夫他跑了?”
秦岭抱着双臂:“跑?且不说我这耳朵能听见,就是让他先跑,他还能跑过我啊!”
顾郦想了想,不免承认,秦岭说的也对!
秦岭见常逾脸上不开心的样子,问道:“阿逾,圣上又给你安排什么苦差了?不会是查这个案子吧!”
顾郦:“你这耳朵能听这么远?”
秦岭:“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哪里听得见这么远!你看不出来吗?”
顾郦像是看戏法似的绕着常逾看,这常年的冰山脸,没变啊?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秦岭还真能看出来,不过就算秦岭解释了,顾郦也未必能理解,索性换了个方向解释道:“你是不是傻,你看阿逾这官服未褪,明显是等着给谁一个下马威呢!圣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叫阿逾过去的,结合这京中发生的事,猜出来不是轻而易举吗?”
赵婶看见几个人回来,忙着招呼:“回来的正好,吃饭吧!”
这刚开饭,下人便进来通传,说大理寺少卿来了。
常逾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饭,秦岭也不在意,反正阿逾不说,他就全当不知道,
顾郦告诉下人,让他进来吧。
“下官大理寺少卿李彦青参见鄞成王殿下!”
常逾甚至没有抬眼看上他一眼,依旧吃着饭。
李彦青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继续说着:“这是下官整理出来的一些线索,请殿下过目。”
常逾夹了块牛尾给秦岭,心想此人果真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木头,这样的人混迹官场,也是难为他了。
常逾:“你直接说结果吧!”
李彦青:“根据仵作的初步判定,被害人于昨夜子时前后被杀,除契丹国的六皇子外,还有三人也遭到了杀害,均为契丹使节,周遭有搏斗过的痕迹,只是除契丹国的六皇子外都被杀手一击致命,下官带人彻查过,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没有发现凶手的任何线索,由于事发在午夜,也没有其他的证人。”
常逾这才抬眼瞧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对于李彦青这样没有眼色的人来说,无济于事,不过常逾也没想给他什么压力,只是觉得这样的报告等于没有,无功无过,常逾也想不通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刑部做到第一的。
常逾结果秦岭给他盛的汤,喝的津津有味:“尸体的身份是如何确认的?”
李彦青:“住在是主厅的契丹的六皇子,按照驿馆的人所说,除第一日入驻之后,便无人再见过他,而且当日入驻时,帷纱覆面,驿馆的人也看的不甚真切,报案的是住在偏厅的两位契丹使臣,也是他们二人确认的身份,我也见到了契丹皇室的玉牌,应是契丹的六皇子无误!”
常逾:“住在偏厅的,都没有听到声响?”
李彦青:“下官也问过他们二人,说是昨夜贪啖了几杯,睡的沉,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常逾:“这大中午的,还下着雪,难为李少卿跑这一趟了,名册留下吧,下午我会去大理寺瞧瞧的!对了,还需李少卿查查那二位使臣!”
李彦青看着常逾不怒自威的模样,不知他在怀疑着什么,可还是按照常逾的话去办了。
顾郦接过李彦青手中的名册,交由常逾,常逾只是翻开,大致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秦岭吃饱了,打了个饱嗝儿,下意识的向后一仰,想摊在椅子上,晾晾肚皮,结果这椅子是个没有靠背的椅子,要不是秦岭反应快,用手撑了下地,没准就真的摔了个四仰八叉了。
常逾眼神忽转凌厉:“不是说都换成了有靠椅的凳子吗?”
顾郦摊手,眼神中尽是惶恐:“殿下,这事儿不是青山去办的吗?而且这早上凳子还是有靠背的呀!”
秦岭睁着可怜汪汪的眼睛盯着顾郦:“是的呀,我不就是说了句你傻吗?你要这样对我吗?”
顾郦捂着脑袋,觉得里面嗡嗡直响:“哎呦我去···”
要说顾郦觉得冤枉,顾郦都认了,秦岭这时不时的来这么一下,装柔弱搏同情,偏偏常逾就吃这么一套,这谁受得了啊,这比给他上刑都难受。
谁知秦岭觉得他这个反应甚是有趣,故意说道:“我知道是顾大人先认识的阿逾,是我僭越了,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的!”
顾郦觉得这顿饭不能再吃了,这吃的哪里是午饭,这不是牢饭吗?便端了碗筷,打算回屋去吃:“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
常逾宠溺的笑着,知道秦岭这是在开玩笑,也知道那椅子是秦岭自己搬去别院的,不过就是陪着他闹一闹罢了:“他喜欢闹,你便陪陪他!”
顾郦站起来,看着眼前两人,真是绝配啊:“殿下,您给我的俸禄里,没这份儿钱吧,您自己陪着吧,我这心都要蹦出来了,陪他玩太要命,您还是可怜可怜我吧!”
秦岭也在偷笑,眼睛都快笑成月牙儿了。
顾郦看他笑的越发猖獗,气得跺脚:“还有你,你说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秦家二爷,你这、说出去、这谁能信啊!?”
秦家二爷这名号,可不是秦岭自封的,秦岭也没想要,更别提什么婴毒浪子,竹骨幻影了···
秦岭:“诶,最好谁都别信,这秦家二爷的名号,谁爱要谁要!”
常逾无奈的说了句:“你啊···!”
秦岭吃饱喝足,也觉得这院子里闷得慌,便主动提出:“阿逾,下午带上我呗,我也想出去!”
顾郦刚拿起饭碗准备继续吃:“你出去了,那人谁看着!”
秦岭不假思索道:“你啊!”
顾郦刚送进嘴里的汤险些将自己呛死:“我、我怎么看啊!?他那、体格、能将我装下!”
秦岭大手一挥示意他不必担心:“他没什么内力,又受了伤,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顾郦举起一个馒头:“我怎么感觉这不是个馒头,是个饼呢!”
其实就算秦岭不说,常逾也会带上秦岭的,他想让秦岭去现场帮忙瞧瞧,是不是江湖人动的手,不过既然秦岭主动提及,那么常逾也便顺水推舟了。
常逾:“带上你可以,不过带上你之前,咱们得去探探这人的虚实!”
几个人推开那个契丹人的房门,秦岭搬了个椅子给常逾,自己则靠在门边,像个门神一样。要是平时,秦岭可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可一到这种场合,难免有些心思不正的,或是刺杀或是救人,秦岭靠在一旁,一是给人一种压迫之势,二也是能随机应变。
秦岭可没工夫在这跟他耗,他装的再像也逃不过秦岭的眼睛,秦岭不难反的提声道:“醒醒吧,真拿这当客栈了?我用不用给你上些酒菜啊!”
床上的人睡是安详,顾郦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人是醒着的,这怎么看都是在昏迷啊!
秦岭见此人不上道,继续问道:“阿逾,你这屋子我要是点了,你是不是不会怪我啊!”
常逾:“那我去给你取火把!”
看似一句玩笑,实则也是常逾对秦岭的无限纵容,顾郦白眼翻的像是犯了癫痫似的,可别说,这话对顾郦没有,对床上那个活死人可是有用的紧,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三个人盯着他看,就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床上那人面不改色的朝着常逾行了礼。
耶律大雨:“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说着拿起一旁的衣物,穿上鞋,就起了身,秦岭将门口的位置让开,顾郦看不明白,难不成就这么让他走了?难不成费这么大劲救的,现在还冒着风险留他,就这样让他走了?那可不行,忙着往门口的位置挪了挪,只是还没站稳,便被秦岭一把薅到了一旁,秦岭和常逾看的可明白着呢,他要是想走,早就走了,不会在这停留的,换句话说,他之所以停留,就是觉得此地更为安全。
之间那人停在门口,并没有打开门的动作,只是他以为他们会挽留,却没想到,他会错了意。
那人转过身来:“还请几位,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秦岭从常逾手边的桌子上拿起那块玉牌塞给他,一副快走别逗留的模样,让那人更加不知所措,盯着手中的玉牌,朝着常逾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他作为契丹六皇子的尊严,此刻也不得不对着常逾低下头。
耶律大雨:“还请鄞成王殿下庇佑!”
他的礼节都是契丹的礼节,可不管哪一种,都是在像常逾寻求帮助。
常逾:“你既知道我是谁,看来你也是算准了我会救你,甚至会将你接回府中!”
此刻的耶律大雨已经没有了隐藏的资本,也好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耶律大雨:“不错,自从入京,我便知晓,有人想要杀我,得知殿下回京,我便知道,我有了活路!”
常逾并不想知道,他为何选中了自己,有些人入局是自愿而为,而有些人入局是被人算计,没有选择,很显然,常逾就是后者,不过此刻常逾更关心长安的安危。
常逾:“所以长安在玉器店的事,也是你算计好的!”
耶律大雨:“是,我在契丹只是一个举足轻重的皇子,此行前来,也是因为大皇兄被人所害,未免歹人对我下手,这才主动请缨来了贵国,只是我发现,想杀我的人,一直都在,万般无奈,利用了长安公主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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