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病了,自隆科多死后太后一直缠绵病榻。曹琴默记得上辈子一直是眉庄在太后面前尽孝,今世自己出身不高,现在又怀了身孕再往太后面前凑多少有些不合适。
曹琴默就将此事告诉仪欣(就是之前的富察贵人)与陵容,让她们去伺候太后也让昭宁与琼华亲近些,亦受太后庇护。仪欣出身高,陵容又讨巧,有仪欣带着陵容,自是再好不过。
二人见曹琴默都这样了还替自己考虑,对曹琴默感激不尽。
日子过得很快,十月怀胎一朝生产。三月二十日曹琴默发动了,因娘家没落,所以没人进宫来陪她。她快生产时是慎嫔与宓嫔来陪着,端妃也会带温宜来看了看,就连翊坤宫的肃贵人都命颂芝来跑了一趟。
竹韵与玉竹在偏殿检查接生嬷嬷,拿出统一的服装让几人换下,又让她们拆了发式,重新梳了小两把头。仔细检查了她们的指缝里有没有藏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得不说,竹韵姑姑到底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在检查时有一个接生嬷嬷眼光闪烁,在换衣梳头时倒还好,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只在最后一项中露了破绽,竹韵命陈德拿下,在娘娘平安生产后交由皇上处置。
小厨房里早就备好了热水、参汤、参片,未时曹琴默才发动,玉竹也进了产房。
“用力啊,娘娘!”接生的嬷嬷喊。
用力,用力!我难道不知道要用力?曹琴默有些烦,曹琴默早就生过一个孩子,自然知道该怎么使力,但不知怎么回事这次有些使不上劲儿。
只好一手抓住玉竹,向她使了个眼色。
玉竹领会,在内室开始查验,没想闻见其中一个接生嬷嬷的头上有些奇怪的味道,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让人绑了,等着一并发落。
曹琴默此刻已是有些脱力,玉竹忙让音袖去取了参片来让曹琴默含着。喘了几口气,曹琴默又继续,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活着生下来。
产房外,皇帝一行也在等着。
“已经申时了,怎么还没生下来。毓嫔是生过的人怎么还会这么久?”皇帝等的有些急。
“皇上且再等等,俗话说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何况毓嫔妹妹深受皇恩,自然是有福的。”皇后巴不得曹琴默一尸两命,只不过面上不显,眼里的阴毒可一点没少。
皇后的思绪随着曹琴默的呼痛飘远,想当年自己也是如此艰难才生下弘晖,可弘晖早夭,自己的孩子死了,别人的孩子怎么能活!也不知,那两个接生嬷嬷能不能成事,皇后又开始头疼了。
玉竹见曹琴默已满头大汗,而肚子里的小皇子才堪堪能看见头,替曹琴默担忧不已。心下一狠,叫了音袖进内室伺候,自己出殿去。
“皇上,我们娘娘难产,都是因为有两位接生嬷嬷作祟,一个在指甲缝里藏了鹤顶红,这分明是想在我们娘娘生产时谋害皇嗣;还有一个头油里不知藏了什么东西使娘娘闻了脱力疲乏。还请皇上为娘娘做主!”玉竹本就是皇帝派出去的人,她的话皇帝还是信几分的。
“贱人何在?”皇帝怒不可遏,自己就坐在殿外,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那二人被绑于耳房,只等皇上审问。”玉竹回到。“还有一事,娘娘难产,奴婢想熬一碗三禾济生汤给娘娘,还请皇上恩准。”
“你忠心护主、有此心意,很好!去吧,好好照顾你主子。”皇帝吩咐玉竹。
皇帝让苏培盛将两个接生嬷嬷提到偏殿,自己在偏殿审问。
一刻钟后,皇帝从偏殿出来,下达旨意。“接生嬷嬷赐死!”
皇后虽有些慌乱,一瞬又冷静下来。自己的人没有接触过二人,又何必担忧。
另一边,产房里,玉竹端来汤药伺候曹琴默饮下,在亥时一刻终于诞下一子。
音袖将包好的小皇子递给竹韵姑姑,由竹韵姑姑抱给皇上看。音袖与玉竹打扫好内室,去了血腥气,皇帝等才进来。
“你辛苦了,你给朕生了个儿子。朕刚看了,生的白净,很好。”皇帝激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己本来子嗣不丰,现在后宫里孩子多了也热闹起来了,皇帝自然也是高兴的。
后宫里好些孩子还都是曹琴默保下的,皇上不免还掺杂了一分感激。
“苏培盛,传旨:惟赞宫廷而衍庆,端赖柔嘉,毓嫔曹氏,温恭懋著,得天所授,承兆内闱,望今后修德自持,和睦宫闱,勤谨奉上,今册为穆妃,钦此。”
这封妃的旨意早就拟好了,只是上一次被曹琴默婉拒,怀孕时想晋封她,又说想给温宜求个封号又给推了回去。这次正好也给她换个封号。
“温宜的封号冲撞了皇后的名讳,就将温宜的封号改为嘉敏,皇七子就叫……弘暻,希望咱们的孩子前路顺遂。”皇上笑的一脸褶子。
於穆清庙,肃雍显相。端庄稳重,穆字是极好的封号。
“臣妾谢皇上。嘉敏,倒真是极好的封号,臣妾替温宜谢过皇上。”曹琴默得了封号,本以为晋封已是恩赐,没成想还能换了封号,温宜也换了封号。
曹琴默此时心情愉悦,看皇上那一脸褶子都顺眼许多。
皇后倒没想到皇帝还能想起温宜的封号与她的名字相冲,一时有些诧异。皇帝也是经过曹琴默的提醒才想起来这回事,一时想起来自己虽敬重宜修,到底关爱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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