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很暗的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什么人,只是到处都是些瓶瓶罐罐的放着。
“这是张二虎以及其他和他一样的死法的人画像。除了他们生前都行动缓慢和忘记事情之外,死后前三天并不能检查出中毒,而是死后三天才能发现脖颈之间会有淡青色的痕迹。”
“后背有一些红痕也是死后才出现的,但依照他们的情况中毒时间不等。有一些是提前一星期,有一些几天就死亡,而这些人之间没什么联系。”
“要从平时吃什么用什么去哪里这些来查怕是不大可能,除非是能知道中了什么毒。已目前的情况还不知是什么毒。”
陈叔把纸都放到萧迟手上,然后又把一些类似的药都放到了石桌上。
那毒他还从未见过,于无形之中杀人,甚至呼吸之间就已经中毒。
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一种人为的瘟疫,虽不会传染,可死伤范围却一点不逊色于瘟疫。
“是软云散。”姜忆的声音轻轻地在整个空间回荡。
陈叔这才侧目看了一眼姜忆,他听说萧迟是娶了一个美娇娘,眉若远山,一抹丹唇和萧迟站到一起倒是般配得紧。
原以为是个不懂什么的闺阁女子,一个无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何谓软云散。”陈叔很是疑惑,他还从未听过有软云散这种东西。
“软云散是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毒,据说百年之前陈国战乱之际有一奇人研究出一种毒名唤软云。”
“软云杀人于无形,弥散于空气,人一旦接触或早或晚便会死于非命,而那些症状都和陈叔说的差不多。那场战争没有分出胜负。陈国士兵也死于那毒,据说那毒无解。”
姜忆十三岁那一年曾在云峰山庄的藏书阁里翻到一本很是破旧的书,她觉得好奇也就随便翻了一翻。
这一翻就看到了软云散,她那时也只当是一个故事看了也就过去了。
陈叔说起那些张二虎和其他人死亡前的症状勾起了姜忆脑海中的记忆,和软云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在北方时也有一两个士兵会出现这种情况,但那时战况紧急就并没有注意这些,现在看来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萧迟微微抿唇道。
“要不先出去吧。”姜忆侧目看了一眼萧迟生怕他觉着在这地方不自在。
“恩。”
几人再一次通过那条很窄的通道才再一次见着了光亮,刺眼得紧。
“姑娘你说那毒无解,是真的无法可解吗?”陈叔犹犹豫豫才开口道。
他很难拉下面子去这么个小丫头问题,可现今能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从姜忆口中得知。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外有人这件事实。
“也不算无解,只是要用到一些极其珍贵的药材,而在那种情况之下,救与不救已经下了定论。”
“一边是将要亡国的陈国,一边是拥有百万雄兵的楚国,陈国做的选择是让那些士兵送葬,玉石俱焚,两败俱伤。”姜忆眉宇之间闪过一丝难过。
说到底战争不过是普通百姓受苦受灾,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是百姓的事情,皇宫里的人看不见,自然也不在意。
陈国本就要输,自然是不会花大价钱去救人,且药本就是他们的人做出来的,作何选择已经很明显了。
姜忆那时也只不过当做一个久远的故事看了也就罢了,可如果真的和北国有关系,皇宫里那位又要做什么选择,姜忆她也想不出来。
“此事事关重大,我得进宫告诉皇上。”萧迟眉宇之间略带愁色。
他本以为北国会消停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了新动作。
“陈叔,我就先离开了,有什么新进展你再同我说。”萧迟拉着姜忆走出了那间院子。
萧迟和姜忆一前一后的走着。
“萧迟,你说皇上他会作何选择,是花大价钱救那些人,还是任其死亡。”姜忆突然挣脱了萧迟的手定在了原地。
“姜忆。”萧迟回过身看着姜忆。
“我不知皇上会作何选择,但我知道,战士是应该上阵杀敌,而不是死于那些莫名其妙的毒。如果是我,我会倾尽所有去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理,我相信皇上比我更清楚。”萧迟异常认真的回答了姜忆的温柔。
他知道,姜忆和他想的是一样的。
“我把你送回家之后再进宫,你去休息一下吧。”萧迟的手在里姜忆的头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道。
“萧迟,其实你这个人挺好的。”姜忆在后面推了萧迟一把让他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萧迟把姜忆送到了侯府门口看着她往着里面走去才离开。
“姜忆,回家记得多穿些,天冷了。”在姜忆才跨进侯府一步时萧迟突然开口道。
“知道了。”姜忆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挥挥手洒脱完就走开。
萧迟上马疾驰而去,而后在宫门前稳稳停下。
“小侯爷,皇上在未央殿等你。”站在宫门口迎萧迟的是景元帝身边的李荣元公公,萧迟见过多次了。
他微微颔首示意便跟在了李荣元身后去往未央殿。
景元帝正坐于大殿之上,微微扶额,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愁。
“皇上。”萧迟跪下行礼。
“免礼。”
“过些日子西南羌国王子要到大泽送上礼物,此行他还有另一件事就是与大泽结秦晋之好。”景元帝微微叹气。
此事本来并不是什么让人觉着难办的事情,只是现今大泽只有皇子,没有一个公主。
“皇上是在为和亲之事烦忧”萧迟起身问道。
“正是,京城待嫁的世家女儿少之又少,也不知那羌国王子在想些什么,本来是好好的献礼,半途突然说喜欢大泽女子,还望能结秦晋之好。我自是不好推脱,北人动作频繁,大泽不能再同西南交恶。”景元帝也着实是对那个羌国王子的多变没了办法。
“中途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萧迟微微蹙眉,若是本来只是为了献礼还是正常,突然半途提出要同大泽结秦晋之好,要么就是已经有了中意之人,要么就是别有目的。
“孤也不知,他们一行人还在蓟州,是先送了信来。”景元帝无奈摇头。
“此事等羌国王子到达京城再议,他不是不知道大泽没有公主,这样说定是喜欢哪家姑娘,到时让皇后娘娘举行宴会。把未成亲的世家贵女都召去,羌国王子喜欢便好,若是不喜欢,那他自会放弃那心思的。”
“臣听闻羌国人最是看着婚事,若不是喜欢是不会有成亲的想法的。”萧迟选了个最为稳妥的办法。
都闻羌国民风淳朴,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皇宫贵族,对于婚事都是无比慎重,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谈论喜欢于否。
萧迟想那羌国王子也是不会同不喜欢的人成亲的。
“那到时便按你的说法来,羌国王子进京之事就由你全权操办。”
“你此次进宫说有要事,是何事。”景元帝从位置上往下走到萧迟身旁。
“禹王所说之事另有怪异,除了凌月阁人所杀之外,还有一些人是中毒身亡。据说是一种挥散于天地之间的剧毒,人只要在那片范围之内便会在几日之内身亡。”
“而以前在军营里也有类似症状,只是当时凌云山战役吃紧,便未曾在意过那些人,现在想来怕是北人的新动作。而且臣怀疑,朝中有人和北人勾结,动作伸到了京城,很明显他们要有大动作。”
萧迟把所有事情一一都向景元帝汇报,这事真的事关重大,他也不能看出其中阴谋,敌人在暗处,他也只能尽其所有。
“你可有怀疑之人。”景元帝更加靠近了一些站到了萧迟身旁。
“目前还没有,臣会尽力去查,一有进展便会进宫汇报,今日臣就先行告退。”萧迟再一次行礼便想退下,他实在是不想待在这宫中。
“萧迟,孤听闻姜忆受伤了,可还好吗?”萧迟打算离开时景元帝突然开口。
“已经恢复了很多,不牢皇上挂心。”
“萧迟,有事记得告诉孤。”
萧迟最后行了一个礼便匆匆离开了未央殿,也不顾景元帝是不是允许他离开,只是想离开了便离开。
萧迟在京城绕了一圈最后绕到了国公府,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下马进了国公府。
张嬷嬷来开了门,看到萧迟还往身后寻了姜忆的身影,找了一圈没发现才发觉自己失了礼才匆匆把萧迟迎了进去。
“小侯爷今日怎的一人到了国公府。”张嬷嬷走在了萧迟身后道。
“进宫述职绕了一大圈便绕到了国公府,想来看一看姜夫人近日可还好。”萧迟也没有隐藏什么,只是把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两人没走多久便到了听雨轩院子门口,姜夫人一人独自坐在屋子里看着前方一片虚无神游。
“夫人,小侯爷来了。”张嬷嬷把萧迟带到了听雨轩后便退下。
“娘亲。”萧迟先行了礼柔声道。
“小侯爷怎的一个人到了这国公府,忆儿没同你一起吗?”姜夫人见了萧迟也是欢喜,刚才还面露忧愁现在却是带着笑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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