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辰生活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里,父亲经常暴打他的妈妈,又赌博嗜酒成瘾,他只记得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夏天,那个男人浑身酒味儿,毛掸子狠狠地打在他们母子俩身上,嘴里说着难听至极的憋话:“你个贱人,当年你是和几个男人上了,他妈的生下了这个贱种,我真是瞎了眼才把你拾进我家,给我滚,滚你俩的”。
那个女人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就一直在疯笑,接着那个男人就把他们母子俩打出家门,外面下着暴雨,那是林千辰第一次想死,想让雨淹死自己,想让电轰地打死自己。
他甚至想,直接放一把大火,像电视剧那样活活烧死那屋子,带着屋里的男人,然后自己也进去,陪他一起,毕竟,那也是自己的爸爸吧,他那样想。
他记得,他当时紧紧拽着妈妈的衣服,然后那个女人满脸厌恶,用着蹩脚的普通话说:我不是你妈,你找别家去。然后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她也倒利落,就那样被赶出家门,就那样被骂的脸都不剩,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一直笑着,他感觉她疯了。
暴雨浇的他脊梁发抖,走远的女人还在对着天大笑,他全身发着颤,腿开始变软,然后慢慢地蜷缩在地上。在眼睛快闭上的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在一个小而温暖的房间里,妈妈给他夹鸡腿,爸爸又给妈妈夹,还一边笑眼嘻嘻地说着:“你别管儿子啦,自己也多吃点啊。”然后三个人笑了起来·········
“赶紧起来,你个拖油瓶,发烧了还要连累我。‘’那个女人捏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掂了起来,他双眼惺忪,抬头看去,原来是天桥底下。
“没家了,都是因为你,当时就该把你打死在肚子里。”女人叫嚷着,翻着白眼。“那个算家吗?”没忍着怼了一句,换来的是更大力气的猛打。
再之后,那个女人带他去了一个老式的居民房,鲜红的嘴唇向上勾起,得意洋洋地把他拉进去。
“我告诉你,林千辰,再往里边的有个三楼就是我们以后的家。”老式的居民楼,一栋有六层,斑驳的外墙,暗红色的木框玻璃窗,窄小腐朽的楼梯过道,脏乱差的环境。比之前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她终归是还有一点良心,没有直接丢了他。
而那个房子,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赚来的。在他五六岁时候,那个男人就经常凌晨喝的醉醺醺地回来,对着他们母子俩就骂婊子和婊子的种,难听的话他听得多去了,就算年龄再小,在幼儿园也被同班的孩子骂明白了。
开始的时候,他会辩解一两句,再往后,所有人都骂他,骂他野种,他就打,打回去,他感觉可笑极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争辩的理由,他谁都不信,谁都不爱,也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爱他。
那个女人卖肉,他是从小都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很恶心她。在他上四年级时候,有一天回家时间早了,开门就发现那个女人赤身裸体和另一个男人翻滚在一起,满屋腥味儿。
他疯狂地跑出去,一个人在天桥下静静地躺着。看着来往的车辆,看着几颗星星,看着月亮,也看着天空中的上帝。那晚,下了场罕见的暴雨,等他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床上。而额头上还敷着冷毛巾。
他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看见的上帝,他总觉得,会好起来的。但是,后来赵燕红居然在居民楼的西边转角路口开了一家按摩店,每到半夜,灯火通亮。他便不想了,是好是坏,跟他没多大关系。
他从来没直接问过她,关于,她所谓的“工作”。就这样,两个人糊里糊涂地一起过了九年。如果说童年是每个人生命的第一个阶段,那林千辰大抵是为负数的。
林千辰生性冷淡,眼睛总是像装下了一片森林,幽深摸索不到底。从小就学会了打架,抽烟喝酒倒也落不下。赵燕红从来也不管他,两人平常在家里也见不到几面。在学校,逃课,翻墙逃学也是常例,各科老师也懒得管:“到底是没前途。”
林千辰有一个玩的很好的兄弟叫许青山,在隔壁班里,不过那人是实实在在的贵公子,父亲是做外贸的,早就联系了美国的大学,让许青山高考之后就去美国留学。
许青山也同样是个混子,只不过性格比林千辰更为张狂。两人的认识,是从初中时候许青山在校门口一个人和一群人打架,林千辰打球路过,看不下去许青山势单力薄就顺势帮了几下开始的,后来越发相处,许青山就觉得林千辰是一个不同的人,两人就渐渐交了心。
他知道林千树家庭的基本情况,所以从来也不主动过分提起。事实上,按照林千辰的成绩,是远远不能进z中的。不过,他是作为篮球体育生被保送过来的。
林千树自幼酷爱打篮球,幸运地是,上帝赋予了他这方面极大的天赋。小学时期,林千树偶然参加省级的一场篮球联赛,被著名的篮球教练看上当做好苗子在市里篮球队进行培养。
这一过,就是十余年。初三时候,林千树收到了教练关于z中体育保送的通知。之后,便在z市的中考体育篮球赛上一战成名。这也就顺利进入了z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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