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趁热打铁,两只小手放在玻璃上,冲着几人就开始卖萌。
她一张小脸也跟着贴在玻璃上,面颊印出两个印子,看上去更加蠢萌了。
士兵操控了里面的机器人。
机械手臂抓住了小姑娘的衣服后领,像拎小鸡崽一样的把她往后面拎。
“上尉,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女儿啊,还这么可爱,不对,你结婚了?”
安德八卦之心附体,恨不得现在就问一个底朝天。
霍尔桉显然是不想聊这个问题。
在中央控制系统中,当士兵跟他说那个小姑娘声称自己是他女儿的时候,他只认为这个小姑娘在撒谎。
毕竟异种寄生体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撒谎。
他都不曾结婚,又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女儿呢?
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是有点太过于离谱和荒谬了。
“你很闲?”
他的声音冷到渗人。
安德及时刹车,瞬间就不八卦了:“哈哈,没有,这不是有点好奇吗?毕竟上尉,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哈哈。”
他尴尬笑了两声,试图想转移话题。
霍尔桉:“我只想知道关于她检验的结果,其他的东西,没有向我汇报的必要。”
“是是。”安德继续跟他汇报时夏的基本情况,并把血体的所以异样都说了一遍,没有任何一条是落下的。
霍尔桉对待工作很严谨,特别是在隔离室,所有的事情都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就算是两人在说话,仍旧有一大排的士兵盯着时夏,就连她头发动了多少毫米,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我才觉得要把她继续关在里面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她对我们是没有任何的威胁性的,虽然可疑,但我不建议现在就把她枪决,我觉得她的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或许将对这一场浩劫有所帮助。”
安德:“枪决了就只能焚烧,上尉你知道的,现在异变已经快要发展为空气传播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
“我们需要获得有限的资源和解决办法,不能错失任何的机会。”
隔离室的隔音很好,离的远了,基本上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她在里面说话,如果没有安装在里面的扩音系统和对讲机,外面的人也是基本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
两人的交谈内容好像很严肃,安德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而霍尔桉则是全程都冷着脸,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气氛不是很好,安德开始着急了。
谈话结束,霍尔桉手上多出来了一把枪,时夏视线往下,他腰间的皮革包已经被打开了。
“打开门。”
士兵照做,在霍尔桉进去的下一秒,他们便加固了防御系统,玻璃门瞬间多出来了一层蓝光,仔细一看,像是一层结界。
时夏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卧槽,他该不会是真的要杀了我吧?
卧槽,老娘他妈的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下手呢你!
时夏虽然没有被束缚住四肢,但她的脖间有一个密码锁,只要她反抗,亦或者是逃走,锁就会启动自毁系统。
把她瞬间带走。
“爸爸?”
她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作为一个装乖好手,时夏装傻卖乖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无视了霍尔桉眼底的冷冽无情,她跳下板凳,朝着霍尔桉哼哧哼哧小跑过去。
“嘿咻!”
离着对方还有半米远的距离,时夏小短腿一蹦,往上一跳,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了霍尔桉的咬,头上翘起的呆毛晃了晃,她顺势把脑袋往对方衣服上一埋,开始撒娇:“爸爸是要带夏夏出去吗?”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堪称完美!
“卧槽……”
站在外面吃瓜的安德已经全然傻眼。
好家伙,星际里面的人谁不知道,霍尔桉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的触碰了,平时也没有人会去跟他走的太近。
就连自认为跟他还算熟悉的自己,在刚刚说话的时候,都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说三米,但一米半是有的吧。
但是这个小姑娘,竟然是直接来了一个大满贯,把平时霍尔桉所讨厌的,一股脑全做了。
完全就是在死亡的边缘拼命试探。
他:小姑娘,自求多福吧,虽然我也很想保你……
但上尉的枪子可是没有眼睛的。
在时夏抱住霍尔桉的一瞬间,她清楚感觉到对方的身子都僵硬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就是耳边响起的骨骼咯吱声。
她睁开眼睛悄悄看了一眼,好家伙,她的好爸爸正握紧了拳头,一双杀人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他眼底寒气与杀意翻滚,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就地处决了。
时夏心里默念了一遍“阿弥陀佛”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爸爸,夏夏的肚子真的好饿哦,都要饿扁啦,哼,这些坏哥哥都不给夏夏吃的,夏夏一点都不喜欢这些哥哥!”
她声音脆生生的,尾音还带着些软糯,听上去有些甜,很容易拉好感度。
士兵们在外面全副武装,所有的武器都对着时夏,只要她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上尉在下达命令后,她就会变成一个筛糠。
“松开。”
冰冷的枪管抵在了时夏的头顶,霍尔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我可以现在就开枪。”
时夏见好就收,讪讪松开了手,因为她知道,霍尔桉真的会开枪。
“爸爸是讨厌夏夏了吗?”
为了节目效果逼真,她抬手揉了几下眼睛,等再睁眼的时候,几滴眼泪顺势掉落。
时夏睫毛轻颤,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楚楚可怜。
“呜呜呜,爸爸不要讨厌夏夏,夏夏会很听话的,呜呜呜……”
她哭声大,还会转调,立马顺着扩音系统传遍了隔离处。
“……”
“不是吧……”
“……”
站在外面的士兵们愣住了,安德也是愣住了。
他们是着实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还会撒泼,眼泪说掉就掉根本不带犹豫的。
除了他们,站在里面的霍尔桉同样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在哭的时夏,神情不解,并且还有点烦躁。
这是他今天的第一个表情,虽然只是皱眉。
“……不要哭。”
时夏还是在哭。
“闭嘴。”
时夏仍旧在哭。
“杀了你。”
时夏哭的更大声了。
这声音,恨不得现在就把屋顶给掀了。
安德听不下去了,他启动智脑,跟霍尔桉连接了语音。
“上尉,要不然你试着哄她一下?”
霍尔桉表情不解:“哄?”
安德头大,他差点忘记了,霍尔桉的心比冷兵器都要冷,更别说那一窍不通的情商了:“就是说一点好话,不要凶她。”
“你不是她爸爸吗?或许可以说一句,宝贝别哭?”
霍尔桉冷着脸,声音都是绷着的:“我并不是她的父亲。”
“但人家小姑娘不是上赶着认你当亲爹吗?你就哄两句,总得让她先不要哭吧,不然整个军舰的人都得听到她的哭声。”
“杀了就不会哭了。”
安德绷不住了:“上尉,大哥,那是我还要留下的优秀样本啊!咱们刚刚都已经说好了的,你可不要乱来!”
霍尔桉沉默了一阵,似是妥协:“我要怎么哄?”
安德委实是感觉服气,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谁让他们的上尉自幼就缺失了交际和情感这一块的共鸣呢?跟块石头差不多。
安德手把手教他:“你先摸摸她的脑袋。”
霍尔桉犹豫,拿着手枪的手都绷紧了。
“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上尉,快点的摸,就伸一下手的事情。”
霍尔桉绿色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还在挤眼泪的时夏,最后抬手,极其艰难地放在了小姑娘的脑袋上。
然后揉揉。
安德欣慰:“对,就是这样,看,上尉,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还在一直卖力哭的时夏一愣,自己的头上竟然是多出来的一只手,一看——嚯!是她好爸爸的手!
好爸爸摸她脑袋了!
时夏震惊。
刚才还在一直在哭的小姑娘突然安静了那么几秒钟,等对上霍尔桉那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时,眼泪瞬间再次决堤。
时夏小嘴一瘪,眼睛一闭,再次开始表演。
“诶诶诶?怎么又开始哭了?上尉,我是让你摸,不是让你去薅人家小姑娘的头发!还有,你那个眼神,可不可以稍微的柔和一点?你这样太吓人了。”
安德在外面说的口都发干,里面的霍尔桉还是一张死人脸,摸头的动作,仍旧保持着那个薅草的造型。
“行了行了,上尉,你试着喊一声宝贝试试,叫夏夏宝贝,对,就叫这个,一般家长都会喊自己的孩子宝贝。”
霍尔桉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做。
“你要是能蹲下去,跟她平视,那就更好了。”
“……”
隔着玻璃,安德都能感受到霍尔桉的那种抗拒,以及嫌弃。
不过最后,他还是蹲下来跟小姑娘平视了,并且开口声音僵硬别扭,还带着些许渗人的冰渣子:“夏夏……宝、贝。”
时夏身子一抖。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索我命的牛头马面。
安德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上尉,你和蔼一点,和蔼一点,你这样,人家小孩以为你是吃人怪物呢。”
“温柔一点,就像在庇护所内,母亲跟孩子说话的那种语气。”
霍尔桉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他在这个小孩的身上,已经消耗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容忍。
“我说了,她还是哭。”
安德:“那是方法不对。”
“死了就不会哭了。”
“……”
没等他再次举起抢,前一秒还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现在抽抽搭搭地伸手牵住了他的指尖。
时夏可不会继续作死,看局势差不多她就收住眼泪。
“呜呜呜,夏夏不哭了,爸爸不要讨厌夏夏好不好。”
因为哭过,她的一双大眼睛都泛着水光,眼尾也是带着粉色的红,鼻尖上面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就像是一只落水的小鹿,惊慌中又带着些小心翼翼。
霍尔桉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幼崽哭,但哭成这个样子的,时夏是第一个。
他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叫自己爸爸,对方还有可能是特殊寄生体。
“我不是你的父亲。”
时夏固执抓着他的手指,小嘴巴鼓起:“你是。”
霍尔桉看着她:“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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