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起那封信。”谷主顿时来了气,当日他见姜木昏迷不醒,连忙拆开那封信,却发现是这孩子留给自己的遗书。
姜木吐了吐舌头,道:“我如今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以后可以在您跟前好好孝敬您老人家,但前提是,徒儿要把想做的事情昨完。”
“你还想跟我谈条件!”谷主一手拍了她的脑袋,力道不大。
“师祖,徒儿是很严肃很认真地地问您,周景棠体内的毒,真的没办法治了吗?”
听到这,他也严肃了起来,眉头紧蹙,他翻阅了谷中藏有的所有医术,也没发现此毒的破解之法,不过倒是有一个发现,此毒的毒性与古医书上记载的万血融倒是有相似之处,之时这万血融主要是用于保存尸体不腐,不过,倘若有心之人加以炼制的话,此毒表现出来的毒性越毒,保存尸体的不腐烂的能力也就越强,但如今,他也只能摇摇头,“尚未找寻到方法。”
姜木眼眸一暗,随即又不死心问:“那师祖上次说的,西北雪狼之胆可缓解毒性,延长寿命一年,那可否一直吃下去?”
“阿木啊阿木,简直愚蠢至极,师祖问你如此可能吗,尚且不说此毒毒性只能暂时压制,这西北雪狼之胆,是你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吗?”
姜木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徒劳挣扎罢了,只是她希望师祖能给她一丝慰藉,可如今听师祖亲口说出来,心里很失落,也她依旧不愿放弃。
谷主知道她是一个很倔强的人,便道:“你可自行寻找方法,但是,一年之内,不得出谷。”说完,便走了。
“师祖!”姜木大喊,不出谷怎么能找得到办法。
谷主对她的抗议置之不理,他没有告诉她的是,这万血融就是她的大师叔,她口中所谓的杜先生研制出来的,这就是为何那人会被自己逐出师门,此毒以活人为饵,饲蛊为引,诱血成膜,膜防腐,易扩散,杀万物,炼膜制粒丸,丸剧毒。
不过,师祖不让她出去,她自由办法让别人进来,当天她就找来了赵凌云。
“阁主那边情况如何?”
赵凌云面露严肃,“苏霁暴露后,葛嵘被抓,皇帝近半年来,已经追踪到晋川之地了。”
“那查出江陵一带黑衣蒙面人的事了吗?他们到底在秘密寻找何物?”
“查到了,他们在大量搜寻一种叫诱子衣的石头。”
“诱子衣?石头?有何用?”
“据说此石一般是用于制作石棺。”
姜木心中不解,石棺?棺材?“难道是为自己准备修建陵墓?”
赵凌云喝了一口茶,摇摇头,道:“原本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后来,据专门制作棺材的工匠说,诱子衣一般是为女人制作的石棺原料,所以不会是皇帝。”
“不是皇帝,难不成是皇后?”
赵凌云再次否决,“皇家陵墓自有皇家专门的机构去执行,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姜木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那给年轻姑娘喂药的那些批蒙面人,查出了什么?”
谈至此处,赵凌云面露难色,他转头看着姜木,道:“喂药取血,炼制一种毒药,目前只知道这些。”
姜木听闻毒药,瞬间就警觉起来,皇帝命人练毒做什么?此毒是不是与周景棠体内的毒有关系?
“怎么了?”赵凌云见她神色紧张。
姜木摇摇头,只道:“你们继续跟踪着。”
“那是自然”
“对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若你被困在此处,阁主也没办法。”
想到这个,她便一脸愁容,垂下眸子,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叹道:“这一年内,师祖不允许我出谷半步,连你们那的流云寨都不准我去了,说到这个,待会儿你赶紧走,被师祖发现了你定是会挨骂。”
赵凌云突然就哈哈哈大笑起来,上下大量了她一番,如今棉麻布衣布鞋穿着,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那个姜木,仿佛当初太傅府里的那个少夫人已经过去很久了,但若是仔细看看,似乎又已经变了。
“笑什么?不怕我师祖骂你?”
“怕,怎么不怕,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过,要放弃?”其实他是想问问自己,要不要放弃。
姜木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目视着远方,缓缓回道:“没有。”语气透露出一股坚定的意味,“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随口一问而已,毕竟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姜木一拳头垂在他背上,笑道:“说起来,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可是结拜过的好兄弟。”他眼眸暗了暗,不知她说的不放弃是指父母之仇还是太傅府,随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对于周景棠,你打算如何?”
姜木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许久,眼里带着不可言喻的哀伤,道:“他说他等我,即便是我骗了他,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我从宫中救了出来,但我不记得他是怎么将我救出来的,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未曾见到过他,他或许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但他身体里还有毒,随时会发作,他也不会武功……”她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在不经意间红了,“东宫的大火肆意蔓延,周围近千名弓箭手,近百名翊字营的铁骑军,各个省上背着淬了剧毒的弓箭,手持长矛,皇帝咄咄逼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将我救出去的。”
“所以……”她转过头,直视着赵凌云的眼睛,如同发誓般,道:“他既然说他等我,那我此生定不会负他。”
赵凌云先是愣了半晌,随即脸上扯出一抹笑,此刻他的心如同死寂了一般,再也吹不起半点涟漪了,他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或许他心里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周景棠是她父母为她定下的,能与她成亲做夫妻,而自己,只能与她拜把子当兄弟。
良久,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姜木一杯,道:“挺好的,我代表流云寨的所有弟兄,祝愿你们,终有一天,再次重逢,幸福美满。”
姜木笑着用手里的茶杯同他碰了一个,“谢谢。”
从南夭谷出来之后,赵凌云一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流云寨,当天夜里,喝了个烂醉,翌日小弟敲门迟迟不见回应,吓得他以为寨主没了,于是一掌把赵凌云的门劈成了两半,并迅速将全寨的弟兄喊来,结果众人赶来,只见寨主七横八竖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边到处都是酒坛子,还有一个被打碎了。
待赵凌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起来后,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成了两半,他瞬间怒了,大喊:“谁干的!”,立马召集寨子里所有的弟兄,大声质问,众人相识一笑,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一步,留下昨日那个小弟瑟瑟发抖,喊着冤:“你们这群人,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像看猴子似的,转头就把我给卖了!”
“你说我是猴?”赵凌云居高零下地看着他,眼神像要把他吃了一般。
“啊不!寨主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小弟惊慌失措,连忙拍手摇头否认。
“去!这个月整个流云寨都归你打扫了。”
“啊?寨主!我错了!真的错了!”小弟耷拉着脸,祈求赵凌云收回成命,他可不想做个扫地僧,但与此同时,其余众人顿时欢呼雀跃。
“去不去!我数到三,一!”
“寨主!不要啊!”
“三!”刚说完,赵凌云就伸出手,准备拍他。
小弟见状不妙,迅速跑了,边跑边大喊:“寨主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冤啊!”
众人哈哈哈大笑,赵凌云一个眼神过去,手迟迟未落,眯眼奸笑道:“你们也想尝尝?”,弟兄们连忙摆手摇头说不。
“那还站在着?该干嘛干嘛去!”他怒吼道。
“是!寨主!”众人连忙一窝蜂地跑了。
赵凌云看着自己这屋,一片狼藉,叹了口气,心里告诫自己,下次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随后只能自己从头开始慢慢收拾。
而南夭谷内,姜木生活就简单多了,风平浪静一般,她每日清晨早起练剑,白天一整天便窝在藏书楼里翻看古籍,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睡觉,基本没出来过,这让众师叔们都差点怀疑,这小师侄像是魔怔了一般,往日可没见她这么用功,直到夏末时分,姜木偶然看到了一本古药籍,里面专门是讲如何炼制□□,她转眼一想,若是再入京都,太傅府少夫人这个人已经死了,她需要有一副新的面孔,方便办事,于是便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
她按照书上所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集到了原材料,把师祖的药圃糟蹋了个遍,还哄骗师叔们,拿他们的脸做实验,终有一天,师叔们将她一状告到了谷主那,哪曾想,谷主的脸都被她霍霍了。
众师叔们仰天长叹,不幸啊,惊飞了一群正在树林里休憩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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