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三步并作两步,到百战面前。
“王爷,您说要开我亡夫的棺?”
“正是,”百战点头,“不是你哭求本王为你作主的吗?”
李三娘简直气死:“我说的是金雀楼失火一事,并非……”
时迁在一旁沉下脸:“肖夫人,请你注意态度!
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还活着,见到王爷也不能如此说话。”
李三娘压下火气:“王爷勿怪……”
“本王就怪,李三娘,去本王院中哭求的人是你,现在又来质问本王的还是你,怎么着?
你是什么惊天大妖精,大圣都得围着你转啊?”
李三娘:“??”
时迁清清嗓子,玉空大师眯着眼睛别过脸,用力压下嘴角。
“王爷,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
“本王管你们什么意思,今天说这样,明天说那样,怎么不上天?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百战一拍桌子:“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三娘登时红了眼睛,福福身:“王爷,我一时情急,并非有意冲撞,还请王爷大人大量,原谅一二。请王爷看在都是京城人的份儿上……”
“之前让本王看你爹的面子,现在又说看京城人的份儿上,京城人多了,都得看哪?”
百战仍旧不解气:“李三娘,本王早就听说,你用尽手段嫁到扬城,本来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你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倒也信了七八分。”
老夫人一怔,重新打量李三娘。
李三娘手指绞着帕子:“王爷此话……倒让我听不懂,我与肖郎情投意合,我们……”
“你可别再说这话,”百战站起来,“一会儿说情投意合,夫妻感情有多好,让本王为你作主;
一会儿又说不想查他怎么死的,就想问你的首饰楼。
本王就不该管你这破事儿,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手指一点站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空了大师:“你,不是说祈福吗?祈吧!”
空了:“……”
你们吵架打架,关我什么事啊……
这转折太快,连李三娘都没搞懂百战的脑回路。
“快点,本王还等着看。”
空了硬着头皮上前,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声在嘴里嘀咕佛经。
玉空大师仔细听着,觉得这家伙的水平比他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他这个二把刀的。
空了大师尴尬得脚趾在鞋子里抠地,总觉得玉空大师在嘲笑他,他嘴唇都有点哆嗦。
好不容易说完一段,转转佛珠道:“好了,今日是第一次,不宜时间过长。”
李三娘此时也没这个心情,巴不得赶紧结束。
肖老爷一脚迈进来:“结束了?大师,孩子怎么样?”
“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今日实在对李三娘不满,若非因为这个孩子,一定要让李三娘跪祠堂不可。
不,应该说,那天就不会救她,早让她闷死在棺材里。
百战还想着看热闹,看来看去觉得也没意思,此行目的达到,就提出告辞。
“行了,本王走了,李三娘,本王不会再管你的破事!”
李三娘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战大步往外走,时迁跟上,玉空大师看空了一眼,空了也要告辞。
几人到外面,空了又上马车,由肖家人送走。
偷偷从车帘中看一眼,后背被冷汗湿透。
那个年轻男人,竟然是当朝王爷?
玉空大师看上去与他相当熟稔……对,玉空本来就从京城来,认识达官显贵也是正常。
空了琢磨着,是时候偷跑了。
不管他怎么想,百战三人是挺高兴。
一起回去找南昭雪。
南昭雪刚把义肢调整好,从琉璃戒出来,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推开窗子,对拦着他们的野风说:“野风,让他们进来。”
三人进来,说明方才的情况。
南昭雪也忍不住笑:“不错,去李家暂时不要做什么实质的事,就是无理取闹,让他们烦,让李三娘有苦说不出,情绪崩溃。
到那时候,才是真正挖掘有用信息的时候。”
“百战,你去和大师吃点东西。”
玉空大师拉着百战往外走:“走,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们一走,南昭雪把帕子拿出来交给时迁:“你看看这个。”
时迁接过帕子,手指在褐色地方摸了摸:“主子,这是从二当家身上弄下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是好事呀,说明您之前给他吃的药起作用了。
正好,今天晚上我那瓶香油就时辰了,到时候小人送过来,就能找时机给二当家用。”
“配合上您的药,想必可以事半功倍,二当家就有救了。”
南昭雪脸上也露出笑意:“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又有要抹上害他。”
“抹的时候不是这种形态,会比这个干燥,而且颜色浅,不会像这样渗到手帕丝质纹路里,最多只会浮在表面,一拍即掉,但香味一时掉不了。”
“好,我知道了,”南昭雪心里也松快不少,有救就好。
想必封天极知道,一定会开心。
“主子,有件事,小的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就是肖家,老夫人,也就是李三娘的婆母,比她公爹要老上一些。
玉空大师说,这样的夫妻不多见,小人觉得也是,并非是看不起,只是觉得事出反常。”
“别的呢?”
“别的倒没什么,百战兄弟提出开棺,遭到他们家一致反对。
这也在情理之中,人死之后,讲究入土为安,多数人不会同意。”
“你也觉得,李三娘的丈夫,死得奇怪?”南昭雪问。
“小的没有看到,不敢乱说,不过,这几日在街上取消息,听说他之前挺不错,但临死前经常出入酒楼,总得醉酒而归。”
时迁不好意思地笑笑,“小人只是觉得,一切反常的事背后,应该都有一个意想不到的理由。”
南昭雪赞赏点头:“时迁,你说得很对,若是不做商人,你可以去作个讼师了。”
“小人不做什么讼师,只想一直跟着主子。”
南昭雪笑容真挚:“我也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好,有更好的前途,若是有其它机会……”
“小人哪有什么机会?机会都是主子给的,”时迁打个千儿,“若主子没有其它的吩咐,小人告退。”
他说罢,匆忙走了。
南昭雪心头泛起暖意,想起当初初到这里,一心想着找到回去的法子,不知不觉间,认识这么多温暖的人。
“在想什么?”
南昭雪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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