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陆呈禹大学学设计的，现在正在做一些个类似于给甲方当狗的工作，一个项目要出至少三个方案供甲方挑选，选中了还要根据甲方意见接着做修改。
改到想死那种。
平时十平吃完晚饭刷完牙坐在客厅码病例，陆呈禹就在他旁边改方案，相处模式很和谐。
陆呈禹说：“……给你读读这老比登的要求，哈哈，‘又明快又沉闷，主色调想要一种明亮的灰，整体饱和度高一点，要能对比出那种阴郁的感觉’，哈哈，我谢谢你要灰还要高饱和度，妈的。”
十平喝了口水说：“知足吧，好歹人家是真想要个结果出来，你来诊所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无理取闹，以后再刁钻的问题都能习惯……”他把电脑放下，感觉肩颈有点儿疼，便左右扭了扭脖子，“有些人镶了牙，过几天来找麻烦要退钱……你要退了钱给他，他又不把牙还你。”
陆呈禹很有眼力见儿，也把电脑放下，往十平那儿挪了挪屁股，勤勤恳恳给老婆捶背揉肩，“老婆，你家这不是有天然打手嘛，下次遇到人这种就叫我，看老公替你教训他们。”
说起来，“老公”这个词，对十平来说有点陌生。
他们在一起将近六年，一直是陆呈禹粘着十平叫老婆，十平性子闷，加上俩人又没结婚，“老公”俩字他真的很难叫出口。
任陆呈禹给自己捏了一会儿肩膀，十平才慢悠悠说：“有些人嘴上说自己是老公，实际上连碗都不捡是吧？”
陆呈禹一听，立刻打鸡血似的跳起来，“这就去！”冲出去一半又折了回来，居心叵测地蹲到十平脚边。
十平已经又把电脑拿起来了，抬眼看着陆呈禹一眨不眨亮晶晶的眼睛，用穿着拖鞋的脚蹭了蹭他膝盖，“干什么？”
“我捡碗！”陆呈禹满脸期待。
“……嗯。”应该的。
见十平没什么表示，陆呈禹也不绕弯子，兴冲冲道：“那我要一个亲亲！”他话还没说完，嘴先撅起来了，又在十平说话之前飞速接了一句：“我刷牙了。”
十平抿着嘴笑了一会儿，才低头在他嘴巴上啄了两下。
陆呈禹如愿以偿，去刷碗了。
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左扭右扭，还哼歌。
作为一个坚定的老婆奴，陆呈禹很没出息地窃喜，甲方算什么东西。
他果然还是更想给十平当狗。
17
十平毕业才一年多，小诊所是他白手起家、一手经营起来的，店面不大，名气不小，当初才开张几个月，想来做牙的人就得开始排号了。
也因此经常加班。
陆呈禹每天拿着爱的号码牌蹲在诊所门口，应该也算排号的一种，排不到他，他就享受不到十大夫的情感“救助”。
呜呜，老婆太抢手了怎么办。
十平说，诊所能开的这么红火，那是因为他话少技术好。
陆呈禹不认同，他觉得诊所能开的这么红火，那是因为豁牙佬们觊觎他老婆的美貌。
从诊所火了开始，十平就在招工，进度一直停滞在百分之零。
直到今天。
看到十平推开门的第一眼，陆呈禹恨不得摇着尾巴冲上去把人抱起来亲两口，但第二眼，十平身后跟出来个大帅哥。
十平也一眼看到陆呈禹，回头给帅哥介绍：“啊，荣昕，给你介绍一下，呈禹，我男朋友。”他拉过来陆呈禹推到大帅哥面前，陆呈禹能看出来十平心情不错，相当不错。
十平笑着对陆呈禹说：“呈禹，这是我新招的同事容昕。还在读博三，但证已经考下来了，马上毕业就可以干全职。”
“十大夫，你男朋友真帅啊，太般配了。”帅哥上下打量了陆呈禹几眼，大大方方伸出手，“哥，你好，我叫容昕。”
容昕笑起来的时候，好家伙，不但帅，那牙白的，简直反光。
陆呈禹有点儿黑脸，不太有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陆呈禹。”
……糟糕，地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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