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强度还可以吗？”晏楚挥拍，羽毛球顺势飞过来。
唐启一个跳跃反打回去，“还行，你别太收着。”
“你这重伤初愈，万一给打坏了，哥夫得找我麻烦。”晏楚轻巧地又打过来，这回明显收了力。
唐启不跟他磨叽，直接一记扣杀，结束了此局。
“悠着点儿，你现在二十七快二十八，又不是十八岁。”晏楚收拍弯腰捡球，没了继续下去的意思，“边儿上坐坐，我可没你那么扛造。”
“你还没我年纪大吧。”唐启失笑，仍是收拍和人一块退到场边。
场边有立柜装的冰箱，他俩一人取了瓶纯净水，就着场外的长凳坐下，随口聊了些有的没的。
“我来的时候，教练跟我说，百里疾和狼队合约到期，打算来我们队。”唐启拧开瓶盖，“我正想多问问，结果被你打了岔。”
“我是为你着想，让你少费点儿脑子。”晏楚一口气灌下半瓶水，“你不是都要退役了吗？”
“反正他入队也是归你管，我就随便问问。”唐启故意点他，“怎么还介意起来了？”
“毕竟人明恋你那么多年，”晏楚也没藏着掖着，“我偶尔也是会在意的。”
“在意就赶紧追，自己非要吊着欺负人，活该没对象。”唐启不客气地怼了好友两句。
俩人默契地举起纯净水，碰了个瓶。
不过唐启在大本营办手续这几天，倒是没碰见百里疾。
“躲着你呢，老问我你啥时候走。”晏楚这会儿有点愉悦，说“啥时候走”差点没笑出声。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唐启擂了他肩膀一拳，“人走茶凉，古话诚不欺我。”
晏楚也没躲，只笑道：“主要他没想到故意激你的那些话，被你正牌对象听到了，不光听到还找他当面对峙。”
“这会儿兔崽子怂了呗，觉着不好意思再见你。”
“百里也是个扭捏人。”唐启调侃，随即正色道，“所以说，老楚，你得主动啊。”
“我有在努力。”晏楚打了哈欠。
你最好有。
因为时差，唐启总在上午给宋修打电话，算好他回家休息的时间。
聊也聊不太久，宋修要睡觉，他就负责哄睡。
“忙完了吗？”唐启问。
“快了。”宋修总这么答，“主要最近忙和之前忙是两码事儿。”
“哦？”唐启很配合地追问。
“之前是忙着给人挖坑，这会儿是准备跟人合作。”宋修趴枕头上，语气恹恹。
唐启逗他：“你都要跟人合作了，咋还给人挖坑？”
“本来以为能埋了他们。”宋修困得睁不开眼，“当然也不是我挖的坑，他们自己作死不缴税现在没埋成，只能友好合作，互利共赢。”
“委屈你了。”唐启哄。
“那可不，委屈死我了。”宋修嘟嘟囔囔，“你都不给点儿表示？”
“怎么表示？”唐启明知故问。
“给我亲一口。”宋修困得迷迷瞪瞪，“吧唧”一口就怼屏幕上。
然后，视频挂断。
唐启小心地发消息过去问：“在？”
这回没有不在，人应该睡昏了。
于是唐启也发现一个事儿，宋修在脑子不太清醒时极为放得开。
例如饮酒后，例如困觉时。
超可爱。
唐启为此□□了把宿舍的枕头，然后在教练轮番轰炸的短信催促下，方才懒散地起床洗漱，准备陪教练巡视一下大本营。
“这不没几天了，肯定能多‘压榨’你就多‘压榨’你。”教练还挺振振有词。
唐启不跟这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计较，只是诚挚邀请小老头退休后可以来他家餐馆当试吃员。
“这样我也不用给您打折，您也不用花钱就能吃我做的菜。”
“听起来还可以。”教练竟也支着下巴，认真考虑起来，“有工资吗？”
“我还倒贴钱是吧？”唐启给气笑了。
“那万一天天吃你餐馆你的饭菜，吃出事儿了呢？”教练理直气壮，“我这叫正当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行行行，维权意识很强，也难怪给dzdn撑出了一片天。
“不过，教练，你真的有考虑过退休的事情吗？”唐启问，“虽说现在也确实可以考虑了，但你这干劲儿，我觉得你再把dzdn撑一百年都没问题。”
“我暂时没有退的想法，没你了我还有晏楚，和好几个长起来的小孩。”教练笑道，略显得和蔼慈祥，“未来的事情多着呢，再撑一百年也可以。”
说着又往唐启后脑勺打了下：“你小子要再有点儿上进心，比到三十岁完全没问题。”
“我都受伤了诶。”唐启拖长声调。
“我看你恢复得还挺不错。”教练上下打量他。
唐启立马气若游丝：“我不太好胳膊疼，背也疼，还可能有点中暑”
“陪我走这么一段路还辛苦你了？”这次轮到教练气笑。
“太辛苦了，还没有辛苦费。”唐启道。
过于欠揍但加上有伤在身，教练抬起的脚又放下，只能改作再拍后脑勺。
“走吧，去食堂。”
“去食堂干嘛？”
“你不是中暑吗？给你弄点儿绿豆汤。”
爸妈仍然在m国旅行，近日是到了该国最南端的小岛上。
唐启处理好退役的手续，便飞过去找他们聚了个餐。
总不能来一趟，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国。
国内已经进入秋季，而处在热带的小岛依然日日如夏。
“市里降温那么厉害吗？”唐启看着宋修西装外边披个风衣，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秋意。
“最近下雨，有点凉。”宋修也确实打着个伞，“先别忙挂，我马上就到车里。”
“你这是去哪儿啊？”唐启问。
“和黎轻絮吃个饭，商量接下来的合作。”宋修把手机揣兜，只听一阵窸窣和开车门声，画面重新亮起，便转到了他常用车的后座。
“那应该很快就忙完了吧？”唐启问。
宋修歪靠在座椅，“只要合作谈妥，接下来就基本没我什么事了。”
“那就好。”唐启为丈夫松口气，“我也很快回国，想要点儿什么特产不？”
“人回来就行。”宋修笑，眉宇间的疲惫化不开。
看得唐启忍不住心疼，声音都放轻缓了些：“注意休息啊，去吃饭也点些好的，咱又不是吃不起。”
“外边的餐馆都没你做的好吃。”宋修哼哼。
“马上回来就给你做，天天换花样。”唐启立马顺坡下，心疼快化开来。
“你这是在干嘛呢？”宋修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倒。
唐启调了下镜头，使之投向开放厨房里默契做菜的父母亲，“等待开饭。”
岂料原本没个正形的宋修瞬间坐直，小小声问唐启：“我是不是要跟爸妈打声招呼？”
“嗯，但也别那么紧张。”唐启小小声答。
宋修点点头，只是手一直在扯风衣的摆，而后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
唐启忍笑，喊一喊忙活的爸妈：“妈，爸，宋修想跟你们说会儿话。”
虽然宋修满脸写着“我不是我没有”的紧张，但爸妈真绕过料理台走到沙发跟前时，他笑容依旧饱满而真诚。
难为他这某种意义上的“社恐”了。
还好爸妈也看出宋修不自在，寒暄了一两句便又忙着他们的料理创作，但也不忘长辈式嘱咐宋修注意休息。
“听到了吧，要好好休息。”唐启拿起鸡毛当令箭，再次叨叨。
“是是，我肯定听爸妈的。”宋修分明脸红得不行，嘴上还挺会来事。
“没什么事儿，就先挂了，你在车上眯会儿。”唐启不多逗他，有这功夫肯定多休息更好。
“你先挂吧。”宋修不动。
“我先挂你先挂不都一样。”唐启也没动。
“是不是觉得忘了点儿什么？”宋修笑了下。
“嗯等会儿。”唐启起身，直直走向无人的阳台，确定爸妈那边听不到后，“你那边儿没什么人吧？”
“我早拉了隔音板。”宋修道，眼里闪烁着些许雀跃。
他俩腻腻歪歪地隔空飞了个吻。
没啥特别的触感，完事儿还都觉得自己分外矫情。
“你快回来吧，我就算再忙，爬也要亲自爬去机场，把你接回来。”宋修放狠话道。
唐启了然：“你不会就想在车上”
“你说呢？”宋修莫测地笑笑。
“那等到地方了再做。”唐启叹了口气，他了解宋修，“你到时候要开车，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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