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辰麓并不这么认为,南昭,是南国人,多年前与北国有过一段矛盾。当年他手上的一本兵书,便足以将南北国的局势颠覆,也因为他的兵书,搞得北方军心不定。如今他的后人出现在这里,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难道她是南朝派来的细作?
“好,你说你是南昭先生的后人。这一点仅凭你空口白牙不能够得到证实,当今局势,南北对峙,我方若再与南国交手,依你之见,这胜败该归于谁家?”北辰麓握紧了腰间的刀,目光胁迫。
卫翀见状不妙,手轻轻放在一旁的倒柄上,准备站起身说点什么。南莺莺救了他,是他把南莺莺带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保住南莺莺,大不了自己去领三百军威杖,也要让南莺莺活着出去。
南莺莺学着南昭的样子开始掐动手指。南莺莺在和南昭归隐山林时,她小时候因为好奇讨教过自己的祖父。当初南昭教诲她的时候,就告诉过她,此术不可学,每算一次折阳三年。因为这个缘故南昭一直没有把推算术交给南莺莺,而南莺莺自幼聪慧,平日里光看着南昭坐定推算,就摸出了两三分。
南莺莺沉上双眸,从她那双微微睁开的半眸中,仿佛洋溢出南昭在世时的智慧与才能。
帅营里有历经两朝的老将,曾经目睹过南昭先生打坐占卜。一眼就看出南莺莺现在所用的手法就是当年南昭推算时用的手法。
过去片刻,南莺莺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北辰麓。她算到了个大概,此次攻城主凶,河中有水龙作怪,大军定然会兵败南城。算出这样的结果,也在南莺莺的意料之外,她不想当着众多将领说出,怕影响军心得罪北辰麓。故而说道:
“殿下,小女已推算出个大概,但只能对您一人讲出。”
北辰麓嘴角微提了一下,一只手重重搭在南莺莺的肩膀上,想看看她的反应。
南莺莺知道这是北辰麓在试她的武功,没有理会。北辰麓开口道:
“即是大概,那便说出个大概来。”北辰麓显然不相信南莺莺。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又何况关系到北国未来的交运,殿下当真让我对着在座所有的将领讲出?小女折几年阳寿不打紧,如若犯了天怒,天神降罪北国,这罪过小女可承担不起。”
南莺莺听南昭提起过北国,北国常年征战不断,经常无故冲犯南国,南国势小,面对强军悍马的北国魔军只能退避长河以南,以河为界,从此与北国划分界限,谁料北国君主借势欺人。南昭看不下去北国如此猖獗,故而坐镇南国,为南国出谋划策,可谓是害得北军不轻。这北辰麓这样排斥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伶自己祖父为南国谋划一生,到头来尽遭南国昏君的暗杀。
想到这里,南莺莺不免又想到自己祖父的死因,她必须为南昭出这口气,哪怕是利用北军,牺牲两地的和平。
南莺莺倒是说的有条有理,可北辰麓整个心思都在大军渡河之后的战事上,完全没有听南莺莺的细语蜿蜒。北辰麓握着刀柄,向主座走去,脸色黯然。命令道:
“本王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区区一介女流,也在在此狂言,拉出去,乱棍打死。”
说完就有两个大汉上来擒住南莺莺。南莺莺不服,两手一挡将身旁两个大汉推到一旁,上前质问北辰麓:
“我本以为你是个明理善人的聪明头领,没想到你竟跟那些市井之徒无关两样,你与他们仅仅是手中多的一丝权力,由此可见,你的军队必败南城无疑。”
北辰麓莫名的笑了一下,他没想到南莺莺居然敢这样跟他讲话,这倒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时卫翀坐不住了,起身作揖道:
“殿下,臣给您赔不是。此事因臣而起,还请殿下莫怪,这整治军中的小事,还是教给臣来办理为好。”卫钟想保下南莺莺。
“谁说本王怪罪她了?既在军中,无论是大小卫士还是军师头领,都必须遵守军律,但有一点比军律更为重要,那就是面对对手时的不畏与骨气。”北辰麓摆了摆手,扫视了一圈座下的将领,他当然知道拥有兵书的益处,可以给大军带来的好处,减少许多伤亡。
听到这,南莺莺原本绷紧的脸放出一丝淡定,听闻北辰麓是个惜才的王爷,原来也不是这般愚昧。想到这,南莺莺有些后悔说出刚才的那些话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卫钟作揖试探问道。
“这任命军师本是军中的大事,卫元帅,在这里,本王要定你个滥用私权之罪。”北辰麓将话头转向卫钟,眼里却是一番悦色。
卫钟一时半解,他就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哪知道那么多粗细,也看不懂北辰麓到底是生气,还是要定自己的罪。只得默默无解的回复了一句:
“臣愿听王爷吩咐。”
北辰麓接着说道:
“卫元帅,你的罪,本王暂可不予追究立罚。这罚不罚,还得看你请回来的这位军师是否能给大军带来良策?”
俩人齐看向南莺莺。
我躲在角落,有一丝丝幸灾乐祸,幸好南莺莺出现,我把这军师给她了,不然等下自己怎么下台都不知道了。不过话说我居然害怕自己笔下的小说人物。
北辰麓的大会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会后,北辰麓单独让卫钟跟南莺莺留下。
我在帐外守着,随后里面念起了喃喃细语。我回忆着剧情,没记错的话,南莺莺会被北辰麓禁闭一个月,原因自然就是,毛头小卒,没有得到北辰麓足够的信任,也没有让他看到(她)南莺莺作为一个军师的决策跟对大军作战有效的战略,同时也因为南昭的关系,南莺莺的身世自然也有诸多揣疑,因而只能等到大军攻打完南城一个月后才能解除对南莺莺的禁闭,怕的就是她是敌人派来的细作。
一阵细语过后,只听见南莺莺婉转有力的说话声:
“谨遵殿下吩咐。”
他们一行人从里面走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们身后跟着显得有些尴尬。突然,北辰麓对卫钟翀道:
“本王来的有些唐突,没有带研墨制封的小童前往,军中可有个把手脚利索善于整理文墨的小卒,本王想借用几日。”
说到这个,卫翀一眼就看到了我。我侧脸翻了个白眼,我这个作者只配给你们这些小说人物端茶送水,跑腿送快递?
果然接下来就如同我所料想的那样,卫翀将这推墨端茶的活送到了我身上。
“殿下若不嫌弃,这位苏谋士便可以办到。”卫翀伸手朝我示意。
我低着头,心里暗骂着卫翀,老娘帮你堆地形沙盘手都没停过,现在想恩将仇报是吧。
北辰麓转身看向于我,好巧不巧我也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我书里的雅君子,仪表堂堂,秀色可餐。好吧,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就接下这档子事了。于是我义不容辞的答复:
“那苏某就献丑了。”
南莺莺脸上有点不悦,看在北辰麓站在这里,她也没说什么,却被卫钟看见了。
“那好,卫元帅,本王就先回营休憩了,你也早点安歇。”北辰麓招手示安。
俩人倚在原地,弯着腰目送北辰麓离去。
我跟在北辰麓身后,去到了他的营帐。
他的营帐是一座虎头大营,幔布都是用兽皮编织成的虎纹,我一进到里面,眼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叹。这里白天还是一片空地,才不过短短一个下午,就搭起来这么大的营帐,而且里面的东西还一应俱全。
北辰麓坐在案前,我下意识的侯在一旁。他琢磨着卫钟给他的半卷兵书。随后他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对我说道:
“卫翀将你指派于我,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苏姗。”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
“苏先生见笑了,怎能如此贬低自己的身份,莫不是不满意卫元帅的吩咐?”
北辰麓从座位上起身,朝我走来:“想来你一个学士,却被叫来做本王的书童杂役,心中难免不会有异议。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苏先生认为,与本王共事,是一种屈辱?”北辰麓面带笑意,看不出丝毫王公贵族的架势与口气。
看他这语气,不像是要杀我来着。来了这么久可算是看到一张比较好相处的面孔了,我回复道:
“属下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幸得卫元帅青睐,才来到军中做了学士,在王爷面前,不敢妄言。”我开始感到紧张,因为北辰麓一直在盯着我的脸看。难道他看出我什么端倪来了吗?
“那这几日就委屈先生为本王研墨奉茶了,今日天色已晚,先生还未用膳,不如先同本王一道去用膳吧?”北辰麓向我投来邀请的眼光。看到他那张让人无法拒绝的脸,我的心底万般波动,我到底去不去呢?我心里一咬牙,他是主子,听他的。
夏夜的晚风无意间吹拂起这座山间大营的幔布,整个军营就这样坐落在山上,中间的腾出的大道上摆着一个个火架。晚膳过后,有的士卒围坐在火架旁烤着山间的美味,聊起家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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