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二夫人祈福的事情人尽皆知,但是你却为了祈福又伤到了身子,在烈日底下暴晒了几个时辰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终究是勉强,更何况你本身就带病还没养好身子。
听内房丫鬟说,你昏迷了整整两天,大夫说你是底子虚弱的人,暴晒后中暑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直到你醒来喝着汤药时,你才听你内房丫鬟说二夫人命好生了一对儿子,老爷和老夫人都高兴极了,孩子才出生不久这就开始张罗着要举办一个盛大的百日宴!
你冷漠地听着丫鬟们开心地笑着说话,她们七嘴八舌地说这现在全府上下的下人都沾了二夫人的光,不仅这个月的月银涨了两倍,而且主管说了这个月顿顿加肉加菜。
她们越是开心讨论,你眼中的光便是越暗淡,可是你自己不能够表露出来不高兴,因为你是为二夫人祈福的人,理应是最高兴的。
“现在全府上下的下人都对小主子您是十分的感谢!”一个丫头拉着你的手,激动地说着,因为这个月的月银增加,她可以为自己以后的嫁妆多攒点。
“那有,二夫人待我很好,我为二夫人祈福是应该的,你们感谢我做什么,应该感谢二夫人她生下二子才对!”你虚弱地回答着这个丫头的话。
你其实不愿意看到二夫人好,她一个差点置你于死地的人不值得你对她好,但是无奈局势所迫,如果你不这样做,在这偌大的费府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丫鬟正想回你的话,你的房门就被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阿娟推开了,老夫人就由另一个丫鬟扶着进了屋,她看起来很高兴,嘴角带笑,春光满面!
“老夫人好!若微为老夫人请安!”你看到老夫人来了,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起来给老夫人行礼请安。
老夫人没有制止你起身行礼的行为,因为在她的心里你始终是半个奴才,即使你是能够为二房带来贵胎和好运的人,但是奴才终究是奴才,奴才就是得下床行礼才行。
“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的话了,你这个小妮是懂礼,知感恩的人!我们费家没有白养活你!”老夫人很高兴这个小奴才懂事,能把她自己摆在了该摆的位置。
“若微能够有今天,也是多亏了费家的栽培,多亏了二夫人的收养之恩,否则我现在还是那个乡下不知礼数的傻丫头!”你礼貌性地说着,因为你知道这些官家的老爷夫人们都喜欢这些话。
“嗯!也多亏你,二房的能够生下两个儿子,给我们费家延后啊!”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轻描淡写地说着话,悠闲地喝着丫头端上来的茶水。
“老夫人这么夸奖若微,若微怎么敢当,二夫人能够生下双生子,那要多亏老夫人您为二夫人求愿,莲华寺方丈的点化才是!这都是费府的福气!”你低着头,内心麻木地说着讨喜的话。
老夫人点了点头,脸色和悦表示着她对你的认可和满意,现在老夫人终于觉得你不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了。
“你说的确实如此,但终归你是有功劳的,小妮,你有什么愿望吗?说给我听,老夫人我看在二房的面子上,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老夫人很满意,或许这个小女孩也是值得栽培的,到时候外嫁联姻能为费府带来好处也不一定。
“老夫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若微也不必再推脱老夫人对我的一片好意,若微希望能够上私塾学习知识…”你把头压得更低了。
在这个朝代,读书是要花费很多钱财的事情,对于普通的女子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念书,只能是有钱人家的正经小姐才能念书,像庶女的话,只需要学习理家和针扎活这些就够了,念书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老夫人迟迟不回话,你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希望老夫人不要拒绝你,二夫人向陈秀才家承诺过,等过完年就让你去上学读书,可是你却在冬天差点被冻死,你是不敢再寄希望于二夫人了。
“可以,念在你是二房唯一的女孩,为费家子嗣也做出了贡献,我会和二房说的,到时候你和大房的菁儿一起去私塾上课。”老夫人本以为你会挑些新首饰和新衣服,毕竟小女孩都爱美,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读书。
“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老夫人说罢,你马上抽身下床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
“别磕了,我也该走了,到时候你病好了,管家会安排你过去上学的。”这个女孩子很聪明,以后培养好了能够有大用,老夫人心里暗暗想道。
你马上起身给老夫人送行,看着老夫人被丫鬟扶走的身影,你眼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要你了解这个世界多一点,那么你能够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几率就多了几分。
“小主子,今天等你休养好了些,明天你需要去拜见二夫人和两个小小少爷!二夫人那边已经吩咐过几次了。”丫鬟送走了老夫人后,转身低头对你说道。
你悠闲地走回床边,对她说了一句:“好的,给我准备好明天要穿的衣服,但时候我要穿着得体一些恭贺二夫人!”
话语落下,两个内房丫鬟就忙碌了起来,她们在为你挑拣衣服,毕竟你现在是“有功之人”,而她们的义务就是伺候好你,让你讨二夫人欢心,到时她们便可以沾着你的光过好日子。
等她们挑选好后,你把她们两个人叫了出去,让屋里清净一些,你得慢慢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因为只有你站得越高才越不会受伤害,才能够更快地找到你亲生的父亲母亲。
隔天,你身体依旧虚弱,为了得体些,只能穿一身抬气色的衣服来到二夫人屋子门外,照例是阿兰进去里屋请示一番,得到二夫人允许后,你才被迎进屋内。
屋子里的装饰大变样,以前是朴素单调的浅色做主调,花草和字画做衬托,但是现在却是奢华的深色做主调,房里摆了金灵芝,玉白菜和象牙如意…
看来这二夫人喜得贵子,让她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把了,以前她膝下无子,只能压制本性保持低调,而现在一举得两子,她现在能够充分得展现奢华高调的性子了。
“若微给二夫人请安了!”你走到屋里,看到正在卧床做月子的二夫人,她现在的样子很惬意,像一只得了宠的猫咪,而她的两个儿子由两个奶娘分别抱着在一旁睡觉。
二夫人看到你来了,向两个奶娘挥了挥手,两个奶娘心领神会,马上抱着孩子去侧屋,只留下了你,二夫人和阿兰阿莲在屋里。
“听说我生产当天,你跪在我屋外为我生产祈福?不吃不喝还晕了过去?”二夫人仔细端详着她抹了蔻丹的指甲,都没有用正眼看你。
你低着头说道:“对的二夫人,那天院子里传来您要生产的消息,我想着为了让您生产顺利便跪在二夫人房外祈福,幸得二夫人您生产顺利,还一举得二子!真是佛祖保佑!”
二夫人沉默了一会又问到:“老夫人去到你屋里过?你还向她提起念书的事?”
“是的二夫人,若微在陈家阅读书籍有一段时间,喜欢念书,所以提出了想要念书这个不情之请,希望二夫人不要介意。”你猜不透二夫人叫你来的用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地回复她。
“念书也好,和大房的嫡女一起读书,你要用功努力,给二房的长面子!顺便…”二夫人停顿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你,你被看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二夫人请说,若微能够为二夫人办到的事定会竭尽所能!”你用无惧的眼神回复着二夫人对你的猜疑和考量。
“顺便和费菁儿处好关系,多打听一些大房屋里的事情,好让我们二房处理事情游刃有余,你懂吗?”田怡姝心里知道,大房尤氏父亲在朝廷当官,消息一定是最灵通的,而她商户女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手消息,不至于差人一步。
“若微明白,只有二房兴盛,若微才有好的生活,才能回报二夫人对我的恩情。”你说完,还跪下对二夫人磕了几个头表忠心。
二夫人点了点头,心想这孩子不是个蠢蛋,以后会有利用价值,只要把她插在大房屋里顺利当上眼线,那她田怡姝就再也不怕大房尤氏了,不就是个官家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你,二夫人说道:“现在正值夏季,我让阿兰把小厨房里的冰块给你送些过去,然后再让阿莲叫管家来,是时候给你再挑些新衣服和新首饰!”
“谢谢二夫人!”你跪在地上大声地说道。
二夫人看着你,心里终于觉得满意起来。
“退下去吧,我乏了,需要歇会!”随后二夫人让金桂银桂送客,你马上被领出门外,心里直难受,但是没办法,目前二房最得宠,只有站位二夫人,你在费府的地位才能更上一层楼。
你慢慢地走离二夫人的屋子,往自己的屋子走过去,脑子里的想法开始慢慢有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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