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现代人,真的很难不在意狐狸精这种话本上的生物。
生死攸关,白余赶快把发散的思想扯回来,屏息凝神,右手搭在剑柄上,等着狐狸出现。
雾中一个黑影在接近白余,白余眼神紧盯着,十步,五步,三步,白余已经能够看清了,雾中黑影是一只脖子上扎着蝴蝶结的赤狐,毛发毛躁打结。白余脸上严肃警惕的表情差点绷不住,目光忍不住看着它脖颈上可爱的粉色蝴蝶结。
黑亮的眼珠清澈无辜,看见白余好像眼睛一亮,脚步不止在白余的默许下走到脚边,脖颈蹭着白余的小腿,轻声“嗷嗷”叫着。
白余沉默低头看着脚边毛绒绒的生物,没有敌意的毛绒绒的狐狸,从来没摸过!
……
卢康成那里还好吗?白余在摸狐狸之余抽空想到。
在白余有技巧的挠下巴的手法下,狐狸眼睛眯了起来,脸上长长的胡须一动一动,很是愉悦。
白余打量着赤狐,发现它脖颈上的蝴蝶结快要勒进肉里,手移动到蝴蝶结上想要松一松,,还未碰到,方才沉迷抚摸的狐狸一下变了脸,扭头张口就想咬白余的手。得亏白余一直没有放松警惕,飞快收回手,这才落得健在。
白余后退了两步,防备狐狸追着他咬。这里没有狂犬疫苗,可不能被咬。
狐狸停留在原地,保持白余离开的姿势,舔了舔毛发,瞅白余片刻,尾巴一甩,在雾中留下了一只狐的背影。
黑点消失后,雾也散了。卢康成还在自己身边。
白余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卢康成抓着白余手臂,语气担忧急切:“你没事吧?我在听到狐狸叫后,周围起了大雾,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出现,雾就散了。”
“我没事,我这里出现了一只狐狸。”饭真不是白吃的,手劲真大。
“啊?狐狸?”卢康成收回了手,白兄胳膊怎么这么细,是天天吃不饱吗?
“嗯,等下和师兄师姐会详细说说的。”
楚泽低头思考,问白余:“那狐狸通了神识吗?”是妖吗?
白余颔首:“通了的,但是好像没有记忆,很懵懂。”
男修憋不住插言:“怎么不叫上我,白师弟你这修为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修为最低。
白余瞥他一眼,楚泽没听出他的茶言茶言,附和道:“对,太危险了,下次叫师兄师姐一起。”
“白从筠和我一起的,我只碰上了起雾。”卢康成说。
男修瞪着两人,你们两个,孤立我!
忘记自己溜得快的事实。
楚泽想了想补充道:“看来是晚上会有可能出现,明晚我也试试,碰见了不动它的蝴蝶结。”
白余没有劝阻,狐狸没有攻击性,修为也不如楚泽。
周正用胳膊肘怼了楚泽一下,楚泽扭头对上他的眼神,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最后一件事,我们四个去府外打听有没有消息了,比如精通咒术的人。”
“但是打听来的消息,让我们最后找到了一个疯子。”
白余听见后有些诧异地复述:“疯子?”
楚泽继续说道:“对,因为他看见打雷下雨,就会大哭大笑,还会发疯地找树去爬,拦也拦不住,好像在努力求雷劈自己一样。”
啊?这是在给自己渡劫吗?白余迷惑,除此外他想不出什么了。
“听说徐付也找到过他,那人太难沟通了,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威逼利诱不管用。”
“我们就更难了,听说他仇视修仙者。”楚泽叹气,“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着沟通。”
“既然徐公子那边不配合的话,明天就是去找嬷嬷和咒术师。还有我试试在晚上看能不能碰见狐狸。”
“明天白师弟和卢师弟去找嬷嬷,还有带上他。”楚泽用下巴指了指男修。
男修颇有傲气地哼了一声,抱臂离开。白余蹙眉,对这个安排还是没说些什么。
两人房间挨着,白余,卢康成一前一后出去,白余目视前方在前面走着,后面的卢康成突然快走两步扯住了白余的尾指,白余顺着手臂看向卢康成,卢康成坦荡荡直视他,接着贴近耳边一脸正气说坏话:“你讨厌他的吧,我也讨厌。”
白余反应过来嘴角没忍住勾了勾,什么啊。卢康成今年几岁了?回应的轻轻点头。
“这次找完,我偷偷去和师姐说。”
白余还没回应,就听到了一声口哨声,扭头去看,何画从身后的转角走出。
何画意味不明地在两人间瞟来瞟去,眼神落在他们相扯的两手。
卢康成脸颊稍稍一红,在夜间昏暗烛火和不甚明亮的月亮间看不分明,相勾的手指松开,清咳两声说道:“何师姐怎么还没回房睡呀?”感觉头皮发麻,何师姐不会那么敏感吧?
何画对他的问句嗯了一声,不做回答。反问道:“你们呢?”
白余感觉何师姐怪怪的,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正在回呢。”
“那师姐我们走了。”卢康成扯着白余快走。
白余被扯的身子一倾,脚被迫抬起。踉跄地步伐间回头对何画说:“师姐再见。”
何画明知白余看不见,回应地在他背后点头。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仰头看着夜幕中的月牙。
石头花死了,本来就没可能。
“楚泽呀”
“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的。何画伤感叹口气,又轻快哼着歌慢慢走回房间。
再次问路,这次仆从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应道。
四个人走的方向大致是西边,但是道路七扭八拐的。白余已经不记得来时走过的路了,卢康成很懂的悄悄和白余传音说甩掉男修,偷偷地御剑回去。
白余听到后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有些意动,没忍住回道:“师姐不是说不要随便使用术法吗?”
卢康成义正言辞:“这是代步工具,算不得。”
白余微不可察点头,一直注意白余的卢康成自然是发现了的,眼睛亮晶晶的,走着走着离白余越来越近。
男修嫌恶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挨这么近,一点都不爷们。不过,不难理解的,毕竟不像自己天赋卓绝修为高深,需要抱团取暖。
猛兽总是独行。
白余看着突然仰着头露着两个鼻孔的男修大步流星超过了仆从,又因为不识得路放慢脚步跟在仆从身后。
白余伸着食指戳下卢康成的腰,对着男修方向努努嘴示意。他在干什么?好怪。
卢康成被戳得一激灵,扭头看见白余努嘴。白兄在向我撒娇吗?人有些晕乎乎的。
不对卢康成你不能光痴迷在这里,快想想,白兄一定是有所求了,要帮他解决才是。
卢康成绞尽脑汁想了几息,顿悟。
应该是,一定是!白兄啊
不是已经说要御剑了吗,真是没办法,既然是白兄所求,那只好让他跟我乘一把剑了。
白兄太粘人了,卢康成摇头。真是没办法。
白余看着卢康成回应的灿烂笑容,摸不着头脑。不是,你笑什么呢
看看男修看看卢康成,你们两个,都好怪。
仆从不知道后面的汹涌,一边带路一边用力回想自己一举一动有没有错处。
快点到,快点到呼,终于。
背对着大人们微微调整笑容然后扭头扯紧声调:“各位,这儿就是那位嬷嬷的住处了。”
“环境不是很好,不如小的进去叫一声。”
白余看着眼前的小平房。其实还好,只是相比府中他处的富贵有些上不得台面。
男修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他高贵的头颅,仆从嗖的进去,白余还没来得及阻拦。
没过多久,仆从身后跟着一个有些圆润的身影,脚迈的飞快。
老嬷在三人身前站定,肥厚湿润的大掌在身侧蹭了蹭,低头有些紧张问:“大人们是有什么事找老奴吗?老奴一定无所不言。”努力回想还真想出了成语。
男修直言道:“半年前,你家大公子出门后发生了什么?”
嬷嬷猛地抬起脸,暗黄的脸好像都白了一分,有些哆嗦说:“这,这,老奴”
男修恶劣笑着说道:“你方才不是说无所不言吗?”
白余见老嬷两股战战,两膝一弯快要跪下。正要开口便听卢康成说:“徐老爷已经准许府中人都要尽力配合,你说你能说的。”
老嬷如释重负,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示意到那说。
在假山暗色的阴影下,老嬷轻声吐气斟酌说道:“那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我把手中的活都做完后,有人来通知我到少爷那儿”
老嬷不禁感慨一句:“少爷那等尊贵的人物怎么会有吩咐落在我头上,我还是赶快整理前去,没想到少爷将我和其他几个仆从带出了府,不,带出了城。”老嬷满脸红光,时过半年,这还是她值得炫耀的事。
重点来了,白余摸了摸怀中的录音石,余光中发现他与卢康成动作重复。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雨水密得车夫看不见前路,我们坐在轿子上听雨水声跟我们倒洗衣服水似的,我这把岁数还没见过几次呢。”
“城外路修得不怎么样,才出城没多久,车轱辘就陷进了泥坑里,鞭子响一声马叫一声,反复几次还是没出去。”
“这时公子说他在郊外有处宅子,先在那里避雨,等雨停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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